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夫君,你回來啦

字數:6511   加入書籤

A+A-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皇姐,看來你是無事了。”
    扶蘇打量著嬴元曼的手腕,包紮得十分輕便簡單,傷口並不像是多嚴重的樣子。
    而且她剛才吼起來中氣十足,行走蹦跳皆如往常,哪有半點垂死的模樣。
    “扶蘇,你到底向著誰說話?”
    嬴元曼氣得跳腳。
    “殿下是大秦儲君,當然向著‘理’說話。”
    “本官統管皇家內務,一向精打細算,不敢糜費半點皇家財產。”
    “公主你既然快不行了,本官前來接收府中產業,何錯之有?”
    “幫你操辦後事,那也是陳某的職責。”
    嬴元曼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哆嗦著用手指向陳慶“你這惡賊!”
    “我君父若還是當朝宰相,你焉敢欺我!”
    陳慶置若罔聞“自古以來都是妻憑夫貴,母憑子貴。”
    “公主殿下既然拋夫棄子,為何又埋怨他人欺你?”
    扶蘇看到嬴元曼麵無人色,差點要背過氣去,打圓場道“皇姐無事我就放心了。”
    他頓了片刻,沉聲道“你在家好好養傷……父皇為江山社稷日夜操勞,白發漸生。”
    “為人子女者,當時刻謹記父母養育之恩。不可依仗皇家身份目無法紀,任性妄為。”
    嬴元曼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你教訓我?”
    “明明是陳慶欺人在先,你覺得我錯了嗎?”
    扶蘇語氣堅定地說“無論誰是誰非,這件事到此為止。”
    “皇姐,先生肩負著內務府上百萬人的生計,光是水車一項,天下的百姓都要受其恩惠。”
    “稍有差池,不知道多少黔首百姓要跟著遭殃。”
    “你是皇家子女,為父皇分憂責無旁貸。”
    “不要再鬧下去了。”
    嬴元曼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耐煩和警告之意,腦海裏嗡嗡作響。
    如今她就像是個孤魂野鬼般,所有人皆厭她,棄她,無人想理會她的委屈與苦楚。
    陳慶目光輕蔑。
    終於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
    一個嫁過人,又離了婚灰溜溜回娘家的公主,真把自己當盤菜啦?
    以為仗著金枝玉葉的身份,我就拿你沒辦法?
    太天真了!
    我大舅哥雖然心腸軟,可不糊塗。
    “皇姐歇息吧,我等告辭。”
    扶蘇歎息著作揖,轉身離去。
    陳慶腳下稍頓,行禮道“本官受人蒙蔽,一時誤以為公主殿下命在旦夕,故此才作出先前的孟浪之舉,還請公主恕罪。”
    嬴元曼警惕地打量著對方,她可不相信陳慶有什麽好心。
    “鹹陽城中不知誰在背後亂嚼舌根,說我陳慶踹寡婦門,挖絕戶墳。”
    “荒謬,絕無此事!”
    “公主您大可放心,若真有一日您遭逢不幸,本官也幹不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完陳慶拔腿就走。
    嬴元曼呆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你……你還要扒我的墳?!”
    “陳慶,你你你……”
    嬴元曼氣急攻心,眼前發黑隻覺得天旋地轉,首挺挺地向後倒去。
    ——
    翌日。
    天氣晴好,雲淡風輕。
    陳慶睡了個好覺,起來得也早,全家人一起在飯堂裏享用朝食。
    嬴詩曼聽到他呼哧呼哧的幹飯聲,輕聲提醒“夫君,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唔。”
    “忙著呢,吃完飯早點出門。”
    陳慶利索地夾菜扒飯,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夫人今日為何沒有去巡查府裏的產業,莫非懈怠了?”
    嬴詩曼沒好氣地說“還不是怪你。”
    “皇姐先是被你打了一頓,爾後差點被你氣死,如今鬧得滿城皆知。”
    “咱們落下話柄,不免遭人口舌。以後鏡子、香皂還能賣得出去嗎?”
    陳慶放下飯碗,不由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
    “夫人大可放心。”
    “不光能賣出去,而且還供不應求。”
    嬴詩曼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的名聲誰人不知?哪個女子敢用陳家的東西?”
    “夫人謬矣。”
    “那鏡子造價不菲,在鹹陽換棟普通民居都綽綽有餘,尋常人家誰用得起?”
    “最後掏錢的,不還得是各路公卿貴胄,商賈富戶?”
    “他們可全都是男子。”
    “為夫懲治驕橫跋扈的樂平公主,說不定早就在坊間傳為美談,人人奉我為楷模。”
    “多的不說,陳哥得叫一聲吧?”
    陳慶得意地笑著,驕傲地揚起下巴。
    嬴詩曼被氣得不輕,可是又覺得他的說法有些道理。
    “陳哥,先前你在獄中,本公子自作主張,給遊俠兒準備了行囊,讓他們啟程去蜀郡了。”
    “來日找到通往身毒的密道,多少鏡子也能賣得出去。”
    王芷茵湊趣地調侃道。
    “承蒙王公子仗義,改日請你吃酒。”
    陳慶站起來,衝她拱拱手。
    等他離去後,嬴詩曼怪罪道“上次他還打你,你怎麽一點都不記仇?”
    “江湖兒女,豈是小肚雞腸之輩。”
    王芷茵沒好意思說,她從來不覺得陳慶打了樂平公主有什麽不對。
    隻是看不慣他當時得意的樣子。
    如果陳慶心神慌亂,主動向她求助,那該有多好啊!
    “你們一個兩個……”
    嬴詩曼搖了搖頭,她真的為這一家人操碎了心。
    ——
    陳慶從府裏出來,才覺得今天好像少了點什麽。
    韓信不在!
    “咦,這小子怎麽也學會偷懶了?”
    雖然時間是早了點,但韓信跟他一樣作息,有點說不過去。
    既然如此,正好去找他,一起去李左車府上拜訪。
    馬車慢悠悠地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在城區邊緣的位置停下。
    咣當!
    臨近的一間宅院大門用力地關上。
    劉老麵色倉惶,抵在門口抖得站都站都不穩。
    “老頭子,你幹什麽呢?”
    “一把年紀了……”
    “噓。”
    劉老飛快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麽啦?”
    “陳慶來了,千萬別做聲。”
    劉老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從門縫裏看到陳慶提著禮盒進了韓家的大門。
    “信兒他娘不是說,陳府令不是傳聞的那樣,保管咱家無事嗎?”
    頭發花白的老婆子擔憂地問。
    “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來日咱家遭逢大禍,定是你這無知婦人害的!”
    劉老壓低聲音,嚴厲地嗬斥道。
    “那現在怎麽辦?”
    “整天提心吊膽,日子還怎麽過呀?”
    “要不……咱們搬到別處去吧。”
    老婆子唉聲歎氣。
    “說的什麽胡話!”
    “你不走,他還記不起這回事。”
    “你若是走了,那就叫負罪潛逃,被他知道哪有咱家好果子吃!”
    劉老眼神閃動“待老夫從長計議,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陳慶還不知道隔壁有人在跟他鬥智鬥勇。
    院門虛掩著,一推就開。
    家裏卻安安靜靜的,好像沒人在。
    轉頭一瞥才看到牆根處向陽的地方,有個柔美的婦人腿上放著笸籮,在和煦的陽光下腦袋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
    陳慶放輕了腳步,沒有出聲打擾。
    韓夫人的身邊垂落了一件衣裳,針線還捏在她的手中。
    布料縫合處針腳細密整齊,手藝十分精湛。
    他轉念一想,就猜到了是為韓信所做。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陳慶感慨地想道嬴元曼一見夫家敗落,立刻棄之不顧,回去安心當她的公主,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但世間也有韓夫人這般,不離不棄,獨自照顧家中的兩個孩子,撫養他們長大。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物種之間的差距還大。
    他沒有吵醒對方,小心翼翼地站在韓夫人的身前,防止她打瞌睡的時候不小心腦袋撞到笸籮裏的針線上。
    光線驟然一暗。
    韓夫人迷迷糊糊地醒來。
    眼前矗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在為她遮風擋雨。
    “夫君,你回來啦。”
    韓夫人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驚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