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多地驚現末世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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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嫿猜準了嘉政帝會因為日全食動起殺心。
    但她沒有猜到,因為天體運動和萬有引力,大乾多地巧合驚現末世前景象。
    但凡靠海之地,潮汐能量突然增大,海浪上湧,高度增加,地殼正發生改變。
    在海邊居住的漁民,親眼目睹海水驟然急退,不僅暴露淺海區的海魚、蝦、蟹,原本的海底也變成了海灘。
    “天啊!好多魚!好多蝦蟹!快撿啊!”
    漁民一點不知幾千米下海底正在地殼運動,龜裂出一條約莫二十丈寬的大裂縫,漁民還以為海水驟退是天降好事情,以為自己撿漏,一個個提著籮筐興奮爭搶。
    西南地區,一座死火山,因為地殼運動,突然神奇活了過來,開始噴湧岩漿。
    這些,蘇嫿一點也不知情,此刻她怔望著天上的日全食,思緒千變萬化。
    她也分不清這日全食與三個月後的末世有沒有關係。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日全食會引發災難。
    “這他娘是什麽鬼?”
    洪慶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不對,光環,還有漆黑的天幕,被嚇得不輕。
    昨天看見一條河的死魚,他都被嚇到了,眼下又看見天上的蝕日和數之不盡的蝙蝠,他更怕了。
    大乾百姓哪個不知道蝕日就是亡國亡君的征兆?
    他都不敢想象大乾要滅亡的景象。
    在場其實不止他,有九成的人都覺得滅世要來了。
    “這是天罰,滅世要來了,這是真的!”那個神神叨叨的聲音再次響起。
    “住口,再敢危言聳聽老子一鞭子抽死你!”
    洪慶暴喝一聲:“這話可以亂說的?你想死我成全你!別連累老子。”
    要不是此時在野外,滅世的話傳到皇帝耳朵,不僅傳的人要死,聽的人也得死。
    不過日蝕這事確實太嚴重了,洪慶當即就將解差們叫走,留幾人看守流犯,他則與解差們避開了流犯,圍一圈一邊談話去了。
    秦宿與齊臨隨後也圍一起交談,其他每家也不例外,人人自危。
    蘇嫿娘幾個也坐大石頭上。
    沈嬌嬌臉無人色,抖著唇對幾人說道:“你們還小可能不知,日蝕這事很嚴重,視為亡國的征兆。”
    “聽你們外祖父說,以前一些皇帝不願下罪己詔贖罪,就會把罪推到朝臣身上,咱們這麽巧這時被流放,隻怕會……”
    隻怕會被嘉政帝殺死當成替罪羊,這話沈嬌說不出口。
    但雙眼紅了,聲音哽咽自責:“都怨為娘,要是抄家前為娘聽了嫿姐兒的話,早點與你們爹斷離,咱們就不會……”
    蘇嫿聞言嘴角直抽,這事真要怪的話,也是怪狗皇帝,是狗皇帝殘暴不仁,與別人有什麽關係?
    蘇似繁看著蘇嫿,問:“五妹,紅衣姐姐她怎麽說?”
    蘇嫿見五雙眼睛都看著自己,她沒有回答,隻是用唇語暗示一個字——逃。
    所有人都能猜到皇帝可能會殺所有流犯祭天贖罪,那洪慶也一定能猜到。
    作為解差,一邊是狗皇帝,一邊是流犯,都不必去選,洪慶絕對會選站狗皇帝那邊。
    而洪慶接下來會做的,就是盯住五百多流犯,然後等著狗皇帝派人來,甚至可能還會自告奮勇送五百多流犯一程。
    這時,不僅蘇嫿猜到洪慶的打算,秦宿與齊臨等人也猜到了。
    “怎麽辦?”齊臨也是說唇語問秦宿。
    秦宿同樣用唇語回了一個逃字。
    二人都猜測嘉政帝接下來一定會找欽天監,隨後再給他們兩國公家加一條災星降世的罪名。
    隻要這條罪名下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在場的解差。
    如果洪慶以為將流犯獻上,就能高枕無憂,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這是汙點,嘉政帝絕對不會讓知道他秘密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洪慶與兩百解差,確實圍坐在一起揣度嘉政帝,以為獻上所有流犯就能保命。
    洪慶拳頭敲了一下自己頭,罵道:“他娘的,咱們真倒黴,押解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蝕日。”
    解差甲:“那頭兒接下來咱們還要不要趕路?”
    解差乙:“趕,為何不趕?咱們一邊等皇帝的消息,一邊穩住流犯免得他們懷疑,如頭兒說的,皇帝若是寫罪己詔,咱們也沒有耽擱趕路。若是不寫,咱們也能一個不少的交差。”
    洪慶點頭:“沒錯,照舊趕路。另外接下來要小心,兩個小公爺可不是吃素的,兩人十三歲就敢衝鋒陷陣。”
    “尤其安國公家那小子就是個瘋子,一人就敢單槍匹馬喬裝蠻夷敵軍,混入敵營割下敵軍頭領首級,這是人敢幹的?”
    洪慶轉頭掃了一眼秦宿,這時心裏都還有些發怵。
    秦宿之前找他拿淡鹽水,其實一個銅板也沒有給他,就說了一句安國公曾經禦甲歸田的老部將,隨便提出一個都是戰功赫赫的,差點沒把他嚇尿。
    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安國公家老部將有沒有一直在後麵跟著?
    還有秦宿雖被鎖了琵琶骨,可是神情淡漠,洪慶覺得自己看不透秦宿的深淺。
    就是秦宿的妹妹,遭此大難,五歲女娃也不哭不鬧,根本讓人注意不到她,奇怪的很。
    “好了,全散了,各做各的事,接下來趕路照舊!”
    洪慶見事情商議完,當即讓兩百解差解散,各做各的事去。
    當洪慶起身視線往五百多流犯逐一掃視,就見五百多人神態舉止各異。
    有閉眼休息的,有抬頭看天的,還有生無可戀一動不動的,更有在爭吵雞飛狗跳的。
    爭吵的自是蘇家,隻是這次不是爭吵帽子,蘇老太與馮如霜被曬了一個時辰,什麽臉麵也不要了,停下休息就老老實實織了草帽給戴上了。
    一家子爭吵,是因為蘇翰的兒子果然中暑了。
    這次,他們可沒有淡鹽水。
    而他們爭吵的事情,是誰去求洪慶施舍淡鹽水。
    在五百多人都在揣測嘉政帝的心思,尋思活路之時,蘇家一家人居然為了一點鹽水在吵架。
    洪慶視線看著蘇家一家人,最後落在蘇顏姣好的麵容,突然招來一個解差,說道:“跟蘇家說,想要淡鹽水,讓他家嫡女夜裏給我弄弄。”
    五百多流犯,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成死鬼,幾十個姑娘,不弄就浪費了。
    二百個解差,每次押解犯人一回就是耗時幾個月,沒有自家婆娘解決,他們心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