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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溫如驚呼，扶住主子，“叫大夫，快叫大夫。”
    蕭世塵和老夫人對視一眼，皆是驚訝。
    他們所下之毒，隻會每月發作，並不會要人命，溫聲聲怎麽會吐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把三夫人扶回去。”老夫人強裝鎮定，溫聲聲不能出事，要不然老大就完了。
    溫如見婆子上來，抱緊大小姐，怒吼道：“你們要幹什麽，放開大小姐，我們要回溫家，我要……啊……”
    “沒規矩的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把嘴堵上，扔進柴房。”老夫人伸手就是一巴掌，惡狠狠瞪向身邊的婆子，“要你們何用。”
    溫聲聲臉色蒼白，眼神迷離，她靠近溫如的耳邊，低語兩句，對方一愣，任由婆子堵上嘴巴，不可思議地望向她。
    溫聲聲嘴角揚起一抹笑，溫如瞬間明白，故意掙紮，不肯離開。
    老夫人走到溫聲聲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勸你識時務，現在寫信給你父親，讓他馬上送錢過來，否則……”
    溫聲聲努力揚起頭，意味不明地笑笑：“好。”
    老夫人微怔，沒想到這麽順利，突然覺得十六萬兩少了，應該再要多點。
    不過，來日方長，有溫聲聲在手，還怕溫家不聽話。
    蕭世塵伸手去扶溫聲聲，卻被對方避開：“聲聲，你放心，那毒不會要人命，隻是……”
    “三爺說得輕巧，既然不會要人命，為何你不吃？”溫聲聲苦笑，周身散發著濃濃悲傷，仿佛握在手中的沙，不再有任何挽留，“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什麽一見鍾情，不過是障眼法，為的就是讓溫家替侯府還債。”
    她似是想到什麽，嘴角揚起一絲譏諷，“三爺能入禮部，怕不是二夫人娘家的關係，而是你暗中替溫家與某些人達成交易？”
    蕭世塵眼神凜冽，一改剛才的柔弱：“聲聲，我們夫妻一體，你的就是我的，我好你才能好。”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希望三爺日後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也如今天這般理直氣壯。”
    “和她說這麽多幹什麽，帶下去，看好了。”老夫人不耐煩地看向喜嬤嬤，對方會意，命人扶著溫聲聲退下。
    待屋內隻剩母子二人，老夫人才鬆了口氣，看向蕭世塵：“剛剛那賤人什麽意思，難道她察覺到什麽？”
    “應該是。”蕭世塵捏著腰間的玉佩，絲絲涼意壓下他心中的不安。事已如此，他沒有回頭路，“藥是那人給的，隻要每月給溫聲聲服用，就算溫家知道真相，也隻能認命。”
    老夫人聽到那人，緊張的情緒緩和幾分，想到溫聲聲囂張的氣焰，沒好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老實實做侯府的錢袋子，也不至於受這份罪。待事情結束，你也不必再和她虛與委蛇，喂不熟的白眼狼。”
    蕭世塵沒說話，心中有個地方空空的，仿佛怎麽填都填不滿。
    溫聲聲被喜嬤嬤看著寫下家書，她放下毛筆，氣若遊絲：“我的印章在荷包裏，勞煩嬤嬤幫我拿一下。”
    喜嬤嬤聽到印章，大喜，忙伸手去拿：“老奴替三夫人蓋上。”
    待一切妥當後，喜嬤嬤將印章收入懷中，皮笑肉不笑道：“三夫人病著，這印章老奴先替夫人收著，待夫人病好了，再還給夫人。”
    “不行，還給我……”溫聲聲伸手，卻被對方避開。
    喜嬤嬤挑了挑三角眼，吩咐屋內的兩個丫鬟：“好好照顧三夫人，別讓不長眼的打擾三夫人休息。”說完扭著身子，喜滋滋地去邀功。
    溫聲聲對著門，聲嘶力竭的喊道：“還給我，還給我……”
    房門被關上的一刻，她臉上的神色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嗤笑。
    印章在其他世家或許至關重要，可在溫家，卻是殺人的信號。
    一切都安排妥當，溫聲聲緩緩躺下，剛剛的血貨真價實，雖不至於傷到身體，卻也疲憊，她的手指落在另一隻腕上。
    幽冥穀的解毒丸雖然厲害，卻也不是萬能。剛剛老夫人的神色，這控製人的毒藥，怕沒那麽簡單。
    片刻，溫聲聲皺起眉，她猜得不錯，此毒會紊亂心脈，服用解藥後，隻會緩解，無法根除。好在她提前服用解毒丸，去除大半毒性，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哎，溫聲聲收回手，要是小葉子在就好了，那瘋丫頭嗜毒如命，有好玩的毒，三天三夜都不用睡覺。
    不過，也有好處。
    以蕭世塵的本事，根本拿不到此毒，想來是背後之人所贈，也許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蛛絲馬跡。
    可惜，蕭歿不在。
    溫聲聲歎了口氣，隨即搖搖腦袋，最近兩人見麵太頻繁，以至於動不動會想起他。
    “再晃就傻了。”一道溫和地聲音傳來。
    溫聲聲驚得坐直身體，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人：“你，你怎麽進來的？”
    蕭歿走到她麵前，輕敲她的額頭，語氣連他自己都無法言明的情緒：“南陽侯府還難不住我。”
    說著替她把脈，片刻，好看的眉眼皺起來，“絲絲繞？”
    “你知道這種毒？”
    “嗯，前朝有位妃子，想要控製先皇，用的就是絲絲繞。”蕭歿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她，“好在你事先服用解毒丸，去除大部分毒性，再吃下這個，基本上可以恢複。”
    溫聲聲渾身沒力氣，張口含住，唇畔接觸到微涼的指尖，感覺到對方一頓。
    “水。”藥丸太大了，溫聲聲感覺有點噎得慌。
    蕭歿回神，轉身倒了杯水，遞到溫聲聲嘴邊。
    沒人發現，他的耳尖泛著淡淡的粉嫩。
    “你打算怎麽辦？”
    溫聲聲毫不做作地躺回去，目光看著天青色的窗幔：“不怎麽辦？如他們的意。”
    蕭歿挑眉，他可沒看出溫聲聲有那麽好心。
    “溫如在柴房，你離開的時候把她帶回溫家，剩下的事情，爹娘知道怎麽做。”
    “不需要我幫忙？”
    溫聲聲狡黠一笑：“侯爺這尊大佛，要用在刀刃上，對付她們，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