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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我畫的。”
    餘豐城看著畫像，聲音有些沙啞，“我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便隻能在回憶中緬懷她。我也不年紀了，記憶也開始模糊，怕自己把棠琬忘了，便將和她相處過的日子，都畫了下來。”
    畫像裏，蕭棠琬做了很多事。
    她親手泡茶的模樣，放紙鳶的時候，修剪花枝的認真……
    那一幅幅，全是餘豐城和蕭棠琬二人甜蜜的過往。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那些事，沒有旁的因素，或許他們能得以長相守。
    墨小唐輕歎，“她若是知曉你做的事，會高興的。”
    她沒有告訴餘豐城，蕭棠琬臨終前的遺願，請原主燒了一箱子的卷畫，給她送終。
    畫中的人，原主隻看過一眼，並不認得。
    燒完後卷畫後，原主怯懦地自盡，想伴隨著蕭棠琬而去。
    就在那個時候，她穿過來了。
    看見這裏的畫卷場景後，墨小唐這才恍然憶起，燒成灰燼卷畫裏的那個年輕俊美的公子，原來就餘豐城。
    可見，蕭棠琬的心裏裝的人，一直是餘豐城。
    明明兩個都是有情人，卻不能相守。
    墨小唐認真的給蕭棠琬的靈位上香，行跪拜叩禮。
    原主和蕭棠琬都死了，活著的是她，她無法把餘豐城當父親看待，卻會把餘豐城當成一個長輩去對待。
    該給的尊敬和禮待，她都會給。
    等她祭拜蕭棠琬之後，餘豐城這才詢問，“你怎麽和顧宴回京了？京都局勢不穩，你們現在回來，太危險了。”
    “顧皇後一直待我和顧宴很好。她如今有難，顧宴要回來，我也不想袖手旁觀，想出一份力。”
    墨小唐實話實說，她確實是能感受得到顧皇後對自己的好。
    她是替嫁衝喜的新娘，擱在尋常人家，不會有人重視的。
    可顧家的家風很好，顧父顧母待她情真，從不對她這個新媳立什麽規矩，反而是任由顧宴和她二人自由生活。
    這樣的開明的夫家，就算是在龍國，也不多見。
    墨小唐有的時候會想，墨羽腦子怕是有坑，當初就算是顧宴出了什麽事，真的涼透了，顧家父母也定然不會草菅人命的啊。
    餘豐城聽見她這麽說後，也不忍再說她胡鬧，隻好轉移話題，“既然回來了，我便給你們說說京都現在的形勢。”
    “好。”
    墨小唐沒有拒絕餘豐城的好意。
    父女二人僅在閣樓待了一小會，便下樓找到顧宴，顧宴正在將二人的衣物往衣櫥裏安放。
    見他們回來，便將衣櫥門關上。
    “這麽快？”
    顧宴有些意外，他這才剛剛整理完畢。
    墨小唐解釋道，“我隻是上去給母親祭香。”
    “嗯。”
    顧宴了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三人坐下後，餘豐城不拐彎抹角，把這些天自己調查的事全部告知。
    顧宴摸了摸下巴，思量了半晌才開口，“宮裏查了很多地方，皆是一無所獲？”
    “嗯，皇上失蹤的像是不翼而飛。”
    餘豐城皺眉，為了查找皇上的下落，他也是絞盡腦汁，派出不少人，愣是沒半點音訊。
    墨小唐以前在龍國，有會看宮鬥權謀的電視劇。
    此時聽到餘豐城的話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墨小唐脫口就問，“查過宮中當值的時候，有什麽推車進出過宮門嗎？”
    “推車？”
    餘豐城和顧宴異口同聲的驚問。
    墨小唐解釋道：“宮中采買膳食，難道沒有推車？又或者說，倒夜香呢？”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餘豐城倏然拍了一下大腿，他一直忽略了這個，覺得皇上失蹤一定會有痕跡的。便大張旗鼓的查找明顯的地方，卻把這些能藏人的推車給忽略了！
    顧宴皺眉，“國公爺，你我分頭行事。你人多，負責追查膳食那邊，我來追查倒夜香這條線。”
    “可以。”
    餘豐城點頭，應了下來。
    二個男人商議著接下來的事，忙得不亦樂乎。
    而墨小唐則是悄然起身，然後去了院子裏獨有小灶房，開始備菜做飯。
    院子裏沒有別的人在，所以墨小唐做飯熬湯的時候，都加入了靈泉水。
    餘豐城看起來不顯老，但實則不是個年輕人。
    自墨小唐去了北邊，住在北州城，也沒怎麽見過餘豐城，這一次再見麵，卻能看見他兩鬢生了白發。
    不知不覺，墨小唐在大晉快六年的時間。
    三年給蕭棠琬守孝，出孝便嫁給了顧宴。
    前前後後，經曆了不少事情，她對顧宴的感情，日漸加深。他專情又識趣，對她體貼入微，能得這樣的人相伴終老，墨小唐已經很滿足。
    唯一的遺憾，她和顧宴還沒有孩子。
    雖然顧宴不怎麽在乎，墨小唐心裏始終有一根刺。
    如果早知道靈泉空間升級之後，會讓她難孕，當初說什麽她也不會喝避子湯的。
    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
    傍晚時分，墨小唐做了四菜一湯。
    三個人坐在院子裏，溫馨的聚首吃著飯。
    餘豐城還是第一次吃墨小唐做的膳食，他心情有些激動，認真的品嚐每一道菜，連聲稱讚，“廚藝真不錯！”
    “國公爺喜歡，便多吃些。”
    墨小唐淺笑，親手給他遞了一碗骨頭湯。
    湯熬得奶白，香味飄在空氣中。
    顧宴言笑吟吟的說道，“院子不需要人侍候，我們自己弄吃的就好。至於洗衣這些粗活，煩請國公爺讓人洗好之後，再送過來就可以了。”
    “嗯，這些事我會讓人安排妥的，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你們若是懶得下廚，雅園也有廚子，我可以讓他們每天在飯點的時候，送膳食過來。”
    餘豐城接過那碗骨頭湯，聲音溫和的回應。
    “我自己下廚，讓人備食材給我就行。”
    墨小唐拒絕了雅園廚子送飯的提議，她想給顧宴多喝點靈泉水，免得他太勞累而病倒。
    餘豐城聽見她的話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我可以來蹭飯嗎？”
    “你想來隨時可以來，我煮多一人份便是。”
    墨小唐笑了，這是他的院子，怎麽就來不得呢？
    更何況，餘豐城待她，是有分寸的好。
    餘豐城並不會因為墨小唐是他的女兒，便插手管她的事，更多的是尊重她的選擇，甚至還會站在她這邊，給她撐腰。
    或許，是心有虧欠，才會如此。
    但，不能否認，餘豐城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