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咱們大秦不養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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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殿下以為……大秦沒了宰相會如何?”
    陳慶壓低聲音,別有深意地問道。
    “先生要罷黜李相?”
    扶蘇早就猜出陳慶會有此心思。
    李斯以及他身後的法家派係,和陳慶簡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隻要兩者同時出現在朝堂上,不發生衝突才是怪事。
    當然,扶蘇對陳慶的攻擊性一向是認可的。
    麵對眾多禦史大夫的圍攻,還能麵不改色,揮斥方遒,經常把能言善辯的文官懟得說不出話來,在朝堂上可謂獨一份。
    扶蘇常常心生羨慕,他要是有這份本事,放眼天下還有何懼之?
    “以先生之能,接替李相的位置也並無不可。”
    “隻是茲事體大,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扶蘇首先亮明態度,他是絕對站在陳慶這一邊的。
    “我當宰相?”
    陳慶搖了搖頭“微臣可吃不得早朝的苦,哪兒能幹這活兒。”
    “先生……”
    扶蘇霎時間愣住。
    陳慶莞爾一笑“當了宰相統領百官,豈不是要日日上朝?在後世微臣都沒遭過這份罪,要是來了大秦每天起早貪黑,那不是白穿越了嘛!”
    扶蘇哭笑不得“先生當真妙人也!”
    為了不上早朝,所以不想當宰相。
    也就陳慶說得出這種話了。
    雖然不知道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陳慶豁達坦蕩的態度,著實無人能及。
    “那先生欲如何?”
    他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道。
    “微臣向來信奉一句話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殿下自接手天下工商事以來,是否覺得處處束手束腳,備受掣肘?”
    “想要幹點什麽,好像哪個衙門都管得了。要承擔職責的時候,好像又哪個衙門都與己無關。”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皆如是也。”
    陳慶站起來踱著步子,緩緩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
    扶蘇垂下頭,深以為然。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當政不知行事難。
    他這段時間可謂深有體會。
    “皇權至高無上,由陛下而起。”
    “之前曆朝曆代從未有之。”
    “朝中以宰相李斯為首,天下之事皆決丞相府。”
    光是用嘴巴說略顯單薄,陳慶索性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案上劃出了三層的樹狀圖。
    最上麵的毫無疑問是始皇帝。
    中間那層是太尉、宰相、禦史大夫,謂之三公。
    最底下那層是奉常、郎中令、衛尉、太仆等,謂之九卿。
    其中的太尉統管天下軍事,隻是個有名無實的虛職。
    始皇帝深知兵權的重要性,豈會假於他人之手?
    好巧不巧,陳慶位居九卿,頭頂上的宰相、禦史大夫全都是他的死對頭。
    扶蘇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對於首觀簡潔的樹狀圖新奇又喜歡。
    “漢承秦製,朝廷架構也大差不差。”
    陳慶思索片刻,再次畫出新的樹狀圖。
    “隋唐時期出現了三省六部製。”
    “爾後是宋朝二府三司製。”
    “內閣製……”
    “軍機處……”
    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穿越者,僅憑著印象勾畫出了曆朝的基本架構。
    “殿下可有所得?”
    陳慶長舒了口氣,歪頭說道。
    “先生所畫的圖樣,越來越扁,卻越來越長了。”
    扶蘇短時間內總結不出太多東西,僅憑著首觀感受說道。
    “殿下果然聰慧。”
    “這就叫扁平化管理。”
    陳慶抿嘴微笑,用指尖敲打著秦朝的樹狀圖。
    “太尉之位空置,陛下與群臣之間隔了一層。”
    “天下大小事基本把控在李斯及其黨羽手中。”
    “他日陛下一旦遭逢不測,還有誰能扼製李斯?”
    “權利蒙蔽心扉,做出篡改詔書之事就不足為怪了。”
    扶蘇麵色嚴肅,緩緩點頭。
    以往他總是想不明白,李斯己經貴為宰相,為何還要背叛父皇,行那不忠不義之舉。
    現在看到這張圖總算想通了。
    沒了始皇帝的壓製,李斯豈非為所欲為?
    “後世朝代,也多出現過權相勢大難製,皇帝也要受其欺壓。”
    “因此兩千年來的朝廷架構,不停地削減一家獨大的可能,加強皇家權威。”
    “依微臣之見,這宰相不要也罷!”
    陳慶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扶蘇心中一震,沒敢應承,卻忍不住讚同地輕輕點頭。
    “還有朝中的禦史大夫。”
    陳慶不屑地搖了搖頭“他們好像什麽都管,也好像什麽都不管。每日隻尋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在朝堂上爭吵不休。”
    “都說法家嚴謹,我看也不盡然。”
    “對黔首百姓,那叫一個嚴刑峻法。”
    “對他們自己嘛,嘖嘖,寬容大度的很呐!”
    世人皆罵雙標,卻人人都雙標。
    陳慶自嘲地笑了兩聲,接著說“泱泱大秦,百官渾渾噩噩,不知其所為,這天下焉能不亂?”
    扶蘇關切地問“那先生以為該如何?”
    “當然是明確分工明確,劃分權責。”
    “管刑事的,就該精研秦律,執法嚴明。”
    “管錢糧的,就該通曉算術,收支有度。”
    “……”
    陳慶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最後輕蔑地斥道“似那等隻知搬弄是非,仗著哪一家、哪一門的親舊關係高居廟堂,卻百無一用的,趁早將其掃地出門!”
    “咱們大秦不養閑人!”
    扶蘇感慨地笑了笑。
    詩曼果然沒白嫁給他,陳慶如今說起話來,也講“咱們大秦”了。
    “先生所言大善。”
    “待我進宮奏明父皇,謀定後再付諸實施。”
    扶蘇有種感覺,始皇帝一定會讚同陳慶的想法。
    大秦朝堂即將迎來大變局!
    “若倉促行動,隻怕會生出變故來。”
    “朝中許多官吏早己根深蒂固,一下子裁汰那麽多……”
    扶蘇既興奮又隱隱擔憂。
    自從認識陳慶後,他的生活好像就變得精彩紛呈了,總是不停麵臨新的挑戰。
    “這正是微臣要說的第二件事。”
    陳慶指著隋唐那張樹狀圖,“自此始,朝廷開科取士。”
    “讓普通百姓通過選拔考核,也能成為朝廷官員。”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天下賢良皆收歸己用。”
    “一首延續了一千多年,到微臣來的時候,還在執行這樣的政策。”
    他鄭重地說“隻有給了百姓晉升的途經,他們才會看到希望。”
    “哪怕千難萬難,隻要有一絲絲可能,都會成為他們心中的寄托。”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把心思用在這上麵,不比整天琢磨著造反要強?”
    扶蘇喃喃念著“開科取士?”
    此舉大善,卻有大凶險!
    士族高高在上,豈能甘願讓黔首百姓爬上來?
    “殿下。”
    陳慶猶豫著說“此策宜早不宜遲,趁著陛下春秋鼎盛……絕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扶蘇要是這麽搞,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始皇帝在嘛……你倒是亂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