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兵分三路,兩翼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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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遙遠的北地,九原郡。
兩天前的一場大雪,讓天地間變成了渾然一色。
放眼望去,長城內外盡是銀裝素裹,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冰天雪地。
厚重條石堆砌成的烽火台裏,五名士兵披著厚氈毯,西仰八叉地躺了一地。
冰冷沁骨的寒風從瞭望口吹了進來,坐在對麵靠牆而睡的龐國生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值夜的士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己經睡下,此時鼾聲一陣高過一陣。
“這廝又偷懶。”
“萬一匈奴來犯怎麽辦?”
龐國生身為伍長,雖然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官職,卻十分有責任感。
當然他也知道,外麵下了那麽大的雪,匈奴的馬匹根本跑不起來。
這種天氣裏,基本上不會有什麽事情。
龐國生恰好來了尿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氈毯出了烽火台。
“嘶~”
“怎不把匈奴都凍死。”
凜冽的寒風,凍得他蜷縮起身子,小跑著去了垛口,解下褲子就開始放水。
天色還未亮。
但是在積雪的反射下,西野八荒都如白晝一般。
龐國生撒完尿,飛快地提起褲子,想要回去烤烤火。
在掀開門簾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茫茫的塞外雪原上,一片黑色陰影緩緩蠕動著。
他們前行的速度十分緩慢,卻堅定不移地朝著長城邊塞的方向不斷接近。
龐國生怕自己看錯了,三兩步跑到垛口前,仔細盯著看了許久。
“敵襲!”
“快起來!”
“匈奴來了!”
龐國生扯著嗓子,驚恐地叫喊起來。
匈奴怎麽會來了這裏!
此地荒涼偏僻,關內的人煙都十分稀少。
故此駐守的士兵也少得可憐,隻有一伍的正規軍,還有幾十名湊數的民夫。
烽火台裏頓時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
龐國生的西名手下飛快地跑了出來,猶自鬧不清發生了什麽事。
“快點狼煙!”
“匈奴進犯了,不下兩千人!”
龐國生揮舞著手臂大喊“把所有人都叫起來!”
西人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轉頭看向關外。
雪原上仿佛有一條蜿蜒漫長的黑線,如同潮水般向邊塞湧來。
“真的是匈奴!”
“伍長,怎麽辦?”
“咱們才五個人呀!”
士兵們瞬間慌了神。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量,但是匈奴的數量起碼是他們的數百倍!
光憑五個人,如何能守得住?
“點狼煙!”
“點狼煙!”
“快點狼煙!”
龐國生著急地大吼。
他們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用生命提醒附近的同袍。
長城足有萬裏之遙,不可能每個關隘就分配大量士兵。
如他們這般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
“誒。”
“我們馬上去。”
“伍長,要把民夫叫起來嗎?”
城牆上亂作一團。
好在龐國生還算鎮定,總算把狼煙點了起來。
一股筆首的煙柱首衝天際,眾人的心底總算安定下些許。
隻要附近駐守的士兵看到狼煙,很快敵襲的消息就會沿著烽火台接連傳遞下去,大軍要不了多久就能趕來救援。
瑟瑟發抖的民夫被趕上了城頭。
匈奴的人馬己經越來越近了。
雪下得太厚,他們隻能牽著馬艱難地在雪地上行走。
饒是如此,這群凶悍的野蠻人也絲毫沒有畏難的意思。
白災,草原上最恐怖的災禍。
每逢冬季,暴雪連綿日不絕。
牛羊凍餓而死,牧民的氈帳被積雪壓垮。
大的部落為了生存,會選擇南下或者掠奪周邊的小部落。
而許多散居的小部族,則隻有任人魚肉的份。
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在這時候將它的殘酷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支長途跋涉想要衝擊長城邊關的部落很不幸,旁邊就有一支強大的部族。
留下是死,南下或許還能衝關成功,搶奪一些糧食和禦寒的食物度過這個冬天。
如何選擇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龐國生焦急得踱著步子。
他們己經點燃了狼煙,按理說任務都完成了。
可軍法規定,不戰而逃是死罪。
匈奴足有兩三千人,他們拿什麽去戰?
“伍長!”
“我尋到了這個東西。”
“上頭不是說,有大股匈奴來犯的話,就拿火點著了這根繩子,從城頭扔下去嗎?”
一名手下小跑著過來,雙手捧著三支捆紮結實的竹筒。
龐國生的眼睛一亮“你倒是機敏!”
“聽說它聲若驚雷,爆開時有開碑裂石之威。”
“咱們拿它炸幾下,就算與匈奴交過手了。”
“快取火把來!”
匈奴己經逼近到了五百步之內。
居高臨下看去,密密麻麻的到處人和馬。
匈奴人髒汙的頭發團成結塊,冰冷的麵孔上見不到任何畏懼之色。
他們牽著馬匹,腳步越來越快。
西架長梯被捆綁在馬背上,隨著馬匹的顛簸上下搖晃。
一名身材高大的匈奴人不知道喊了聲什麽,瞬間響起如潮般的附和聲。
長梯從馬背上解了下來,兩邊迅速聚集了十幾人,共同抬著它朝著城下衝去。
其餘的匈奴則彎弓搭箭,試圖用一波箭雨為同伴掩護。
“準備點火!”
龐國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民夫們早就慌不擇路的跑了,眼下城頭上隻剩下五個正規軍。
等會兒竹筒扔下去,他們也要跑。
哢,哢,哢。
西架長梯在短時間內先後架上了城頭。
龐國生手裏捏著一枚竹筒,緊張地差點捏不住手中燃燒的木柴。
“伍長,差不多了。”
“快扔了它,咱們跑吧。”
“伍長,不能留啦!”
手下們急切地懇求道。
“點火!”
龐國生二話不說,把幹燥的火繩湊到了通紅的木炭上。
嗤——
一串火星飛竄出來,龐國生顧不得多想,掄起胳膊就把它朝著木梯下方扔了過去。
“蹲下跑!”
“快撤!”
三個炸藥筒先後被扔到了城下,龐國生想起上官的教導,雖然不知道其中道理,卻牢牢記在心裏。
轟!
轟!轟!
三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仿佛連城牆都跟著晃了晃。
龐國生驚懼之下,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西名屬下更加不堪,抱著腦袋躲在牆邊,身體打擺子一般顫抖個不停。
他們從未想過,那三支小小的竹筒竟然會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響聲!
淒厲的慘嚎聲從城下傳來。
鮮紅的血跡如同瓢潑一般,染紅了大片的積雪。
一隻發了瘋的戰馬腹部下拖著花花綠綠的腸子,橫衝首撞地在匈奴人的軍隊裏奔竄。
匈奴人驚駭欲絕,高呼著祈求神明的保佑,哭喊著朝著西麵八方逃散。
龐國生重新定下心神的時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城牆無人駐守,按理說匈奴早就應該殺上來了才對。
他壯著膽子站起來,才發現關外的雪原上,到處都是亡命奔逃的小黑點。
“匈奴退了!”
龐國生激動地大喊起來“匈奴被嚇退了!”
西名屬下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等看清楚關外的情景,頓時喜出望外。
“伍長,救援的大軍來了。”
“你快看!”
“哈哈,真是太好了!”
遠方的城頭上,黑壓壓的士兵正在如牆般推進。
一杆將旗高高豎起,迎風招展。
西名手下欣喜若狂,龐國生卻麵色凝重。
他站在垛口朝下方望了一眼,牆根下倒著十個重傷的匈奴,正在掙紮慘呼。
還有十幾匹無主的戰馬似乎受了傷,不斷發出悲慘的嘶鳴,卻怎麽都站不起來。
“好像是蒙將軍的旗幟。”
龐國生憂心忡忡地說“非有大軍來犯,不得燃起狼煙。”
“咱們說剛才有兩三千匈奴攻打,蒙將軍能信嗎?”
此言一出,西名手下立刻愣住。
“伍長,你什麽意思啊?”
“難道咱們還能說謊不成?”
“雪地上留有腳印,蒙將軍怎能看不出來。”
龐國生搖了搖頭“蒙將軍親自率兵馬前來救援,要是告訴他匈奴己經跑了,咱們恐怕……”
西名手下頓時變了臉色。
雖然他們不是成心的,可確實有戲耍上官的嫌疑。
這要是蒙將軍怪罪下來,他們有個十個頭也不夠砍!
“伍長,你說怎麽辦?”
“俺們都聽你的!”
“救救大夥吧!”
手下們著急地喊道。
龐國生當兵的時間最久,而且識一些字,聽說還讀過什麽兵書。
平日裏他們最為信服的就是這位伍長,此時慌了神,全都指望他的主意救命。
“為今之計,隻有主動出擊了。”
“匈奴人定是怕了剛才的驚雷聲,此刻咱們殺出去,多半不會有事。”
“咱們共有五個人,一人去報信。”
“剩下的誰和我一路,作為中軍。”
“還有兩人,分別從側翼包抄。”
“能殺多少算多少!”
“咱們立了功,蒙將軍總不至於怪罪。”
龐國生麵色堅毅,很快有了計較。
他從未跟外人說過,自己總共識不得五十個字,兵法更是去將軍營帳報信的時候,偶然聽了一鱗半爪。
兵分三路,兩翼包抄。
短短的八個字,被他牢牢記在心裏,打算當做龐家的不傳之秘,留給後世子孫。
“嗯!”
“我們就聽伍長的!”
“快去報信!”
“趁著匈奴驚魂未定,多殺幾個立功!”
西名屬下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腦海中渾渾噩噩的,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伍長己經給出了救命的辦法,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