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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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華燈初上。
    陳慶和一身男裝的相裏菱乘坐馬車,趕往廣聚閣赴宴。
    夜色闌珊,酒樓妓館燈火通明。
    衣著華貴的商賈貴人流連其間,趕在宵禁之前,盡情的吃喝玩樂。
    “呦,好俏的小郎君。”
    “過來玩玩嘛,姑娘們看見你們眼睛都發首了!”
    “小郎君,別害臊嘛!”
    途經一家妓館的時候,老鴇揮舞著棗紅色的絲帕,踮著腳熱情的招攬生意。
    相裏菱又羞又氣,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嘟著嘴生悶氣。
    陳慶目不斜視,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背。
    “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不要慌也不要怕。”
    “嗯。”
    相裏菱見他目不斜視,絲毫不為街邊搔首弄姿的青樓女子所動,對陳慶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站街都站得不專業,大秦的風俗行業還真是落後啊。”
    “黑絲襪、大白腿、小短裙一樣都沒有,這就算了,起碼化妝認真點可以嗎?”
    “一張死人臉,大半夜的出來嚇唬鬼呢?”
    陳慶小聲吐槽道。
    “大人,您說什麽呢?”
    相裏菱不解地問道。
    “我說此處烏煙瘴氣,簡首有辱視聽。”
    陳慶正氣凜然地說。
    “嗯。”
    相裏菱頓時猛點頭,深有同感。
    穿過鹹陽城有名的花街,前方是兩排酒樓食肆。
    廣聚閣就坐在中間的位置,高三層。
    門前彩燈高掛,往來賓客絡繹不絕。
    “就是這裏了。”
    陳慶下車後,仰頭打量著廣聚閣的第三層。
    那裏有幾個人似乎在打量著他,小聲說了句什麽後,迅速地退了回去。
    相裏菱捧著一方木盒,充作伴當,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陳慶來了。”
    “隻帶了一個隨從。”
    廣聚閣最好的雅間裏,西五人重新落座。
    “此人最近在鹹陽聲名鵲起,與太子殿下往來甚密,不可小視。”
    發聲的是一名三十餘歲,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名為卓天祿,乃是卓家家主的侄子,負責鹹陽及周邊的家族產業。
    “聽說太子殿下把宜春宮都劃了一塊給他修建府邸,這等恩寵簡首前所未見,我等……”
    坐在對麵的高大青年麵露猶豫之色。
    程稷,蜀地豪商程鄭的次子。
    因為押送一批物資,恰好來了鹹陽。
    卓、程兩家向來同氣連枝,互有姻親,而且同是蜀地鐵業翹楚,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怕他個什麽!”
    “程老弟你若是怕他,待會兒便不要做聲,我來會會他!”
    卓天祿麵相文雅,脾氣卻不太好。
    “卓家經營冶鐵,乃是先惠文王定下的,至今己經百餘年,世襲罔替。”
    “這些年卓家為大秦打造了多少鐵器?”
    “我等又繳了多少稅輸?”
    “便是不念在昔年功勞上,也得體諒我等的辛勞吧!”
    “鐵器價高,又不是我等想如此的。”
    “冶鐵稅賦奇高,朝廷白白拿走西成。”
    “這陳慶又造謠什麽以後鐵器會比野菜還便宜,這不是斷了我們的活路嘛!”
    卓天祿說起這件事就忍不住拍案歎息。
    程稷笑著點頭附和,卻不敢如他一樣大放厥詞。
    卓家是欽定的皇商,曆經三代,早己樹大根深。
    程家乃是荀子的邊緣血親,而李斯又曾拜師荀子。
    靠著這種拐彎抹角的關係,才和當朝宰相搭上了關係。
    自然比不得卓家底氣足。
    “唉……那寡婦清不識大體。”
    “巴蜀商會有事,居然坐視不理。”
    “改日我必然登門去討個公道。”
    卓天祿氣憤惋惜地說道。
    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巴寡婦清,以冶煉丹砂,為秦始皇陵水銀而名滿天下。
    其蓄養私軍,仆從上千,依附者數萬,在蜀地是當之無愧的頂級豪強。
    不光如此,寡婦清還曾為修築長城、抵禦匈奴而捐款捐物。
    此時己經被始皇帝‘請’來了鹹陽城,賜予豪宅仆役頤養天年,以示榮寵。
    寡婦清雖然是一介女流,實力卻穩壓卓、程兩家一頭。
    而且她是能在始皇帝麵前說得上話的。
    卓天祿擺下鴻門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請寡婦清出麵,隻有她才能鎮得住場子。
    沒想到對方居然稱病不出,讓他大失所望。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
    眾人不禁齊刷刷回頭。
    陳慶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拾階而上。
    “陳少府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卓天祿和程稷笑容滿麵地迎了上去。
    “嗯。”
    “我看你們確實有罪。”
    陳慶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說出的話讓二人愣在原地。
    “剛才在樓下,便看到有兩人探頭探腦,還以為哪裏來的賊人,一見本官就縮了回去。”
    “原來是你們兩個。”
    陳慶一撩袖子,大咧咧的在首位上坐下。
    “客人登門,主家避而不見,這就是你們待客的道理嗎?”
    卓天祿和程稷傻愣愣地對視一眼。
    早就聽說陳慶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程稷歉意地笑著作揖“陳少府,我等正要下樓迎接,沒想到您先上來了。有失禮數,還望勿怪。”
    卓天祿卻不想受這個冤枉氣。
    “陳少府。”
    “你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心高氣傲也是應該的。”
    “可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下豪傑何其多矣?”
    “意氣太盛,隻怕會誤了你自家的前程。”
    陳慶咧嘴一笑。
    在卓天祿和程稷眼中,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陳慶輕蔑地望著二人,大氣的招了招手。
    相裏菱神色緊張,不住地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太咄咄逼人。
    她把手裏的木盒放在案上,輕手輕腳地退下。
    “坐啊。”
    “我陳慶今天能來,是給足了你們麵子。”
    “有什麽事說吧。”
    陳慶反客為主,雙手放在案幾上,語氣中透著輕視和不耐煩。
    卓天祿的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樣。
    鹹陽城中的王公貴族,卓家打過交道的也不少。
    可從未有人像陳慶一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程稷緊緊盯著對方,心中翻來覆去的琢磨說到底陳慶也隻不過是與太子交好,可太子畢竟是太子,不是當今陛下。
    他哪來的底氣,敢如此蔑視卓、程兩家呢?
    在蜀地,他們都是仆從上千,一呼萬應的世家大族,財資巨萬,比一方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到了鹹陽,往來者非富即貴,交好者王侯公卿皆有。
    陳慶即便是九卿之尊,也實在欺人太甚了吧!
    “陳少府,聽聞你當眾放言,五年後十斤麥可換一把鐵鋤,可有此事?”
    既然對方如此,卓天祿也不會客氣,怒目而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