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惟有真情難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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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翌日,天明。
    陳慶早早就去了太子府邸。
    熱巴和娜紮昨夜在外間的小榻上睡了一晚,聽到響動後,熱巴本想起來服侍他洗漱。
    可妹妹在睡夢中仍然緊緊抱住了她。
    思來想去後,熱巴暫且放下了這個想法。
    還是等等再說吧。
    妹妹生性好強,見到自己服侍別人,心裏肯定不好受。
    二人分別在即,她不想讓對方多擔心。
    陳慶淡淡地瞄了一眼這對姐妹花,露出玩味的笑容,推門走了出去。
    以始皇帝不服輸的性子,肯定把西域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對於屢屢南下劫掠的匈奴,恐怕己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他要是再不把火藥獻上,始皇帝這次應該不會那麽好說話了。
    “陳中侯。”
    “咦,相裏先生你來得好早。”
    宜春宮門口,相裏奚的發梢和胡須上凝結出濕漉漉的水珠,也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
    相裏菱露出羞慚的目光,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小……下官初上任不久,有許多事務要向陳中侯討教。”
    相裏奚不由麵露苦色。
    昨天在宜春宮,三人商討得好好的。
    可回了家他半夜輾轉反側,想到具體實施的步驟,又開始拿不定主意。
    生怕行差踏錯,耽誤了朝廷的大事,被處置問罪。
    相裏奚以往做大匠,上官讓他怎麽幹,他就怎麽幹,根本容不得自己擅作主張。
    等到了他自己拿主意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官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就比如這水車。
    明明自己心裏和明鏡似的,應該布置在哪裏,如何才能運轉流暢,他全部都門清。
    可沒人點頭,相裏奚卻老覺得心慌意亂的。
    女兒生氣地斥責他畏首畏尾,沒有男子氣概。
    他卻隻能苦笑不己。
    爹身上擔著的是秦墨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的性命,誰敢輕舉妄動?
    “有什麽事你說吧,誰也不是一生下來什麽都會的。”
    “對了,你們吃早飯了沒?”
    陳慶溫和地安慰了一句,隨口問道。
    相裏奚緩緩搖頭。
    相裏菱更是羞臊地無地自容。
    她爹這右中侯實在當得窩囊,一大清早就拉著自己前來向陳慶問計。
    真的是……
    早知道還不如讓他繼續當大匠呢,好歹以前還能睡個囫圇覺。不像現在,半夜都愁的睡不著。
    “走,去太子那裏蹭口吃的。”
    “皇帝也不能差餓兵,有什麽事咱們邊吃邊聊。”
    陳慶招了招手,走在前麵。
    “嗯。”
    相裏奚緩緩點頭,心裏突然就安定下來。
    “爹,你學著人家點。”
    相裏菱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女流之輩,你懂什麽!”
    相裏奚惱羞成怒,低聲訓斥道。
    ……
    相裏菱翻了個白眼。
    我是女流之輩,你拉著我來壯膽幹什麽?
    “不知相裏先生有何疑惑?本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慶放慢了腳步,主動詢問。
    “哦,是這樣的……”
    相裏奚不由把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一一告之。
    陳慶聽完,覺得有些詫異。
    挺好的呀!
    這還問我幹什麽?
    “相裏先生果然大才!”
    “您盡管放手去做,出了什麽差錯我擔著。”
    “就算我擔不住,還有太子給咱們撐腰。”
    “況且陛下向來寬容,定不會因為一點疏忽差錯責怪我等。”
    相裏奚神情複雜,苦笑著拱拱手“有陳中侯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垂下頭暗暗想道陛下寬容?你可別扯犢子啦。
    除了你這般聖眷正隆,太子看重的寵臣,我們這等微末小官哪有讓陛下寬容的資格?
    砰!
    突然晴空一聲霹靂。
    相裏菱說時遲那時快,猛地擋在陳慶的身前,清喝道“陳大人小心!”
    周圍的士兵和婢女嚇了一跳後,卻該幹嘛幹嘛,不見憂懼之色。
    相裏奚緊張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眺望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不對。
    他幽怨地盯著自己的女兒我是你爹啊!你保護他幹什麽?
    “菱姑娘……”
    陳慶回過神來,立刻就想到是鹿、鶴二人在試爆火藥。
    從動靜上來看,應該是搞出點東西來了。
    “陳大人,小心有刺客。”
    相裏菱半點也不敢放鬆。
    她的功夫比不上楚墨的同門,但三兩個人也輕易近不了身。
    周圍的士兵不知道為何還未趕過來,她自覺責任重大,張開雙臂勇敢的將陳慶擋在身後。
    “呃,菱姑娘,你就不怕刺客嗎?”
    陳慶禁不住動容,脫口而出。
    “我不怕!”
    相裏菱堅毅地說道。
    “唉……”
    相裏奚聞言,長長地歎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
    看來阿菱確實是留不住了。
    陳慶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他何德何能,值得相裏菱如此呢?
    猶記得剛穿越到大秦朝的時候,每日沿街叫賣冰水。
    潑皮無賴前來尋釁,他隻能豁出性命,和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販私鹽的時候,深更半夜有人摸到他的窩棚,手持一把短刃想要來個黑吃黑。
    幸虧陳慶早有戒備,在對方動手的一刹那,奪過短刃反捅了過去。
    還有經營銅鐵鋪子的時候,給他貨源的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目無法紀的山野之民。
    長期和這些人打交道,陳慶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剛才他還在偷偷琢磨‘相裏菱的屁股好大’,此時卻悄悄後退了一步,並且深感慚愧。
    “菱姑娘,那是我安排的人在試製一樣火器。”
    陳慶把她的胳膊按下,柔聲說道“你別害怕。”
    “啊?”
    相裏菱愣了一下,突然滿臉通紅。
    “對不起,我……”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陳慶溫柔地看著她“嚇到你了。”
    相裏菱抬起頭,突然發現對方眼中多了些不明的意味,頓時臉紅心跳,心如鹿撞。
    “阿菱,還不回來。”
    相裏奚板起臉訓斥道。
    “諾。”
    相裏菱垂著腦袋,暗暗著惱剛才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傻?陳大人一定會笑話我的。
    “相裏先生,不知你們如今安置在何處?”
    陳慶突然問道。
    “朝廷為我配發了官宅,就是……秦墨人數眾多,暫時隻能擠在我那裏,稍嫌不便。”
    相裏奚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一介右中侯,分配的官宅自然不可能太大。
    此時連院子都改成了木棚,依舊顯得緊緊巴巴。
    尤其對女兒來說,則日常生活更是麻煩重重。
    “此事易爾。”
    “我去管太子討一套大宅來。”
    “虧待了誰都不能虧待菱姑娘。”
    陳慶笑眯眯地說。
    相裏菱猛地抬起頭,然後又迅速地低下。
    陳中侯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會不會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