第52章 選水路北上哈爾濱 談古今析天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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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中國商人與羅刹國交往頻繁,尤其西北邊境地區的茶馬互市,為人津津樂道。羅刹國苦寒之地,不適宜種植茶葉,以及葉菜類食物,老毛子多以肉食為主,脂肪堆積嚴重,中國茶葉能刮其脂肪,在食肉之後,喝上一杯清腸甘茶,不易快哉。
    金胡子李幫主和路修身的一番義正言辭,讓鬆下助子卸下自大與狂妄,心中無比愧疚,索要紙筆,寫上:“雙膝跪拜神靈前,一心乞恕罪不淺;自他平等不可望,於此應懷真誠坦。”,趁人不留意時,脫掉上衣挽成繩狀,從房梁上穿下,打個死結,嗚呼一命哀哉。
    路修身向金胡子李幫主報告了鬆下助子自縊的死訊,金胡子李幫主擼擼胡須,朝著遙遠的天際望去,一片如巨龍般的白雲隨風而起,飛騰於宇宙之內,蔚為壯觀。金胡子李幫主惆悵的說道:“鬆下助子終於明白了,隻是明白的太晚了。”
    路修身無可奈何的說道:“軍國思想荼毒人心,大東亞聖戰迷人雙眼,心和眼都被蒙蔽,世間定少不了猖狂之徒。”
    金胡子李幫主說:“縱能使一個鬆下助子明白其真理,但千千萬萬個未開竅的鬆下助子不得不防。”
    路修身說道:“此事便是我所擔心的,破他人魔易、破心中魔難,那些千千萬萬的鬆下助子不見得能聽到中國人真正的聲音。”
    金胡子李幫主搖搖頭,歎著氣,說:“觀人日久,便知一二之法,日本人和中國人雖麵孔相似,但一觀便可區分,日本人心中多了一股無妄之火,眼中多有淒厲神態;而反觀中國人心中裝蒼生平等,眼中盡是和睦之態,火由心生,麵由心顯,可見日本人軍國思想毒害已深,似鬆下助子明白事理者不多也。”
    路修身擔憂的說道:“師傅講授的極其正確,以我看,中日必有一戰,我們還是要早作準備,以防應之不急。”
    金胡子李幫主拍拍路修身肩膀,說道:“知我者路修身也,今日即有事相商。”
    路修身問道:“請師傅明講。”
    金胡子李幫主說道:“本願意讓你們多休息時日,看看江南風光,但時不我待。前有岡田歲三,今有鬆下助子,日本當局必不善罷甘休,定會增兵江南,為今之計,取得火器,裝備幫眾,那天到來之時,便可應對一二,不至於英勇獻身。”
    路修身說道:“既為青龍幫一員,本應為幫派分憂。羅英已與羅刹國商人約定茶葉與火器互換,我們便北上取了火器,早日返回,讓小日本不敢南下。”
    路修身擔憂的說道:“如果我們都走了,師傅的安危怎麽辦?”
    金胡子李幫主哈哈大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們落地為民、拿刀為幫,隻要是在極限忍耐之內,我們不會擅動,在沒有十成把握之時,我也不會讓幫眾冒險。”
    據日本檔案記載,在日本全麵侵華的前幾年,江南人士反抗尤甚,不少日本大員命葬於此,令日本當局恐慌不已,原定於上世紀20年代的全麵侵華,不得不再度延遲。
    在金胡子李幫主的精心準備下,幾車茶葉準備妥當,全部裝上船。金胡子李幫主說:“中國與羅刹國通商之路,曆來有兩條,一條水路、一條陸路,水路乃京杭大運河,陸路乃西北邊境地區的茶馬互市,但陸路經久不用、破敗不堪,多匪盜;近來大雨滂沱,水路水量充沛,直接北上,不僅減少了航行時間,也減少了與外界交流,相對安全。”
    青龍幫多漕運出身,眾人皆有一個好水性,個別漢子能長時間潛水,達常人所不達,眾人聞走水路紛紛大喜。路修身與眾人商議,沿著京杭大運河北上,先到平津,棄船登陸,然後北上哈爾濱,便可到達。
    出發之日來臨,金胡子李幫主率領青龍幫大小首領,來到起航點,端起酒杯,一一遞給路修身、羅勇、羅英三人,說道:“期待你們早日凱旋而歸,回來之時,便是我幫興旺發達之機。”
    路修身、羅勇、羅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上船,隻聽見船夫喊道:“打起篷呦、搖起櫓呦、撐起篙呦,起航了,呦呦嘿嘿。”
    在船工號子聲中,青龍幫眾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天際。沒過一會兒,太陽落山,月亮升起,路修身和羅英並立在船頭,看那繁星滿天,水波蕩漾,路修身感慨萬千,想當初,東州兩人相遇時,一個為了掙取路費、街頭賣藝;一個剛參與剿滅尹軍的錚錚軍人、意氣風發,本無相連的兩條岔道,因李溪溪的東州之行,把兩人牽在了一起,應了那句“千裏姻緣一線牽”。想起李溪溪,路修身不免又感慨一番,沒有李溪溪,路修身和羅英如何相遇,或許人世間真有“緣分”二字吧,隻有在正確的時間,認識了正確的人,才能結一個善果。
    羅英看著路修身正在聚精會神思考,不忍心打擾,隻是靜靜的看著。過了一會兒,水中的幾隻野鴨撲通撲通飛起來了,把兩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
    羅英說:“京杭大運河如此龐大的工程,不知牽涉到多少人力物力,或許也見證過許多王朝的興替,正所謂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見羅英提起至此,路修身說道:“胡曾寫過《汴水》一詩,就是敘說隋朝因此河而亡。”說著,直接吟誦出來了“千裏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錦帆未落幹戈過,惆悵龍舟更不回。”
    羅英說:“隋朝不顧實際,不考慮國情民力,剛建國就開啟這項勞民傷財的大工程,時間催得又那麽緊,老百姓因此工程荒蕪糧田,死傷慘重,致使十室九空,不衰敗才怪。”
    路修身說:此乃關鍵一環。要說隋朝亡國,隻怪隋煬帝的欲望太多,不讓民眾休養生息,反而大動幹戈,修運河、建東都,三征高句麗,老百姓苦不堪言忍無可忍,致使天下大亂。”
    “日本也是一樣,不去解決本國的公平和正義問題,不去解決底層老百姓生活和生存問題,反而吞並琉球,覬覦鄰國朝鮮和我泱泱中華,欲望太多,殊不知厚德方能載物,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路修身繼續說道。
    兩人談古論今,不一會兒天空泛白了,羅英催著修身趕快回船艙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