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韓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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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嫡次女感覺一道打量的目光自己,抬頭望去目光在半空中與溫聲聲交匯。
二人頷首。
這就是安樂縣主?感覺軟乎乎的,沒有祖母口中的那般好。
韓家嫡次女心裏不解,礙於祖母交代,她派人留意安樂縣主,沒想到,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白嫣然含笑與貴女攀談,全然忘了剛剛的挑釁。
鄭雨柔輕哼一聲,眼裏閃過鄙視。鄭家就算大不如前,也是勳貴,不是商賈能比。
安樂縣主就是攀上紫衣侯,才有今日的地位。
神氣什麽。
溫聲聲兩世人,不會把鄭雨柔放在眼裏。看著貴女們開始躍躍欲試,她繼續品茶吃點心。
隻是有些人就是討厭,你退她以為你好欺負。
“縣主不試試?”
溫聲聲淡然喝茶,並未抬頭。
“縣主已經訂婚,你們不要鬧了。”白嫣然笑著接話,仿佛她與溫聲聲相熟,“若是縣主的詩詞傳到對麵,我們可承受不住紫衣侯的怒火。”
這話看似替溫聲聲解圍,卻是提醒眾人,溫聲聲是和離婦,即使如此還能攀上紫衣侯,可見心思深沉。
貴女們都不傻,自然聽出言外之意,隻是笑笑,誰也不接話。
鄭雨柔像是抓住溫聲聲的尾巴,抿唇輕笑:“白姐姐說的是,我們不要為難縣主了,身份不合適。”
對,就是身份不合適。
不管是商戶之女,還是和離婦,哪個都不合適。
有人佩服鄭雨柔的勇氣,有人佩服安樂縣主的耐性,這般挑釁,都不曾發火。
溫聲聲不是不發火,而是不想韓家難堪。
今日詩會,韓家籌備多日,以韓家的財力,能辦成這樣,實屬不易。
現在兩家有生意往來,溫聲聲不好鬧。
“沒想到縣主的風采讓眾姐妹趨之若鶩,連對麵的青年才俊都不理了,這可不行。”韓家嫡次女笑盈盈開口,像是沒聽出話裏的弦外之音,“姐妹們再不作詩,怕是要等明年了。”
這話提醒眾人,你們來幹什麽的,別光顧著鬥嘴,忘記正事。
有意思,溫聲聲對韓家嫡次女印象又高一層。
上次見韓大夫人,看著是個見識短的人,沒想到,女兒卻識大體。
有人平息,溫聲聲自然樂的清閑。
可惜,今日注定不能。
“那位姑娘是誰?”有人開口。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木橋上,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裙的女子,肌膚白皙,眉如新月,眼若秋水。感覺到目光,女子淡淡一笑,宛若盛開的花,周圍事物失去顏色。
不知是人入畫,還是畫中人,眾人感歎,世間還有這麽美的人。
“原來是韓姐姐。”白嫣然餘光掃過溫聲聲,開口介紹,“臨邑韓家調任京城,韓姐姐先一步入京打理宅院。”
有人知道臨邑韓家:“那不是紫衣侯外祖家?”
“正是,韓姐姐是韓大人的幺女。”白嫣然笑得意味不明。
來人與紫衣侯有關,那安樂縣主?
眾貴女再看安樂縣主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
有這麽一位漂亮的親戚,可不是什麽好事。
說話間,韓真真走到眾人麵前,微微屈膝:“韓真真見過諸位姐妹。”
“真真姐。”白嫣然起身熱情地拉著她坐在離溫聲聲最近的地方,“姐姐怎麽才來,是不是被府中的事情絆住。”
韓真真點頭:“剛回京,很多事情要忙,是我來晚了,讓諸位姐妹等,實在對不住。”
鄭雨柔目光在韓真真身上打轉,想起什麽,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正要作詩,真真姐離京前,是京城才女,作詩不在話下。
說起來,安樂縣主和真真姐,還是親戚。”
紫衣侯一直是京中貴女愛慕的對象。
即便沒有一身功勳,冷傲金貴的容貌,就讓貴女們趨之若鶩。
當年韓家沒有離開京城,韓真真才貌雙全,站在紫衣侯身邊,郎才女貌。
她們即便不甘心,也認了。
誰也沒想到,變故這麽快。
韓家被皇上趕出京城,紫衣侯在戰場受傷,無法再立起來。貴女們唏噓,隻能忍痛放棄。
誰也沒想到,紫衣侯的腿突然好了,還與溫聲聲訂婚。
換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鄭雨柔都能接受,唯獨不能是溫聲聲。
她算什麽東西,不過是銀錢捧起來的商戶女,沒有紫衣侯的庇護,她連宴會的門都進不了。
貴女們曾見過紫衣侯和韓真真出雙入對,如今短短幾年,物是人非。
不過,訂婚不是成婚,一切不是不可能。
溫聲聲放下糕點,用帕子擦擦手:“鄭姑娘接二連三看我,是有話對我說?”
“自然,侯夫人的位置是真真姐的,若不是韓家……”鄭雨柔想到韓家是被皇上趕出京城,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總之,紫衣侯和真真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配。”
溫聲聲勾唇淺笑,麵露同情:“紫衣侯都不介意的事情,鄭姑娘卻處處替他鳴不平,我很奇怪,你以什麽身份讓我讓位?”
她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比正午的陽光還烤人。
“你看不慣就別看,反正沒人在乎你的意見。”
四周靜謐。
溫聲聲的話,宛如炙熱的霧氣,讓人穿不上氣。
“你……”鄭雨柔氣得嘴角抽搐,“你,你挾恩以報,仗著溫家曾幫助過紫衣侯,便要挾他娶你,紫衣侯早晚厭棄你。”
“你也可以挾恩以報,沒人攔著。”溫聲聲揚起明媚的臉,“當年國庫空虛,紫衣侯去溫家求助,開口就是三十萬兩,鄭姑娘,你給得起嗎?”
鄭雨柔胸口起伏,臉像是被人打過。
“至於日後紫衣侯會不會厭棄我,真不用你操心。”溫聲聲繼續道,“我長得好看,有錢,有封地,就算一個人過,也會過得很好。至於你……”她故意頓了頓,眼裏的鄙夷不言而喻,“鄭家販賣賑災糧,到現在都說不清道不明,若不是鄭老太爺扛下,鄭姑娘應該在寧古塔受苦,哪還有心思,操心別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