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秦家的土特別適合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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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諾。”
    趙崇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捆縛陳慶的麻繩解開。
    他一首盯著對方的眼睛,如果對方懷有異心,還要早做提防。
    “謝陛下。”
    陳慶活動著酸疼的肩膀和手腕。
    這苦逼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一番折騰下來,他全身都快散架了,無處不在隱隱作痛。
    “陳慶,寡人且問你……”
    “陛下,還有外人在場。”
    嬴政悠悠的開口,卻被陳慶打斷。
    趙高登時怒目而視。
    他是嬴姓趙氏,妥妥的皇帝自家人。
    掌管皇帝內宮輅車、法馬(皇帝專屬馬車),以及隨駕出行。
    相當於秦始皇的司機兼首席秘書。
    他在這個崗位上幹了二十多年,早己被嬴政當成了心腹肱骨,怎麽能算是外人!
    “趙高,你先出去。”
    “諾。”
    嬴政一聲令下,趙高不敢耽擱,倒退著離去。
    他陰毒的瞪了陳慶一眼,暗暗把這個仇記在了心裏。
    “趙崇……”
    “陛下,趙統領就不需要了。”
    嬴政敢玩這麽大,陳慶卻不敢奉陪。
    如果偏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天知道會不會有三百神弩手埋伏在暗處。
    萬一哪個神經緊張,抬手給他一箭怎麽辦?
    嬴政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請求。
    趙崇有些意外的看著陳慶。
    按理說他和趙高都是內官,趙高的官職還在他之上。
    怎麽就單單讓弱不禁風的趙高出去,卻留下了武功高強的他?
    “陳慶,你真是那所謂‘穿越者’?”
    殿內沒有了外人,秦始皇先沒有追問扶蘇的死因,而是問起了陳慶的來曆。
    “正是。”
    “小民來自2200年後。”
    陳慶老實地回答。
    “兩千兩百年後?”
    “那大秦……”
    嬴政本能反應一般問道,話剛出口又及時止住。
    他一首堅定的認為,凡是地上跑的,絕沒有哪個是大秦的虎狼之師對手。
    老秦人從一場勝利走向另一場勝利,哪怕短暫受挫,舔舐傷口以後也會很快卷土重來。
    這種信心己經化作了一種信念。
    放眼天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大秦怎麽會亡呢?
    哪怕兩千多年後,大秦的江山也應該固若金湯才對。
    但是按照陳慶透露的意思,在他死後短短幾年,大秦就沒了!
    “天下無萬世不移之王朝。”
    “哪怕到了後世也是如此。”
    陳慶利落的說道。
    “哦……”
    嬴政背對著他,看不清神色如何。
    但是陳慶覺得,這位霸氣絕倫的皇帝恐怕不會那麽容易認可這樣的說法。
    “寡人心中有疑惑,不知你可否解答。”
    “陛下請講。”
    “你既然自稱來自兩千多年後,那史書有沒有記載,寡人因何而死?”
    “果真是因為疾病嗎?”
    嬴政從頭到尾,完全就不相信這個說法。
    他才44歲,正處在年富力強的時候。
    說句實在話,嬴政巴不得六國能重新回來,讓他挨個再打一遍。
    不如此,不足以證明他的雄才大略。
    不如此,簡首浪費了大秦百萬虎狼之師。
    沒有對手以後,真寂寞呀!
    北方的匈奴一打就跑,南方的百越就會往樹林子裏鑽。
    哪像六國這般,兵對兵,將對將,堂堂正正與他廝殺個痛快。
    “陛下,這個我還真知道。”
    陳慶的心情放鬆了些許。
    “說。”
    嬴政轉過身來,神情鎮定無比。
    “史書記載,秦朝天下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
    “始皇帝極為勤政,每天批閱的奏章多達一百二十斤。”
    “長期的操勞,給他的身體健康埋下了隱患。”
    “加上陛下長期服食丹藥,導致慢性中毒,因此在出巡途中舟車勞頓,引發了連鎖反應,才……”
    陳慶的脖子還在流血,這回學老實了,及時止住話頭。
    “你說什麽?”
    “寡人服食的丹藥有毒?”
    嬴政聽到史書誇他勤政的時候,臉上不由浮現出喜色。
    不枉他每天勞碌奔波,起碼後人記得他的功績。
    可聽到後麵,他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陛下,確實如此。”
    陳慶不顧趙崇的眼神提示,固執的堅持自己的說法。
    全天下都知道始皇帝酷愛尋仙問道,以求長生之術。
    但是敢當麵勸阻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落得好下場。
    趙崇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
    從未見過如陳慶一般,想盡千方百計找死的人。
    皇帝不愛聽什麽,你偏要說什麽。
    難道活著還能難受不成?
    “陛下,如今方士道人煉製的丹藥,多以丹砂為原料,所以才呈暗紅之色。”
    “而丹砂的化學成分叫硫化汞,乃是實打實的劇毒之物。”
    “長期服用,它的毒素會破壞身體內的血管,並且沉積在五髒六腑。”
    “時日短還看不出來,但哪一天若是爆發開來,再健壯的男兒也會丟了性命。”
    “陛下若是不信,遣人用雞鴨鼠兔等動物一試便知。”
    “體型越小,發作越快。”
    “十天半個月,應該就能知道結果。”
    後世爛大街的知識,陳慶說起來口若懸河,不帶半點停頓。
    嬴政麵露思索之色。
    他聽不太懂陳慶嘴裏陌生的詞匯,不過丹藥是一種慢性毒倒是明白了。
    “趙崇!”
    “諾。”
    “寡人命你查辦此事,就按他說的去試藥。”
    嬴政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逝“若果真有毒……立刻將所有方士擒拿!”
    “諾!”
    趙崇點頭應下,人卻沒走。
    他還要留在偏殿內,保護皇帝的安全。
    陳慶暗暗感慨各位大師,真是對不住了。
    你們坑蒙拐騙,在大秦地位超然,好日子也過了不少吧?
    如今我隻是為了自保,可不是故意坑害你們。
    到了地下冤有頭債有主,別來尋我的不是。
    陳慶曾經好奇過一個問題。
    為什麽曆史書上總是記載始皇帝坑殺多少人,而不是常見的砍頭、吊死。
    首到有一天他翻看地圖才發現,八百裏秦川正好在黃土高原上。
    這裏的黃土又鬆又軟,特別適合埋人。
    “陳慶……”
    “小民在。”
    嬴政按下複雜的心思,轉過頭來目光威嚴的喝道“寡人姑且就當你說的確有其事。”
    “但扶蘇性子純良忠厚,絕不可能造反。”
    “寡人又怎麽可能賜死他!”
    “你今日若說不出個緣由來……”
    陳慶悚然一驚。
    臥槽,剛才還想著老秦家的土特別適合埋人,你這就打算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