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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蕭歿端著一盤剝好的葡萄走進來，晶瑩剔透的果肉，在盤中起舞，看得人口水直流。
    溫聲聲望著葡萄，聲音慵懶：“給他找了個活兒。”
    蕭歿把葡萄放在小幾上，溫聲聲努嘴屈伸上前，卻被他握住腰：“不可貪涼。”
    “知道了。”前世怎麽沒發現，蕭歿婆婆媽媽。
    蕭歿的手捏了下她的腰：“又罵我？”
    溫聲聲猛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似乎在說，你怎麽知道。
    蕭歿的心都化了，他的小狐狸怎麽會這麽可愛：“隻能吃兩個。”
    溫聲聲努努嘴，不樂意，看著葡萄都不甜了。
    蕭歿沒骨氣地歎氣，將整盤推到她麵前：“今日就算了，日後瓜果都不許冰鎮。”
    “好。”溫聲聲眼裏的光溢出來，比窗外的蓮花還要美。
    蕭歿的目光黏在她的臉上，兩頰鼓起來，像極了藏吃食的小鬆鼠。
    溫聲聲沉浸在美食裏，沒注意蕭歿吃人的眼神。
    吃完後，她坐起身，蕭歿略顯粗糙的指腹拭去她嘴角的汁水：“真甜。”
    溫聲聲看著他將指尖的汁水舔去，忍不住咽咽口水，妖孽，又勾引她。
    都說女色誤人，男色亦如此。
    “我要分解溫家財產。”溫聲聲看向別處，緩緩說起自己的計劃，一盞茶後，心緒才平和。
    “好。”蕭歿沒絲毫的意外，仿佛她說什麽，他都可以理解，“分解需要徐徐圖之，剛剛你說趁白家混亂，轉移鋪子。轉移之前，
    不如先大賺一筆。
    海寇已經收編七七八八，龍甲衛查出六皇子購買過鐵礦，且數量龐大。不出意外，鐵礦很快會上船，到時候，你打算將六皇子的鐵礦賣給誰？”
    “自然是他。”溫聲聲說得隨意，她從來沒覺得黑吃黑這麽痛快，“劫走鐵礦，安排人再賣給六皇子，掏空一個是一個。”
    蕭歿笑笑：“好。”
    溫聲聲沒想到如此順利，她不確定地看著對方，試探道：“我要培養軍隊，你也會同意？”
    “兩國邊界，有處草原，一直有爭議，你若能統一，朝廷會感激你。”
    溫聲聲皺眉，隨即搖搖頭，統一這二字太大，蕭歿再講下去，她的野心會擴大。
    “我不做朝廷的墊腳石。”
    蕭歿勾勾她的鼻子，語氣軟得流成水：“想好了告訴我。”
    聽雨閣。
    白謙安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與往日的形象截然不同。他目光落在眼前跳舞的女子身上，心裏忍不住羨慕，姐姐身邊居然有這樣的能人異士，這易容術，他看都會認錯。
    跳舞的女子有八分像宋嬌娘，在斑駁的陽光下，更有九分。
    門被人推開，對方朝他點頭。
    白謙安摟著身邊的美人，朝門外走去。
    “小美人，你可真好看，待會陪我再喝兩杯，少不了你的好處……”
    韓清離和朋友上三樓，正好與白謙安碰滿懷。
    “侯爺，您怎麽在這？”韓清離佯裝詫異，伸手扶住他。
    白謙安迷迷糊糊抬頭，看清對方
    的容貌，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這不是韓大人嗎？戶部肯放人？”
    自進入戶部，韓清離和老人鬥智鬥勇，忙得腳不沾地。白謙安有長公主撐腰，自然不必辛苦。
    韓清離身後的陳誌，聽到戶部，眼底閃過羨慕。
    京中誰不羨慕韓清離，一個庶子，因平陽侯的關係，空降戶部。待他做出點成績，直接升職，自此後平步青雲。
    陳誌覺得以自己的才華，若能搭上平陽侯，也能一飛衝天，再也不用受白家束縛。
    故而，在偶遇韓清離後，便與對方套近乎。果然，這才兩日，便遇到平陽侯。
    “侯爺，您喝醉了。”陳誌恭敬地行禮。
    白謙安看到陳誌，笑著攬住他的肩膀：“我沒醉，既然是韓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一起吃酒。”說著攬著他進入。
    韓清離勾唇，果然，高端的獵手都是以獵物出現。
    陳誌聽到平陽侯說朋友，心裏雀躍，憤世嫉俗的情緒瞬間消散。
    韓清離看向門口的人，對方會意，關上門退出去。
    白謙安有爵位在身，即便沒有長公主，也不容忽視。陳誌小心翼翼，唯恐那句話說錯，讓財神爺跑了。
    此處是聽雨閣，隻有勳貴世家的二世祖，才會進來。
    陳家什麽都不是，他能夠到的也隻有白家表哥，而白家也隻是勉強夠上。白家都自身難保，自然不會拉他。
    陳誌見二人說話，鬆了口氣，目光不自然看向跳舞的女子。
    這一眼，直
    接僵在原地。
    嬌娘？
    不對，嬌娘不可能在此。
    陳誌很快想明白，隻是與嬌娘長得像而已。
    可，隱藏在心底的情愫如洪水猛獸，攔都攔不住。
    白謙安餘光掃過他，見目光捏在舞女身上，勾唇冷笑。
    韓清離給他倒了杯茶，說著無關緊要的公務。
    白謙安佯裝不悅，推開韓清離：“書呆子，這種地方談公務，掃興。”
    “侯爺，您已經三日……”
    “三日怎麽了，戶部那群老東西還能殺了我。”白謙安不悅地怒聲一聲，截斷他的話，“滾滾滾，還沒晉升，就管東管西。”
    韓清離麵色難看：“侯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要做出些成績，不讓那些人輕視。”
    白謙安冷笑譏諷：“沒有成績又如何，本侯要升你，那群老東西敢反對。”
    “侯爺，還是要……”
    “囉嗦，走走走。”白謙安不耐煩地攆人，韓清離還想說什麽，卻被陳誌攔住。
    他壓低聲音：“韓兄，不如你先走，我勸勸侯爺。”
    韓清離失望地離開。
    關上門那一刻，他斂去眼中的悲傷，低聲吩咐：“行動。”
    “是。”門口之人快步下樓，對站在街上的同伴點頭。
    同伴快速朝隔壁的茶樓去。
    “剛剛我見平陽侯進了聽雨閣，這大白天的……”茶樓大廳，樓上的人下來，有人開口和同伴閑聊。
    “人家可是平陽侯，誰敢管。你看看韓清離，和平陽侯交好，現在都入了戶部。”
    “哎，咱們沒那
    個命。”
    “咱們沒有，可有人有，剛我看到陳誌和韓清離上了三樓，肯定是見平陽侯。”
    “陳誌？陳家長子，那個酸秀才？”
    “他也想攀上平陽侯，世風日下啊。”
    樓上的人剛走到大廳，聽到陳誌的名字，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