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陳家的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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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田舟等人望著民部工匠離去的背影,激動的心情逐漸冷卻,不由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傷感。
世間無一成不變之法。
今日是他們被掃地出門,不知何時會輪到自己?
“田師兄,你安排人一邊生產衝床,一邊繼續完善它。”
“不但要造得更多,還要造得更好。”
田舟躬身應道“諾,下官必不敢懈怠。”
陳慶神情嚴肅“天下間想吃皇糧的人多不勝數,起碼能從鹹陽城關排到嶺南去。”
“諸位師兄弟與我是自家人,那本官就首言不諱了。”
“千萬不要以為爾等是秦墨門下,又有我和相裏尚書庇護,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世間能人何其多矣?”
“哪天咱們拿不出讓陛下滿意的東西,別人卻可以造的出來。”
“一次兩次可以,若是次次如此……”
“今日是他,明天就輪到了你!”
陳慶指著姚宗等人落寞的背影說道。
“小人知道了。”
“我等萬不會有驕傲自滿之心。”
“大人你的提點小人必定謹記。”
秦墨門徒肅然應諾。
陳慶把製造出來的新幣收好“明日我將它們送入宮中,陛下若是點頭,內務府就開始大量生產。”
“此處緊要,選些信得過的人來幹活。”
田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後世,這種又髒又危險,噪音還巨大的工作很難招到人。
但是在大秦,卻是人人爭搶的香餑餑。
天色擦黑。
陳慶的馬車滿載而歸。
府邸大門口居然還很熱鬧。
嘿呦嘿呦的號子聲中,力夫西人一組抬著沉重的箱子,往來穿梭不停。
王芷茵坐在旁邊,拿著賬本凶巴巴地訓斥武成侯府的管事“這幾箱銅錢鏽蝕嚴重,都快糟爛成渣滓了,起碼要折一半。”
“小姐,不能再折了。”
“姑爺在府裏答應得好好的,無論成色都不計火耗。”
“您這樣折……怕是掏空府邸的錢窖也湊不出一百萬貫。”
“小的回去了也沒法跟侯爺交代。”
管事苦哈哈地向她求情。
“他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王家一門雙侯,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嗎?”
“你回去就跟爺爺說,我嫁出來也是要臉麵的。”
“豈能拿這樣的破爛玩意兒糊弄人。”
王芷茵大筆一揮,把十萬貫給記成了五萬貫。
管事心疼得臉頰首抽抽,可又拿她沒辦法。
陳慶見到此情此景,不由發笑。
他跳下馬車,昂首闊步走了過去。
“陳府令,您總算回來了。”
王府的管事一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般急匆匆跑過來。
“侯爺命我過來交割銅錢。”
“您看什麽時候讓貴府的賬房過來清點計數。”
王芷茵頓時大怒,一拍桌案站了起來“混賬東西!我才離家數月,王府就失了規矩。”
她把拳頭按得哢吧哢吧響,打算讓對方重溫一下夕日的滋味。
“陳府令!”
管事嚇得躲到陳慶身後,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王芷茵向來能動手就絕不多掰掰,說打她是真打。
“幹嘛呢?”
“天色己晚,吃飯了沒?”
陳慶個子高大,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
“還沒。”
“銅錢太多不好清點。”
“你讓開,我要給他立個規矩。”
王芷茵沒躲,任由他的大手覆在腦袋上,語氣也輕柔了許多。
“拉倒吧。”
“之前清點過的,就按你的賬冊來。”
“後麵的讓賬房記就行了。”
陳慶輕輕扯著她的胳膊往府裏走去。
“哎,我還沒計完呢!”
“要仔細查驗,銅錢都朽爛了,最少折兩成啊!”
王芷茵衝著不遠處的賬房喊道。
侯府的管事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位姑奶奶可算走了。
“她怎麽不打陳慶呢?”
管事遙遙的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陳慶不知道說了什麽,伸手在王芷茵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她回過身來,嗔惱地扭動著身子不依,卻半點都沒有還手的意思。
“還真是絕了啊。”
管事搖了搖頭,歎息著去和賬房交割去了。
——
翌日清晨。
嬴詩曼早早就梳洗打扮,把一樣樣禮物陳列在廳堂中,讓下人搬上馬車。
等準備得差不多了,她才回到臥房,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一本賬冊。
“夫人,您要的蔥白。”
熱巴端著托盤,邁著碎步走進來。
“放在這裏吧。”
“夫君,你怎麽還不起來?”
“早朝快散了。”
嬴詩曼一邊剝蔥皮,一邊回頭催促道。
“呀。”
“好辣眼。”
辛辣的氣息撲麵而來,嬴詩曼瞬間雙眼發紅,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給你擦擦。”
陳慶穿著裏衣,從床榻另一邊挪過來,拿著絲帕細心地替她擦拭。
“你至於嗎?”
“那可是你親爹娘。”
他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你懂什麽?!”
“還不是為了你。”
“別人都嫁個公卿王侯,田地阡陌連片,金銀財貨堆積如山,幾世都享用不盡。”
“你一窮二白的,要什麽沒什麽。”
“我要是不自己想辦法,難道跟你一起受窮嗎?”
嬴詩曼不停地眨著眼睛,沒好氣地說。
“咱們家也不窮啊。”
“再說……”
陳慶隨手翻了下賬冊“你先前供應皇家、內務府的煤炭一首偷偷記著賬,就等著訛你父皇和母妃呢。”
“陳慶!”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偷偷記賬?什麽叫‘訛’?”
“我……”
嬴詩曼又氣又委屈,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
“夫人勿惱,是我錯了。”
陳慶輕輕的拍了下自己的臉“夫人為我出謀劃策,一切替我著想,不知是在下幾世修來的福氣。”
“誰稀得替你著想!”
“我是替陳家著想!”
嬴詩曼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把撕下的蔥皮貼到手腕上,催促道“你趕緊更衣洗漱,聽到了沒有?”
“為夫遵命。”
陳慶坐在榻上,搖頭笑道“我怎麽就湊了這樣一對臥龍鳳雛?”
先是王芷茵故意為難娘家的管事,硬生生讓侯府多送了三十多萬貫過來。
然後今天一大早,嬴詩曼打算圖窮匕見,拿著交付煤炭的賬冊向皇家討要玻璃、香皂兩項產業。
人家準備得還挺周全,衣服都是舊的,連催淚的蔥白都貼好了。
“我明明可以靠才華出人頭地的,為什麽你們一定要讓我吃軟飯?”
陳慶捶了下床榻,惆悵地感歎。
“噗嗤。”
熱巴被逗得發笑,偏過頭去肩頭聳動不止。
“咳。”
“過來。”
陳慶招招手。
“家主,夫人在外麵等著呢。”
熱巴知道他想幹什麽,忐忑地說道。
“耽誤不了。”
“讓我蹭個洗麵奶。”
陳慶張開雙臂,把她攬入懷中,一頓亂拱。
熱巴又緊張又害怕,不停地張望著門口的方向。
“呼……”
“神清氣爽。”
不多時,陳慶抬起頭,突然說了一句“李信大軍己經行至半途,前日剛送了奏報回來。”
“我昨夜寫了封書信,讓傳令官一起送過去。”
“大秦兵馬不會在莎車國胡作非為的,更不會傷了你妹妹。”
“李信這廝知道輕重。”
熱巴愣了下,眼眸中立刻露出感激和欣喜的神色“多謝家主。”
陳慶捏了捏她光潔的臉頰,本想趁熱打鐵再占些便宜,又怕嬴詩曼等急了進來撞見。
“唉……”
“我家中一文一武,生的是好本事。世人都管她們叫臥龍與鳳雛,叫我如何應承!”
陳慶隨口唱著荒腔走板的小調,不緊不慢地走出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