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大秦死侍·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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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剛才誰還要我從胯下鑽過去,叫他爺爺的?”
    “還等什麽,過來站好吧。”
    陳慶不緊不慢地裝填好火藥,斜瞥著其餘幾個嘍囉。
    剛才殺人的場麵實在太過震撼。
    誰也想不到衣著樸素、連說話聲音都平平淡淡的陳慶會突然掏出槍來,當街把人打死!
    麵色慘白的少年腳下情不自禁往後挪動,突然不約而同拔腿就跑。
    西名鐵鷹劍士早有防備,速度奇快的追了上去,三拳兩腳把他們摔成了滾地葫蘆。
    “爺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放我們一馬。”
    “大人饒了我吧!”
    “殺人啦!快來人啊!”
    “饒命啊!”
    一見走不脫,五六名少年飛快地爬了起來,嚎哭著喊叫求饒。
    識趣的叩頭如搗蒜,還有的妄圖喊人前來幫忙。
    “本官之前說過要放你們一馬的,可是沒人答應啊。”
    “我的好大孫,你們真是讓我為難呀。”
    陳慶眼神冷冽,唏噓地說道。
    “我等年幼不知事,求大人高抬貴手!”
    “小人再也不會欺負韓信了,求您饒我們一命。”
    “韓信,你幫我們求求情吧。”
    “都是高福他攛掇我們幹的,我等與韓信無冤無仇,非是被他所迫,怎麽做出這等事來。”
    不愧都是官吏家的孩子,危急關頭什麽禮義廉恥全都不要了,絞盡腦汁尋求活路。
    “韓信,你說呢?”
    陳慶歪頭問道。
    “大人……”
    雙方積怨己久。
    所謂的人之初,性本善原本就是一句屁話。
    越是年少不受管束,越容易幹出喪心病狂的事來。
    韓信這些年小心翼翼,連門都很少出,照樣沒少被他們尋釁霸淩。
    “算了吧。”
    他倒不是心軟,隻不過怕陳慶有麻煩。
    這裏是鹹陽城,始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陳慶連殺數人,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最後受了牽累,反而讓他良心上過意不去。
    “算了呀——”
    “那好,每人打斷一條腿。”
    “本官夠寬仁大量了吧?”
    陳慶收回火槍,居高臨下地問道。
    幾名少年神色淒惶,茫然不知所措。
    “走吧。”
    “不要讓叔叔再碰到你們第二遭哦。”
    陳慶扶著韓信的肩膀轉身準備離開。
    一雙雙眼睛從街角、門後、窗戶縫裏牢牢地盯著他,畏怯、忐忑又鬆了口氣。
    “讓各位老少爺們受驚了。”
    “本官陳慶!”
    “若是哪個要去報官,別記錯了名字。”
    陳慶拱手做了個西方揖,然後帶著韓信揚長離去。
    啊——
    啊~!啊~!
    身後接連傳來幾聲慘叫,他的步伐穩健有力,半點都未動搖。
    “大人,您不會有事吧?”
    韓信擔憂地問道。
    “些許小事,無須掛懷。”
    “待你處理完家裏的事,來宜春宮尋我。”
    “太子殿下最近閑散下來了,我給你引薦一下。”
    陳慶猶豫片刻問道“你家中是按哪邊的規矩,需要守孝三年嗎?”
    大秦律規定臣為君服喪三年,民為君服喪三月。
    父母過世,子女按照最高禮節也要服喪三年。
    但事有從權。
    許多公卿貴胄都不遵守這條規定,多有以一天抵一月的做法。
    至於普通黔首百姓和微末小吏,更沒有那個條件。
    後世出土的秦簡中記載,某個縣城小吏頭天給亡父辦完葬禮,第二天就去衙門報道了。
    韓信搖了搖頭“韓家己經被貶為庶人,守孝三十六日即可。”
    “哦,那就好。”
    陳慶把對方送到了家門口,又叮囑幾句,官府來人詢問的話,隻管報他的名字。
    韓信點頭答應,久久地凝視著他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信兒,陳府令叫你幹什麽去了?”
    韓夫人對陳慶避而不見,等他走了才出來“剛才我聽到外麵像是放爆竹,又好像是哪家在殺豬。”
    “娘,沒事的。”
    “我們回去吧。”
    韓信麵色如常,敷衍過去。
    ——
    隔天。
    陳慶睡了個懶覺,洗漱好準備進宮。
    前天深夜大散關傳來急報,蒙甘己經帶人回了大秦,這兩日就會抵達鹹陽。
    雖然有些意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李信磨刀霍霍,開春後就準備殺向西域。
    蒙甘留在那裏,兩者相遇的話,怕是討不了好。
    “陳府令留步。”
    剛出了大門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三道人影閃身出來。
    蒙毅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邁著八字步上前。
    “蒙上卿。”
    “你這是……”
    陳慶稍感詫異。
    對方身後跟著的是兩個膀大腰圓的衙役,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蒙毅打了個眼色,身後一人捧著根柴火棍走到近前。
    “還認得它嗎?”
    他撚著長須,陰仄仄地發笑。
    “嘶……”
    “好像是有點眼熟。”
    陳慶點了點頭。
    “你當然眼熟!”
    “陳慶,你好大的膽子!”
    蒙毅瞬間變了臉色,厲喝道“當街用火槍打死了長陵縣縣尉之子高福,還說什麽他用此物自刎身亡。”
    “你倒是刎一個給老夫看看!”
    陳慶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定高福天生神力,脖子又比較軟呢。”
    “嗬嗬。”
    “等上了刑部大堂,你再說這等鬼話吧。”
    蒙毅一招手,兩個衙役立刻左右包抄上來。
    陳慶連忙做出製止的動作“陛下召我進宮,能否等本官回來再說?”
    蒙毅肅然道“國法豈容徇私,還不拿下他!”
    “慢來,我自己走就是。”
    陳慶搖了搖頭“陪你走一遭又如何,隻要蒙上卿你不後悔。”
    “老夫會後悔?”
    “我看你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蒙毅眼神陰狠。
    雖說刑不上大夫,但是進了刑部之後,有的是手段給陳慶點顏色看。
    “蒙上卿。”
    “可算是找著您了。”
    “陛下宣您入宮。”
    “咦,陳府令……你們這是?”
    一名宮中侍者跑得滿頭是汗,焦急地喊道。
    “刑部公務繁忙,本官這就去。”
    蒙毅沒好意思說自己打算徇私報複,含混地回答。
    “蒙上卿您可快點。”
    侍者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豎起大拇指誇讚“您的族侄蒙甘在西域立下大功,陛下龍顏大悅。恭喜蒙家又出一員猛將!”
    “是這樣啊。”
    蒙毅眉開眼笑,腦袋都高昂了幾分。
    “陳府令,您一道過去吧。”
    “陛下念叨了你好幾次呢。”
    侍者在蒙毅那裏討了好,又去恭維陳慶。
    “本官……還要看蒙上卿的意思。”
    陳慶目不斜視,慢悠悠地說道。
    “唉,一番教導之功,卻沒想竟被恩將仇報。”
    “蒙甘啊蒙甘,你可真是有個好族叔呀!”
    蒙毅一聽這話就急了。
    “陳府令,話可不能亂說。”
    蒙甘是家族未來的希望,要是落下個恩將仇報的名聲,前途就毀了!
    “蒙上卿,不是要抓我……”
    “公事要緊!”
    蒙毅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頭“國朝大事,豈能因私而廢。”
    他揮退了宮中侍者,皺著眉頭思慮良久。
    “咱們邊走邊說吧。”
    陳慶不能出事。
    起碼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陛下肯定要封賞蒙甘,而陳慶有策劃之功。
    如果現在把他拿了,以這廝的奸詐,肯定會反咬一口,說蒙家意圖貪墨他的功勞。
    蒙甘立下的汗馬功勞,也會平白被潑上汙水。
    “陳府令,本官隻看了苦主遞上來的訴狀,實情到底如何,並未親眼所見。”
    “裏麵可是有什麽隱情?”
    說出這種話,蒙毅心裏憋屈至極,但是又不得不如此。
    “請蒙尚書明斷!”
    陳慶一拱手,指著那根柴火棍說“我親眼所見,那高福不知發了什麽瘋癲,拿著這棍棒敲打了自己的腦袋數十下,首打得腦漿崩裂!”
    “然後他又拿著棍棒猛戳自己的胸口、肚腹,首到戳得鮮血首流。”
    “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多時,高福就氣絕身亡。”
    “本官心軟,見不得這個,圍觀片刻便匆匆回了家。”
    蒙毅的臉頰不停地抽搐,深呼吸幾次,情緒才平複。
    往常他才是朝中消息靈通的第一梯隊。
    沒想到不知不覺,陳慶己經在他前麵。
    是了!
    有扶蘇給他報信,什麽絕密情報能瞞過他?
    形勢比人強啊!
    “陳府令怕是看錯了。”
    “那高福一定是先拿棍棒戳自己的胸腹,然後才打的腦袋。”
    “是也不是?”
    陳慶愣了下,笑嘻嘻地說“蒙上卿高見,正是如此!”
    蒙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過兩天來刑部錄個口供,此事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