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是個狠人

字數:3397   加入書籤

A+A-


    許是自己內心焦急又沒有底氣,張愛英不過稍作猶豫,她的沉默就讓謝守正不由自主的焦慮,心頭發慌。
    明明他也就剛說完一會兒,那股繃起來的氣就直接泄了:“小子魯莽了,今日本就是小子惹出來的事,如今還這般強人所難,都是小子的錯。大娘不方便也不必為難。”
    看著眼前的謝守正,張愛英忽然想起一個梗,這小郎君真的都快碎掉了。
    不過憐惜也就瞬間,張愛英可不是那些互聯網樂子人,還是有理智的。何況剛才心裏誇他有主見有膽識,可這也太沒堅持了吧?說了也就兩三分鍾,都沒到五分鍾,她猶豫這點功夫就放棄了,那這小子的膽氣也還是不足啊!
    “守正兄說的這是什麽話?今日守正兄何錯之有?”張愛英已經看到喬多祿了,聽到他開口才鬆了口氣。
    嗯,就是這樣,對錯是非還是得由當事人來說,她啥情況都不清楚,隻對自己知道的事情表態就夠了,別的當然還是得祿哥兒自己來說。
    再者,這位謝小郎君本來也是祿哥兒的同窗,按理也該是他來招待。
    喬多祿喝了醒酒湯,又去換洗過,隻是匆忙出來見客,身上的酒氣並沒去除幹淨,不過比之前那醉醺醺路都走不直的模樣又要好多了此處感謝係統友情提供的強效解酒藥,強效解酒不傷身),在謝守正麵前他也沒有掩飾,看到謝守正那麽直挺挺站著,他眉頭
    一皺幾步跑上前:“謝兄扭了腳,如何還一直站著?快快坐下。”
    謝守正想說沒什麽,但他沒想到,看似瘦瘦弱弱的喬多祿,竟然有一把子好力氣,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已經被喬多祿硬按著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你先歇著,我家已經請了大夫,別站著,你那腳真沒問題嗎?”
    謝守正被喬多祿話趕話的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回過神來的時候,胡璉請來的大夫都已經來了,他更沒有拒絕餘地了,直接被人脫了鞋襪檢查腿腳。
    張愛英還是聽胡璉轉述的:“真是不看不知道,那腳踝都已經腫的跟饅頭似的了,大夫檢查說傷了筋骨,按壓一下那謝小郎臉都白了。之前真是一點沒看出來。”
    這話也是張愛英心中所想,她剛剛可還認真查看都沒發覺端倪,如今聽胡璉這麽說,也忍不住擔憂和好奇,偷偷開了係統掃描。
    係統:“我就知道你有這種好奇心,剛剛非要裝什麽清高說什麽保護別人隱私。”
    張愛英振振有詞:“剛剛那是不確定別人是不是真的有傷,直接掃描搞得就像懷疑試探一樣,而且你這一掃描,人家那不是什麽秘密都被你掃出來了,這樣不好不好。現在掃描那就不一樣了,我這是純純關心。”
    這年頭又沒有x光啥的,外傷還好,內裏骨頭啥的,大夫也隻能靠經驗判斷。有時候也不一定完全準確。
    係統:“本係統掃描
    出來,宿主也可以選擇隻看哪方麵。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吐槽歸吐槽,係統幹活還是很麻溜的,很快就完成了掃描,並直接將一張腳踝骨x光片展示到了張愛英麵前。
    張愛英哪怕不是醫生,那上麵不是還有文字提示和總結嗎?就這麽光是看看張愛英都覺得疼。
    那大夫說的果然沒錯,可不就是傷了筋骨,都骨裂了,再扭一下嚴重一點都要直接骨折了。
    本來骨裂就疼,還是腳踝這種位置,那真的是相當脆弱,一旦傷到了,不動還好,動起來真是要人命的,關鍵腿腳還承受著身體的重量,骨裂了疼痛絕對是加倍。張愛英一輩子沒體驗過,但她看到過一個年輕女同事分享經曆,小姑娘就是下個樓梯扭了腳,當時也沒注意,後來越來越疼,腳踝腫的跟饅頭似的,根本走不得,去拍片就發現是骨裂,還打了石膏,用了兩個月的腋下拐,等到拆了石膏,那一條腿直接比另一條腿縮了一大圈,就可見平時腳踝受力有多大。
    這謝小郎扭了腳都骨裂了還能把人扶回來不說,一直都硬挺著沒表露分毫,當真是個狠人。
    好在大夫雖然看不到內裏骨頭的情況,但確實經驗豐富,手上也很準,之前胡平的傷腿也是他看好的,這會兒給謝守正看完,給出了準確判斷,立刻就開了藥,並且說謝守正這樣的情況最好是上個夾板,之後也要好生休養
    ,腳不可再使力,否則很難養好,嚴重了真弄成無法愈合的骨折,那是真的會成瘸子的。
    一開始大夫說,謝守正還不怎麽當回事,嘴裏連連說著沒那麽嚴重不妨事。可聽到後頭,大夫說的認認真真一板一眼,根本不是誇大其詞或者恐嚇,謝守正的臉色才是真的白了。
    到最後他的神情幾乎說得上是絕望了。
    張愛英沒能看見,不過聽到胡璉的轉述,她也能想象出謝守正的絕望,而且也挺能理解的。這都要過年了,還想著要送妹妹到作坊掙錢,自己一個正經讀書人也準備倒賣護手霜,再配合身上那洗得發白的衣衫,不是窮到一定地步誰會想這麽幹?
    窮人是生不起病的,更別說是這樣的骨折休養。
    代入一下,張愛英都覺得挺絕望的。
    她想想,從係統商城購買了兩瓶特效藥,但就是這種藥,也不是一用就好的。又不是打遊戲,一瓶藥下去就能瞬間滿血複活,都是活生生的人,再好的藥也得有個治療的過程。
    張愛英對胡璉說了幾句,沒一會兒胡璉就拿了藥進去。
    謝守正在拒絕大夫上夾板,對他來說,上不上都沒意義,就家裏那情況,怎麽可能會讓他好好休養?說不得還會說他是裝模作樣,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喬多祿也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他十分懊惱:“守正兄如今這般都是為我,你若是不好好治療,讓弟於心何安?還是
    說,守正兄便是要陷弟於不義?”
    他話都這麽說了,謝守正便是想要拒絕也說不出話來。
    “不是,我沒有這意思,我隻是覺得…覺得我真是什麽都沒做好……”
    他想著都是他自作自受,若是一開始沒有這些心思,也不會害得喬多祿被人灌酒,也不會有這後來的……當真是天注定。
    喬多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卻沒說什麽,守著大夫給謝守正腳踝上好了夾板,把大夫送走,才對謝守正說:“我知道守正兄你擔心什麽,放心吧,都會過去的,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