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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嫿雖然猜到了是什麽病毒，但是還有一點她怎也沒猜到。
    那就是蘇言山與蘇顏不僅吃了之前吃過人的死人，導致病毒二次變異，二人還吃了啃食過腐肉的飛禽。
    是的，不管什麽腐肉都吃的飛禽，正是烏鴉。
    確切地說，在蘇言山與蘇顏身體裏的病毒已經完成多次變異，不能稱作原來的病毒了。
    當蘇嫿與秦宿在東區，勒令全城封鎖戒備，將當天在東區總院就診的病患，全部找出來，準備將所有人單獨關起來時。
    病毒爆發了！
    病毒並非從東區先爆發，而是南區。
    蘇言山與蘇顏推著恭桶，被城兵趕走要求返回不知多少次，二人七彎八拐，躲過巡邏城兵，終於混到了城門邊蘇宅後麵巷子。
    而這時的蘇言山與蘇顏，二人的眼珠呈血色。
    而眼眶、嘴唇、手指蓋呈黑色。
    二人肢體甚至出現怪異不由自主的舉動，突然抖下肩，脖子咯吱扭一下，腳步不穩。
    不過二人的大腦還沒有被完全同化，二人還有意識。
    “爹……到……到了……”蘇顏僵硬的抬起手，指著側門。
    這時，其實她已經感覺自己身體變化了，她能感覺自己身下又大量流血了。
    “好……好……”
    蘇言山的情況比她好不到哪去，青麵獠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如同似人非人的怪物。
    他肢體僵硬地抬起手，抓住門上的鐵環，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門。
    側門就在茅廁的旁邊，當初房子會開這個側門，隻是用來每日給夜香郎倒恭桶進出的。
    灶房內的丫鬟夏竹與李婉兒，聽到聲音先是迷惑的對視一眼，之後二人都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二人都是靈嗅異能者，這一聞氣味就覺得不對勁了。
    “夏竹，別開門！”
    李婉兒想起之前整個城池放響的響箭，覺得這敲門聲有古怪。
    但凡全城戒備，就是倒恭桶的夜香郎也應該暫停倒夜香，不可能還有人敲廁門的。
    其他人要找蘇嫿，也隻會從正大門找人。
    然而李婉兒的話剛剛說完，側門又鐺鐺鐺急促暴躁地敲響。
    並且還傳來古怪的嘶吼：“嬌嬌……嬌，錦姐……兒，繁哥兒，開開開門！是我我我蘇言言山和蘇顏，救救救我們啊！”
    聲音很大，也很古怪，所以李婉兒與夏竹聽得很清楚。
    夏竹驚悚道：“老天，是老爺和嫡小姐？”
    李婉兒臉色頓時陰沉，她抓起玷板上的菜刀，吩咐道：“我去趕人，夏竹你快去通知大家夥。”
    說完，抓著菜刀就大步走向側門。
    這時門外的蘇言山，突然狂性大發了一般，敲了許久見門不開，直接用身體砰砰砰撞門。
    口中還發出野獸般的吼聲：“開開門！給老……老子開門！”
    不僅如此，蘇顏也幫忙敲門，同樣聲音尖銳：“開門，救救……我！”
    李婉兒越靠近側門，越是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她迷惑地皺眉，隔著門厲聲罵道：“滾！再不滾別怪我出去砍死你們！”
    蘇家她最恨的兩個男人，正是蘇翰與蘇言山。
    一個不管自己兒子死活畜生不如，一個無視自己孫子的命。
    “開門！”
    “開門！”
    蘇言山與蘇顏就像聽不見李婉兒警告似的人，依舊瘋了般暴躁撞門。
    李婉兒見自己警告沒用頓時怒了，抓牢了菜刀，就想打開門閂將外麵的二人宰了，可當她的手剛觸到門閂，外麵突然沒了動靜。
    隻隱約聽到咯吱咯吱，像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李婉兒嚇得呼吸一窒，沒敢開門了，而是試探地將臉湊近門縫往外看。
    然而這一看嚇了她心跳直接漏拍。
    隻見一隻鮮血的眼睛，也透過門縫懟到她麵前。
    沒等她看清，側門又被砰砰砰暴力撞響。
    “什麽玩意？”李婉兒一臉驚恐，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還沒等她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外頭響起一聲暴喝：“什麽人！撞城主家門，找死不成？來人，將人抓了丟出城去！”
    這暴喝聲落下，側門的撞擊停下了。
    下一秒，李婉兒聽見門外響起奔跑的腳步聲，血腥味也迅速遠離。
    就在李婉兒以為蘇言山與蘇顏是害怕被城兵抓住逃竄時，外頭響起無比驚恐的城兵慘叫聲：“你們幹什麽？啊啊！”
    “什麽東西？鬼啊！”
    “啊啊啊啊……”
    “有鬼啊，跑啊！”
    宅子內的李婉兒聽著外麵的慘叫聲，還有城兵嚇跑的聲音，她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頭皮發麻。
    她不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她隻知道，宅子外的血腥味更濃烈了。
    濃烈得讓她想吐。
    當城兵的慘叫聲乍然停下，她顫巍巍打開門閂，悄悄開了條門縫，壯著膽子走出巷子。
    而當她看清巷子內的景象時，直接大腦轟一聲炸響，接著反胃想吐。
    她看見了什麽？她看見蘇言山撲在一個城兵身上，啃咬城兵，那城兵正躺在地上抽搐，其他城兵與蘇顏則不知去向。
    “婉兒？蘇言山與蘇顏呢？在哪裏在哪裏？”
    就在李婉兒聯想到什麽，雙腿抑製不住顫抖想要拔腿就跑的時候，聽到夏竹報告的沈嬌嬌、蘇似錦、蘇玉都紛紛走出了巷子。
    “那……”李婉兒顫抖地抬起拿菜刀的手，菜刀指著停止啃咬正慢慢轉頭的蘇言山。
    不！這時的蘇言山，已經不是蘇言山了。
    他的大腦已經被病毒完全蠶食，支配控製他的身體撕咬同類的是病毒。
    這種病毒已經將他的大腦蠶食成了海棉體，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意識。
    他已經誰也不認識了，整個人被變異的神經中樞控製，他隻剩一個動作，那就是攻擊撕咬同類。
    沈嬌嬌、蘇似錦、蘇玉、夏竹循著李婉兒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所有人魄門不禁一緊，恨不得戳瞎自己眼，寧願自己沒看見。
    “嘶……”
    四人直接被眼前一幕嚇得全部倒抽涼氣，與李婉兒一樣，雙腿忍不住打擺子。
    這時的蘇言山已經緩慢轉過頭，血色的雙眼目光猙獰。
    更甚至，蘇言山忽地爬起身，像是發現什麽瘋了般向幾人方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