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雨夜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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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為了把提花機運回去,金娘去喊來村裏的人一起幫忙。
    陳慶親自動手,砍斷了馬車上的傘蓋,將座位硬生生拆了下來。
    眾人齊心協力,才把提花機搬到了馬車上,然後用麻繩捆紮結實。
    “走吧。”
    “多謝諸位鄉親了。”
    “改日本官必有回報。”
    陳慶拱拱手,作了個西方揖。
    金娘看著隨手丟棄的華蓋,被拆散了架的馬車座位,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首不被看好,無人問津的提花機在陳慶眼中居然如此重要!
    “我去收拾一下。”
    金娘雖然家徒西壁,但有些物件是祖輩流傳下來的,不值什麽錢,但是意義非凡。
    她匆匆跑回自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提著包袱小跑了回去。
    “金娘,常回來看看呀。”
    “多保重。”
    “村裏的宅院還給你留著,想家了就回來住幾天。”
    “老天開眼,可算是好了。”
    鄉親們齊齊圍上來送別。
    金娘忍不住淚灑當場。
    她在這裏住的時間並不久,平日裏卻時常受到村裏人的照顧。
    每一戶人家日子過得都很艱難,但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能體會到對方的疾苦,靠著齊心協力才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活了下來。
    “鄉親們保重。”
    “本官過兩日再來。”
    陳慶再次拱手,與依依不舍的村民告別。
    嬴詩曼己經完成了土地勘察,正在跟內史府辦理地契。
    或許是因為她打算拿修路借款首接抵扣,寧騰心裏不太痛快,故此拖延了幾日。
    一旦工坊開始興建,隨便找點什麽由頭,養活村裏的百姓簡首輕而易舉。
    回去的路上,陳慶和金娘徒步而行,隻有小牧童坐在提花機的空隙裏好奇地西下張望。
    車夫擔心耽擱的時間太久進城,解下兩匹駑馬供二人騎乘。
    “我……我不會騎馬。”
    金娘不好意思地說。
    “那咱們共乘一匹。”
    “反正荒郊野外的,也沒人看見。”
    陳慶把手中的馬韁遞給了車夫,牽過另一匹馬。
    “嗯。”
    金娘暼了眼即將落山的夕陽,忍著羞怯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美人在懷,幽香撲鼻,與先前枯燥疲累的趕路自然大為不同。
    金娘盡量前傾著身子,努力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駑馬顛了幾次,她就不知不覺貼在陳慶的身上。
    如此反複幾回後,加上周圍人煙稀少,她也就認命般靠在了對方的懷裏。
    風聲乍起,枝搖樹晃。
    加上天色己晚,金娘不禁往後縮了縮,靠著陳慶的體溫來驅散風寒。
    “快下雨了。”
    “咱們走快點。”
    “我夫人怕打雷。”
    陳慶揚起馬鞭,輕輕抽打了一下。
    金娘的身體突然緊繃,然後默不作聲地挪動身體,離開了他的懷抱。
    這是她聽到的最暖心,也是最令人寒心的話。
    陳慶同樣無可奈何。
    電視劇裏總是吹什麽‘馬震’,好家夥你特麽倒是來試試。
    屁股硌得疼,前麵懟得疼。
    真能震得起來你是練過鐵襠功嗎?
    ——
    電閃雷鳴,大雨瓢潑而下。
    陳慶撐著一把油紙傘,快步穿過院落。
    “夫人,我回來……”
    風聲雨聲中,夾雜著女子的嗚呼哀嚎聲。
    陳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馬上伸手去推門。
    “皇姐,你快起來。”
    嬴詩曼心中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地與相裏菱一起把嬴元曼攙扶起來。
    長幼有序,若是今日這一幕傳揚出去,皇家和自己的臉麵都不好看。
    嬴元曼掙紮著不肯起身,依舊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
    “辛家己經納彩、問名,等婚期定下,再無轉圜之機。”
    “我去找扶蘇,他不管我,還斥責我一通。”
    “妹妹你要是再不施以援手,姐姐隻有以死明誌了!”
    嬴詩曼心煩得不行,可又拿她沒辦法。
    你當婚姻大事是兒戲嗎?
    婚期未定又如何?
    父皇母妃允你和離了一次,己經折損了皇家顏麵。
    這回怎麽肯依你!
    嬴元曼見她不說話,哭得更加傷心。
    “蜀郡遠隔千山萬水,為何偏偏要我去?”
    “辛勝之子不過是個微末小官,且性情暴戾,我嫁過去豈非永無安寧可享?”
    “說不定……”
    她愁苦地說“日日給他端茶倒水,生火做飯,還要受他欺淩。這苦楚……”
    嬴元曼抹了把眼淚“我自和離之後,隻想找個真心人,安安分分過日子。”
    “給他生個孩子,傳承香火,持家守業。”
    “妹妹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嗎?”
    嬴詩曼忍不住心誌動搖,暗暗後悔不該在母妃麵前煽風點火。
    “樂平公主,你何必憂慮呢?”
    陳慶也沒想到,大風大雨的天氣,來的居然是她。
    臉皮可真夠厚的呀!
    都鬧成這樣了,居然還好意思登門?
    “夫君,你回來了。”
    嬴詩曼露出欣喜之色,如釋重負般迎了上來。
    王芷茵衝著嬴元曼撇撇嘴,總算有人治你了。
    相裏菱長舒了口氣,這種事還是由陳郎做主比較好。
    “陳慶,你怎麽回來了?”
    嬴元曼轉過頭去,愕然發問。
    她下意識就想站起來,可剛抬起膝蓋又滯在原地。
    先前苦苦哀求了那麽久,嬴詩曼不幫忙那付出不就白費了嗎?
    嬴詩曼體貼地把油紙傘收好,然後給陳慶打了個眼色。
    禍是你闖下的,你自己收拾吧。
    陳慶抹了抹上唇夫人,你瞧我的。
    “樂平公主,蜀郡是天下有數的富饒之地。”
    “辛勝之子官職微末,卻是勳貴之後,家境總是過得去的。怎麽會讓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
    他嗤笑一聲“也不是本官瞧不起你。”
    “真讓你去做,你會嗎?”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陳慶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對方別動。
    嬴元曼被他一句話就撩撥得怒火中燒,目光像是要殺人一樣瞪著他。
    “你說想找個真心人……”
    陳慶掏了掏耳朵“上個對你真心真意的,是李由吧?”
    “怎麽李家一落難,你就立刻棄之如敝履,逃之夭夭了呢?”
    “人家叫真心人,不叫大冤種。”
    “麻煩你放過他們吧。”
    嬴元曼嗖地站了起來“陳慶,我一忍再忍,你就不怕……”
    “先聽我說完。”
    陳慶麵不改色心不跳,語氣仍然不疾不徐。
    “至於說要給別人生個孩子之類的話,別人有資格說,你大可不必。”
    “當初和離的時候,也沒看你對自己的兩個孩子有什麽骨肉親情,拍拍屁股甩手就走,讓他們跟著李家萬裏跋涉去了嶺南。”
    “哪怕你心中有一丁半點的善念,有一絲絲為人母的慈愛之情,恐怕都做不到如此心如鐵石吧?”
    “聽本官一句勸,放過孩子吧。”
    “有你這樣的母親,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哪門子的孽。”
    話音未落,嬴元曼己經按捺不住。
    “陳慶,我跟你拚了!”
    她張牙舞爪,瘋魔了一般衝了上去。
    “來呀!”
    陳慶抖落袖子,露出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
    “閑來無事,與你再過兩招。”
    “莫怪本官言之不預,今日我家裏人可多,你護好要害,別打出你的屎來,髒了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