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在錢的份上,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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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居然同時和兩個男人牽扯不清?雖然他們都是自願的,但也不能去糟踐別人的感情啊……可能是我有感情潔癖吧,對女主真的很失望!】
江白鴿看著麵前的評論,一股無名火從心頭升起。
現在才更新了十來章,女主剛剛重生,隻想努力活下去,感情線根本就沒有鋪開,能有什麽糾葛?
而所謂的“兩個男人”,不過是一對主仆,女主隻是分別和他們說過話。
他們雖然都表達了對女主的欣賞,但彼此之間都沒有任何與感情有關的表示,怎麽就“牽扯不清”,還讓人“失望”了?
要是這位讀者知道,女主未來至少有四條感情線,並且與這些男性角色雖然有過短暫的情愛,最終卻仍然聽從自己的野心,選擇了權力,那還不得吐血而亡?當然,也許這個人並不會看到結局。
想到這裏,江白鴿內心的那點怒火,已經完全消失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擔憂。
當初她選擇花魚網的原因,就是因為那裏的評論環境更加友好。
現在想了,也許不是花魚網的環境好,而是南林網的流量大、讀者多,所以分歧與爭議自然也少不了。
上一世她辭職寫書之後,選的都是一些好過簽的小網站,流量少、讀者也不多,好像也沒有遇到太多不友好的評論,因為總共也沒幾條評論。
隻是讀者代入的視角與她不同:她筆下的主角是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事業型女主,卻阻止不了有些讀者會代入心甘情願被她“辜負”的男人們。
這麽看來,能有評論,起碼說明她的作品不算讀之無味?
隻是看到這些否定的評論的時候,她還是難免會生氣難過。這一世她又不認識琳琅,沒人可以吐苦水,隻能獨自消化。
想到琳琅,江白鴿打開了琳琅的專欄主頁,發現介紹裏增加了一個讀者群。
江白鴿將那串數字複製了下來。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個能與琳琅提前建立關係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發送加群申請之後,江白鴿將瀏覽器重新切換回“差評”那頁,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回複。
罵就罵吧。
如果是免費文,她或許可以回一個“既然不喜歡,關掉就是,何必在評論區刷存在感”,但這篇文已經簽約,接下來是要付費的。
既然有買賣,或許隻要切換成“售貨員”的心態,就能平靜了,雖然她出賣的,是自己的心血。
但她更不想得罪會花錢買文的讀者。
看在錢的份上,她什麽不能忍?難道忍耐幾個讀者的差評,會比以前上班的時候忍受大領導的瞎指揮、小領導的甩鍋、甲方的刁難、同事的搶功更難嗎?
她反而會感激,感激隻需要忍耐一些差評,就能不必忍受她在上班那幾年不得不忍受的一切。
什麽樣的人會覺得談錢、賺錢、愛錢是可恥的?
不缺錢的人。
可她是上輩子連溫飽都沒解決的江白鴿!——她是不想維護自己的作品與作為作者的尊嚴嗎?她是沒有資格。
或許就像她現在寫的這本書的女主一樣:活著,才是第一要務。
***
江白鴿從副刊負責人陳雪文手裏接過最新一期的校報,又把早已打好的請辭信遞給了她。
“從冰洋那裏聽說你不想幹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陳雪文接過信封,卻沒有收回手,“你是認真的?”
“嗯,我想了想,還是以學業為主吧。”
這個說法顯然不能使陳雪文信服:“我們又不是中學生,努力學習是為了考個好大學。大學生本就應該嚐試各種各樣的事情,從中選擇最喜歡的,作為職業。你既然喜歡文學和寫作,校報編輯部不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嗎?而且,校報的負責老師都是中文係的教授,如果你畢業後想讀研或留學,她們的推薦信也是很有份量的。”
這些話說得很真誠。
陳雪文今年剛讀博一,從本科到現在,她找實習、找工作和升學方麵的經驗,確實很有借鑒意義。
可江白鴿堅定地搖了搖頭,將陳雪文的手輕輕推開:“謝謝學姐。但是,我已經做決定了。”
“是有其它原因對嗎?”
江白鴿遲疑了一下,隻能說謊——畢竟,陳雪文和李冰洋也是認識的:“原因其實冰洋學長知道。前段時間,我電腦硬盤壞了,拿去修也沒辦法複原,而那裏麵有我簽約的第一本小說稿子。”
“以你的手速,重寫就好了呀。”
“那不是幾千字、幾萬字的小稿子。”江白鴿伸出手,比了一個“三”,“是整整三十萬字!一本小說!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全文過一遍,就沒有了……這個打擊對我來說,很難複原。我甚至覺得,這是老天對我的暗示,暗示我不必在這條路上死磕。”
陳雪文沒再勸。
作為一個同樣寫小說的人,她太知道,丟失一整本稿子,對於一個作者,是怎樣的打擊。
她將請辭信收進了背包:“也許我說這話有些不痛不癢,但我相信,我認識的那個熱愛寫作的小白鴿,或早或晚,都會從這個打擊裏振作起來的。”
陳雪文語氣誠懇又篤定,江白鴿幾乎要脫口而出:你是對的!
從編輯部回宿舍的路上,江白鴿忍不住想,原來懂得她的人,絕不是隻有她曾以為的李冰洋一個。
無論是不懂文學的宋妍,還是與文學為伍的陳雪文,或者支持她的室友們,她們都以自己的方式,相信著她的熱愛與才華。
隻是她當年豬油蒙了心,輕信了偽裝出來的知己。
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江白鴿心中冷笑:這麽快就露出馬腳了?
“白……白鴿同學!”
嗯?好像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江白鴿腳步頓了一下,低頭正好看到剛隨手翻了翻的校報副刊,她那篇文章的署名,正是“白鴿”。
這麽巧?
就在她懷疑的當口,身後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站在了她麵前,還有些氣喘籲籲,但不像第一次見麵那樣濕漉漉的。
“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嗎?”疑問句裏帶著肯定,“我記得那天撿起的稿子的題目和開頭。”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