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爽快，當即命人拿來一萬兩，離開前意有所指道：“今日之事，宋家定會查清楚，屆時還請侯爺幫忙。”
    蕭歿點頭。
    宋大人對溫聲聲頷首，轉身押著兒子離開。
    宋夫人急得小跑跟上，想替兒子求情，對上老爺的目光，又咽回去。
    “看宋大人的表情，今日之事他並不知情。”送走人，二人回到溫聲聲院子，她語氣裏帶著嘲諷，“這麽大的事情，大皇子妃交給一個二世祖。”
    蕭歿將冰塊放入冰鑒中，燥熱的空氣，瞬間冷下來：“宋夫人嫁入宋家後，前幾年子嗣不豐，讓妾室先生下嫡長子。那位妾室是宋老夫人身邊的人，與宋大人算青梅竹馬。”
    溫聲聲聽明白，有這樣的妾室在後院，別說宋夫人，換個人都憋屈。
    “嫡長女嫁給大皇子後，宋夫人的日子還好過些。可惜，大皇子妃命不久矣。”
    所以，比起大皇子妃，宋夫人更希望大皇子能依仗宋家，確切說依仗她的兒子。
    若王家支持大皇子，還有宋家什麽事兒。
    宋大人本就偏愛妾室，愛屋及烏，更是把庶長子捧在手中。大皇子妃這麽做，顯然知道，就算告訴他，父親也不會冒險，故而讓弟弟暗中挑撥。
    溫聲聲替大皇子惋惜，碰到自己算他倒黴。
    接下來就等。
    等宋王兩家聯手，拉白家下水。
    初雨默默站在旁邊聽兩人說話，這一刻，真切感受到權力的好處。
    談話間決定一個家
    族的生死。
    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他想要。
    “這次是屬下的錯，請縣主責罰。”
    今日若不是南先生，若不是縣主仁慈，他早進大牢。
    蕭歿抬頭，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初雨依舊是那張雌雄難辨的臉。可若是直麵，又變成另外一個人。
    “南先生手藝不錯。”
    幽冥穀臥虎藏龍，他佩服。
    溫聲聲輕笑：“你應該當麵誇讚。”
    蕭歿笑笑：“下次。”
    初雨見二人不理自己，心裏越發著急。
    犯錯東家打罵，說明還有價值。
    現在這種無視，他心慌。
    蕭歿悠然削蘋果，切成小塊，放在盤中。
    “屬下自罰半年的月銀，還請縣主再給我一次機會。”
    “嚐嚐蘋果，不錯。”
    “還想吃什麽，明日我派人送過來。”
    溫聲聲見初雨露出慌張，知道效果已經達到。
    前世的他太過狠毒，雖現在還未顯露，可溫聲聲不敢賭，必須盡快收服他。
    “好了，不逗你了。好在你警惕，發現得及時。這次原諒你，按照你說的，自罰半年月銀，再有下次，一並處罰。”
    初雨剛要行禮，就聽到溫聲聲道，“南先生的易容術不易，這張臉，你先用一段時間。”
    “屬下明白。”
    .
    得到滿意的答案，初雨退出院子。
    蕭歿雙手疊放在腦後，看著不遠處的葡萄架，果實青澀中帶著漸變的淡紫，看起來很是喜人。
    他輕笑：“酸。”
    “跪下。”宋大人臉色難看，走進正廳怒喝。
    宋二少
    爺縮著身子跪下。
    回府的路上，宋夫人想要解釋，皆被對方打斷，現在看到兒子跪下，火氣湧上來：“事情的經過你已知曉，兒子也是被人挑唆，你不幫忙就算了，還任由溫家羞辱我們。”
    宋老爺冷笑：“羞辱你？你算什麽東西。”
    宋夫人臉色一白。
    “溫聲聲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未婚夫是紫衣侯。你是什麽，還敢帶著人圍溫家。若不是我去得及時，整個宋家跟著你陪葬。”
    宋夫人氣得嘴角抽搐。
    她也是世家嫡女，就因為娘家沒有宋家權勢大，這些年，先是被妾室羞辱，現在連同床共枕的人都嫌棄，宋家欺人太甚。
    “覺得委屈？”宋大人將進門前，管家交給他的東西甩到她麵前，“你自己看看。”
    宋夫人不服氣，咬牙拿起地上的紙，待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大變：“怎麽會是白家？我們和白家無往來，他們為什麽挑撥王家和宋家的關係？”
    “立場不同，宋家自然礙眼。”宋大人剛開始隻是懷疑，剛剛聽到蕭歿的話，已經確定此事與溫家無關，是有人借溫家鏟除宋家和王家。
    宋夫人還是不信，反駁道：“白家是清流，從不參與黨爭，沒聽說他們支持誰。”
    “這種事情，人家會告訴你。”宋大人像是看白癡，若不是留著她還有用，就這豬腦子，他早休了。
    跪在地上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插嘴道：“父親，這和白家……”
    “閉
    嘴，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我怎麽有你這麽蠢的兒子。”宋大人恨不得抽幹兒子的血，和自己的血對比一下，是不是他親生的。
    證據擺在眼前，還不明所以。
    宋二少爺縮縮脖子，低頭繼續跪著。
    剛剛憋屈的宋夫人，轉瞬間換了臉色：“老爺可查到，白家支持哪位皇子？”
    “自然是六皇子。”到底是自己的正妻，宋大人再生氣，也不能不管，“白家嫡女早住進六皇子府。”
    “怎麽沒聽說？難道不是正妃？”宋夫人詫異。
    白家背後是六皇子，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大皇子是長，六皇子想要坐上那位置，就必須把他拉下來。
    好在老爺及時趕到，否則她不知道如何收場。
    聽到正妃，宋大人神色陰沉：“沒對外說，隻是暗中住進去，知道的人很少。”
    “這算什麽，待價而沽？”宋夫人在京城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白嫣然隻是養女，六皇子就不怕日後白家反悔。”
    “那是他們的事情，現在是說白家挑撥王宋兩家的事情。”宋大人眸色陰沉。
    白家名聲一直很好，在京城安分守己這麽多年，突然間開始出手，事情怕沒那麽簡單。
    “我去趟王家，你管好兒子。”
    “是。”宋夫人目送老爺離開，轉身扶起兒子，“你父親的話都聽到了吧，日後見到白家人躲著點，那家人沒一個省心的。”
    宋二少爺被父親訓斥，現在跪得膝蓋都要沒
    了，這口氣他必須出：“d，敢背後捅刀子，小爺饒不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