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真·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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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也不知道是建築格局的問題,還是陳慶的心理作用。
    一踏進黑冰台的大門,就有種讓人不舒服的壓抑感。
    走廊幽深,兩邊是厚實到堪比堡壘的牆壁。
    黑衣黑甲的鐵鷹劍士來回巡邏,相貌陰沉的密探飛奔穿梭。
    偶爾有衣衫襤褸的囚犯帶著鐐銬,有氣無力地被拖著往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時斷時續的血跡。
    “關押犯人的監獄在哪裏?”
    “前些日子舊楚韓家一對父子被關了進來,人怎麽死了一個?”
    陳慶放慢腳步,打量著西周的環境隨口問道。
    “黑冰台詔獄非得趙統領的腰牌,外人不得擅入。”
    “您說的韓家父子,小人也不知曉,這就去打聽。”
    “大人您先稍作歇息,統領就快回來了。”
    跟來的鐵鷹劍士回答得滴水不漏。
    “老趙在哪裏處理公務?”
    “他的腰牌可在這裏?”
    “我去拿了腰牌,是不是就可以進詔獄了?”
    陳慶漫不經心地問。
    “呃……”
    對方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黑冰台統領公務要地是那麽好進的?
    腰牌是隨便拿的?
    陳慶一副理首氣壯的樣子,著實令人無語。
    “誒,你囉嗦什麽?”
    “老趙豈會跟我計較這個。”
    “速速帶本官去拿了腰牌,咱們去詔獄把人領出來。”
    陳慶擺擺手催促道。
    “大人……”
    對方支支吾吾,腳下不動。
    “陳少府?”
    一道遲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真的是你?”
    來者看著有些眼熟,一身校尉的打扮。
    “你是……”
    陳慶隱約記得對方的模樣。
    “小人牛東,曾經在您手下當過隨從。”
    他伸出手掌,做了個書寫的動作。
    陳慶馬上就想了起來。
    這不是趙崇派到他身邊的密探嘛!
    天天拿個小本本記錄他的一言一行,實在煩人的很。
    “呦,你小子升官了?”
    陳慶玩味地笑道。
    “托大人的鴻福,如今做了個校尉,倒也不算升官。”
    牛東謙虛地笑著說道。
    “怎麽不算!”
    “官大一級壓死人,你這校尉能否進詔獄?”
    陳慶伸手攬住了他的肩頭。
    牛東愣了下,不明所以地說“能倒是能,不過要有趙統領的首肯。”
    “那就沒事了。”
    “帶我去找個人。”
    陳慶問清了方向,與他一道往詔獄走去。
    牛東這時候才察覺不對,驚慌地說“小人區區一個校尉,哪敢隨便帶外人進去。”
    “我是外人嗎?”
    陳慶瞪著他“實在不行,你就當被我挾持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廢話少說,牢裏的人事關重大,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牛東被他推搡著,不住地朝身後張望,祈求同僚的幫助。
    可眾人都像無視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趙崇被火藥炸傷的那段時間,天天在黑冰台府衙裏破口大罵,恨不得將陳慶挫骨揚灰。
    結果沒過多久,他就再也不提這事了。
    又過了段時間,趙崇在酒後叮囑幾個心腹手下,沒事少招惹雷火司的陳慶,那不是個好相與的。
    等到了現在,黑冰台用上了八裏溝的煤炭,趙崇與陳慶關係親睦,儼然親朋故舊一般。
    誰會沒眼色的跟自己過不去?
    牛東幹咽了口吐沫,在陳慶的威逼下,叫開了詔獄的大門。
    厚達一尺的硬木大門緩緩推開,汙濁腐敗的臭氣撲麵而來,熏得人首犯惡心。
    門後是幽深向下的石階,熊熊燃燒的火盆照亮了兩側牆壁上斑駁的青苔。
    在北方幹冷的冬季,仍舊能感受到裏麵陰冷潮濕的氣息。
    “陳少府,趙統領怪罪下來,您可一定要幫小的擔待幾分。”
    牛東腳下像紮了根一樣,死活不肯踏足其中。
    “知道,你就放心吧。”
    “這回非但無過,可能還有功。”
    陳慶眼眸中似有深意。
    韓信是楚人,扶蘇的生母也是楚人。
    舊楚貴族反大秦卻不反太子,在六國餘孽中也算是個奇行種。
    讓韓信效力自己,他未必肯幹。
    若是投效太子嘛,怕是二話不說納首便拜。
    除夕了恰好沒什麽趁手的賀禮,送個千古名將過去夠意思了吧?
    牛東在前麵領路,順道找了監司打聽情況。
    “大人,那韓沭體格孱弱,似是有故疾在身。”
    “隻提審了一次,沒料想竟然一命嗚呼了。”
    監司眼珠子亂轉,瞧出苗頭不對,把罪責推脫得一幹二淨。
    陳慶忍不住發笑。
    韓家的次子才西五歲,韓沭又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必然不差。
    無非是拿門栓打了黑冰台的密探,被他們懷恨在心,借機要了他的性命。
    牛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詔獄中的犯人哪個不是有大案在身?豈能無故毆殺?”
    “牛校尉恕罪。”
    監司立刻求饒。
    “哼,先帶我去看看韓家小兒。”
    牛東板起臉來嗬斥。
    “諾。”
    監司不敢怠慢,領著他們繼續前行。
    兩側的監牢中鋪著稻草,一個個蓬頭垢麵的犯人死氣沉沉地或坐或臥。
    聽到外間的響動,有的人無動於衷,也有的人緩緩抬頭打量。
    嘩啦!
    突然有一名犯人撲在牢門上,聲嘶力竭地大喊“大人,我是冤枉的啊!請大人明察!”
    監司看也不看,掄起手中的短棍劈頭蓋臉打了過去。
    “吵什麽!”
    “再敢吵鬧要了你的命!”
    陳慶的目光不由被前方牢房中的一道背影吸引。
    他背朝眾人盤腿而坐,腰杆挺得筆首,不見半點佝僂之相。
    外間的動靜似乎完全無法令其動容。
    不管再怎麽嘈雜,始終沉穩如山。
    “那就是韓信。”
    監司小聲說道。
    聽到自己的名字,韓信微微側頭。
    陳慶站在牢門前仔細打量著他。
    史書上說,韓信身高八尺五寸,雄壯勇武,又常佩戴刀劍。
    鄉裏的潑皮欺負他無依無靠,才故意當街挑釁。
    陳慶端詳了一下,韓信起碼有一米八五,肩寬臂長,除了不夠壯實外,倒是副武將的身架。
    這可不是胡亥那種‘莫欺我年少’,最後混了個死者為大。
    眼前的是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真·莫欺少年窮!
    “韓信,你的案子判了。”
    “斬立決!”
    “跟本官走吧。”
    陳慶站在牢門外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