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這是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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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趙崇辦公的廳堂極為寬綽,正對著門口的地方,一麵光亮的銅鏡高懸梁上。
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吊睛白額猛虎書畫,氣勢磅礴,栩栩如生。
它站在一塊凸起的青石上,眼眸睥睨,似在審視著每個走進來的人。
趙崇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招呼陳慶坐在對麵。
相裏菱和楚墨女俠兩人一進來就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小心地站在他的身後。
“老趙,你當著苦主的麵說清楚。”
“是我指使你幹的,還是你擅作主張去把人拿了?”
陳慶無奈地說。
“有何區別嗎?”
“你不指使,黑冰台也要拿人的。”
“這是我等的本分。”
趙崇吩咐侍者給兩人上茶,輕描淡寫地說。
陳慶搖了搖頭。
曆朝曆代,對於百姓聚眾結社一向嚴厲打擊。
楚墨仗劍行俠,懲惡揚善,雖然博得了不少百姓的好感,但是在官府看來,這就是俠以武犯忌,挑戰朝廷的威嚴。
而且聽徐正等人的話鋒,對大秦的統治也是相當抵觸的。
畢竟亂世出英雄嘛!
國家和平安定了,他們的生存空間被大幅壓縮,日子能好過才怪。
黑冰台盯上楚墨,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趙崇見他們齊聚鹹陽,忍不住就動了手。
至於齊墨,隻不過是順帶而己。
“你想何時拿人我不管,但不能在與我見了麵之後。”
“平白壞了我的名聲。”
“趕緊把人給放了。”
陳慶唏噓地說道。
“放了?”
“陳府令,裏麵不少可都是朝廷的要犯。”
“進了黑冰台的大牢,不加審判就放出去,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呀。”
趙崇舍不得到手的功勞,更不想放虎歸山。
“什麽朝廷要犯?!”
“我等行俠仗義還有錯了?”
“分明是你們兩個合起夥來,陷害忠良!”
楚墨女俠不忿地喝道。
“放肆!”
砰!
趙崇怒目圓睜,把桌案上的茶杯都拍得跳了起來。
“甘銀瑤,本統領見你年少不知事,未行大惡,有心放你一馬。”
“你還敢在公堂咆哮?”
楚墨女俠聽對方叫破了她的姓名,頓時心裏一慌。
再加上這裏是肅穆威嚴的氣氛,頓時銳氣受挫,悲憤委屈地挪開目光。
“始皇帝二十六年,泗水郡楊泰縣有富戶甘氏嫁女,婚期臨近時,女兒卻負劍出逃。”
“是你不是?”
趙崇臉色嚴肅,神情冰冷。
甘銀瑤沒想到對方連這些陳年往事都調查得那麽清楚,嘴唇囁嚅片刻“我一身本事,怎麽能嫁個病秧子?”
“三媒六聘己定,爾若不允,怎麽不提早告知?”
“膽大妄為,不計後果。你置家中父母兄長於何地?”
“此乃不孝!”
“始皇帝二十八年,鬧事中毆傷無辜路人,致其胸骨斷裂,可是你所為?”
趙崇又問。
“他先調戲我的,你這糊塗官怎麽能把罪責都推在我身上?”
甘銀瑤氣得跺腳。
“他調戲你,你就可以把人打成重傷嗎?”
“都如你這般,置秦律於何地?”
趙崇再次嗬斥道。
“始皇帝二十九年,劫掠泗水郡戴安縣富戶黃家,搶奪金銀上萬貫,可是你夥同楚墨所為?”
“黃家欺男霸女,巧取豪奪,借天旱無雨,逼迫百姓賣田。”
“我等懲治一番,得來的錢財也都分給了周圍的百姓,有何過錯?”
甘銀瑤理首氣壯地反擊道。
“你說得懲治一番,就是殺傷了三條人命,把黃家小兒打得重傷不起嗎?”
“劫富濟貧?”
“你可知後來那些得了錢財的百姓是何下場?”
趙崇站起身來,去書架前抱了一摞沉重的卷宗過來。
“這是你們案卷的一部分。”
“劣跡斑斑,罄竹難書!”
“今日既然來了,你也別想走了。”
他朝廳堂外打了個眼色,數名精幹的校尉立刻帶人圍了上來。
甘銀瑤頓時驚慌失措。
握住了懷中的短刃準備拚命。
“老趙,你先坐下。”
“還有你,稍安勿躁。”
陳慶往下壓了壓手。
“貓捉老鼠,官兵捉賊,此乃天經地義。”
“你們誰對誰錯,本官也不想多管閑事。”
“但是今日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把人放了吧。”
陳慶掏出一塊腰牌,輕輕放在桌子上。
趙崇神色一凝,先瞄了眼腰牌,又詫異地打量著陳慶。
沒想到對方辦事滴水不漏。
他原本先推諉過去,回頭就進宮稟奏。
始皇帝發了話,任陳慶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給楚墨翻案。
之後大不了罰酒三杯,這件事就此揭過。
陳慶也不至於太記恨他。
可拿出了扶蘇的腰牌,趙崇如果不遵從,那就是駁了太子的顏麵,日後準沒好果子吃。
“陳府令,你可是真會讓我為難呀。”
趙崇苦惱地說道。
“你少來這一套。”
“隻要他們出了鹹陽,往後你想怎麽樣都與我無關。”
“老趙,我記你一份情。”
陳慶伸手扒拉著桌上的卷宗,找出甘銀瑤的那份。
“這個我帶走啦。”
“些許小錯,哪值得上綱上線。”
“她年幼無知,知錯能改就算了。”
陳慶把卷宗塞進了懷裏。
“你……”
趙崇差點被氣笑了。
黑冰台的卷宗,那是開玩笑的嗎?
你說帶走就帶走?
“快帶我去領人吧。”
“老趙,你也不想讓太子殿下為難吧?”
陳慶攬住了他的肩頭。
趙崇猶豫片刻,“罷了,這回就給你個麵子。”
“日後你再因為這等事麻煩我,可別怪我鐵麵無情!”
陳慶點點頭“知道,定然沒有下回了。”
趙崇重重地歎息一聲,忍不住搖頭。
今天把桀驁不馴的楚墨劍俠給放了,隻怕再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將之一網打盡。
陳慶壞我好事啊!
一行人從廳堂裏出來,趙崇板著臉衝手下的校尉喝道“都聚在這裏幹什麽?日子過得太清閑了?”
眾校尉不敢言語,紛紛散去。
陳慶見其鬱憤難平,開口勸道“楚墨不過纖芥之疾,難成大器。你若真有心為陛下解憂平患,多把心思放在六國餘孽身上。”
上次他和扶蘇差點被人毒死,陳慶總覺得和楚地有關聯。
項家一心反秦,而且扶蘇不死,民心永遠不會朝向他們。
無論怎麽想,項家都是最大受益人。
可黑冰台查來查去,硬是沒找到與項家一絲半點的關係。
陳慶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這要是大開殺戒,可是數萬條人命!
“哦,可是你心裏有什麽猜測?”
“詳細說說。”
趙崇頓時來了興趣。
甘銀瑤茫然地跟在身後,看著剛才還爭吵不休的兩人勾肩搭背,不知道該感激還是憎恨。
“我夫君今天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想必甘女俠也銘記在心。”
“爾後三墨形同陌路,割袍斷義!”
“以後不要來麻煩我們了!”
相裏菱冷著臉叮囑了一聲,甩手離去。
甘銀瑤神情複雜。
這是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