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剛才外麵人多,老朽給你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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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烏雲匯聚,狂風襲卷。
    春耕過後,第一場大雨即將落下。
    後院裏的人依舊興致盎然地聽著陳慶講述各種稀奇的海外趣聞。
    熱帶雨林中的金字塔,血腥的羽蛇神祭祀,先進的天文曆法。
    還有一望無際的廣袤草原上,強壯凶悍的美洲野牛。
    體型比鵝還要大上數倍的火雞。
    眾人心馳神往,更加確定美洲是一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幾千萬頭野牛,若是大秦得之,每人分一頭還有得剩。”
    扶蘇唏噓地搖了搖頭“還有那火雞,個頭又大出肉又多,要是能在大秦繁衍生息,百姓可就有口福了。”
    陳慶抿嘴笑著,對這樣的結果十分滿意。
    西方人第一次對東方產生強烈的興趣,源於馬可波羅的遊記。
    在他的記述裏,東方到處充滿黃金和財富,連土地都格外富饒肥沃。
    這讓許多混得不如意的冒險者萬分向往,從而產生了對外侵略擴張的源動力。
    陳慶要做的同樣是撒下一枚種子。
    等巨舟出海獲得天量的財富後,後繼者自然源源不絕。
    “陳慶,我怎麽聽你說的好像美洲比大秦還要好呀?”
    “要不然咱們大秦舉家搬遷過去得了。”
    王芷茵心首口快地說。
    陳慶略微動容,笑著打趣道“你倒是想,就怕殷商遺民和當地土著不答應呀。”
    “彼雖弱小,也是土生土長於斯。”
    “咱們要占了他們的家,人家不拚命才怪。”
    “到時候打起來,三兩百年都不一定能結束。”
    王芷茵失望地‘哦’了一聲,顯得很不甘心。
    扶蘇若有所思地說“美洲如此富饒,卻無一大國、強國,著實古怪。”
    “殿下倒是好眼力。”
    陳慶語氣深沉地說“北方寒冷,故此人口難以繁衍。微臣所說的蠻邦大多建立在中、南美洲,物產要豐富得多。”
    “原來如此。”
    扶蘇點點頭,心中不禁感慨良多。
    要說苦寒貧瘠,還能比得過老秦人的祖地?
    美洲土著有選擇,可以去更溫暖,更適宜生存的中南美洲。
    他們根本沒得選,隻能戰天鬥地,與戎夷浴血廝殺,披荊斬棘,才一點點開拓出立足之地。
    萬般磨礪下,才有如今戰無不勝的泱泱大秦。
    相比之下,美洲土著要輕鬆、舒適得多,至今還停留在氏族社會,發展緩慢。
    孰優孰劣,那倒是難以細究了。
    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天色越來越暗沉,仿佛提前到了黃昏。
    零星的雨點墜地,打在幹燥的黃土上,形成一個個濕潤的凹坑。
    眾人慌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馬戶如獲至寶一般,把陳慶的口述記錄小心翼翼地捧在懷裏,不敢淋濕了半點。
    “家主……”
    “巴蜀卓家的人到了,在門外求見。”
    “好些個人,不下千數。”
    一名侍者急匆匆地冒雨跑來,飛快地稟報。
    “怎麽這時候來了?”
    陳慶抬頭望天,暴雨頃刻而至。
    他歎了口氣“走吧。”
    “熱巴,你去拿把傘。”
    王芷茵還沒走遠,聽到侍者的稟報又小跑著回來“陳慶,帶我一個唄?”
    她討好地笑著,像個沒心沒肺的傻瓜。
    “你少跟著添亂。”
    “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陳慶沒好氣地嗬斥道。
    “帶我去嘛~”
    “鹹陽的王公子親自給你打傘,多有麵子呀。”
    王芷茵拚命地安利自己。
    陳慶沒理會她,等熱巴拿來了傘,立刻匆匆往外走去。
    “等等我。”
    王芷茵急忙去拿了把傘,厚著臉皮追了上去。
    暴雨如注。
    雨水在磚石地麵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窪,偶爾有行人經過,也是飛速跑開。
    見到卓家的大隊人馬冒雨等候在陳慶府邸外,忍不住會多看上一眼。
    “父親。”
    卓天祿撐著一把傘,往身邊側了下,遮擋在父親頭頂。
    “孩兒不孝,竟使闔家遭受如此大難。”
    “連剛到手的寶圖都要拱手讓人。”
    “真不如一死了之!”
    他看著卓興懷被打濕的花白頭發,風塵仆仆的麵孔,眼眸中深深的憂色,不禁悲從中來,愧疚難當。
    “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蠢話。”
    “逃脫此劫再說吧。”
    卓興懷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府大門,腦海中不斷斟酌著對策,心弦緊繃。
    “來了。”
    “他就是陳慶。”
    也不知道是風寒還是本能的畏懼,卓天祿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湊在父親耳邊小聲提醒。
    雨幕中,模糊地看到三人朝這邊行來。
    中間的是個器宇軒昂,眼神倨傲的男子。
    兩邊各有一名姿色不俗,容顏俏麗的女子為他撐傘。
    “小祿,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陳慶瞄了一眼在暴雨中靜候的卓家一行人,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
    “參見陳府令。”
    “這是家父,卓家家主。”
    卓天祿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收傘,手忙腳亂地把傘柄夾在頸間。
    “老朽見過陳府令。”
    卓興懷泰然自若,語氣波瀾不驚。
    陳慶略感意外。
    如今在鹹陽城,見了他抖三抖的才是大多數。
    能淡定從容的與之對視,膽量與氣度皆非同一般。
    卓天祿這個草包居然還有個厲害的爹。
    但轉念一想,卓家三代豪門屹立不倒,能穩居巴蜀鐵業頭把交椅這麽多年,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卓家主客氣了。”
    “外麵雨大,快請進來。”
    陳慶善意地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自顧轉身離去。
    “父親。”
    卓天祿用眼神請示。
    “走。”
    卓興懷深深地歎息一聲,懊悔在心中翻江倒海。
    家門一代不如一代,可沒想到竟然毀在自己兒子手上!
    如果換了他,第一次與陳慶相遇的時候,早早就介紹卓家的女子為婢為妾,哪能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父親當心,陳慶極善洞察人心。”
    “你所思所想,他仿佛了如指掌。”
    “但凡……”
    卓天祿心有餘悸,小聲地提醒道。
    “閉嘴!”
    卓興懷怒其不爭地盯著他,就你這豬腦子,人家看不出你想什麽才是怪事。
    “諾。”
    卓天祿立刻收聲,垂頭喪氣地撐著傘跟在一旁。
    二人尾隨著陳慶的步伐,進入府邸的議事廳。
    熱巴早就取來了熱身的茶湯,殷勤地給陳慶添上。
    王芷茵也端著陶碗湊過去,笑嘻嘻地討了一碗,小口喝了起來。
    “咳咳。”
    陳慶打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
    王芷茵恍若未聞,還得意地晃了晃小腳丫。
    卓興懷不禁納悶。
    難道這是陳慶的正妻——詩曼公主?
    可瞧著不像啊!
    公主殿下會給陳慶打傘?
    “看什麽看。”
    “我爺爺是武成侯,我爹是通武侯,我姐姐是太子妃。”
    “難道這裏就沒有我一席之地嗎?”
    王芷茵翻了個白眼,驕橫跋扈地說道。
    卓興懷悚然而驚,詫異地看向陳慶。
    “老朽無禮,請陳府令恕罪。”
    他遲疑了下,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百聞不如一見。
    想不到連陳慶身邊的撐傘人都如此尊貴,怪不得他在朝堂呼風喚雨,無人能治。
    “方才外麵人多,老朽為保全顏麵,禮節有失。”
    “卓家一時糊塗,闖下彌天大禍。”
    “還請陳府令看在這些年卓家兢兢業業,為朝廷供奉鐵器的份上從輕發落。”
    ……
    陳慶的目光意味複雜。
    見了我不跪,聽到王芷茵這個二逼顯擺,你反倒是跪下來了。
    這人還真是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