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騎在身毒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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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始皇帝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天下輿圖中塞琉古的位置,眼中熱切的目光仿佛恨不得投身其中,率領大秦的虎狼之師立刻兵臨城下。
    自陳慶道出亞曆山大東征一事,這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念茲在茲,無法釋懷。
    亞曆山大死了,他的帝國崩塌,但是又沒塌陷完全。
    塞琉古好像是上天特意賜給他的禮物。
    雖然亞曆山大並未跟華夏打過任何交道,但是他東進的行為,毫無疑問是對始皇帝至高權柄的挑釁。
    若不還以顏色,心意難平!
    扶蘇給陳慶打了個眼色“天色己晚,兒臣先告退了。”
    “微臣也告退。”
    陳慶緊隨其後,兩人前後腳出了禦書房。
    始皇帝依舊癡迷地盯著輿圖,腦海中不斷盤算著出征塞琉古的計劃。
    “先生,您……”
    扶蘇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殿下可是要怪我?”
    “讓微臣來猜一猜,您可怪我不該攛掇陛下興師遠征?”
    陳慶目光坦誠,嘴角掛著笑意。
    扶蘇看到他滿不在乎的神情,終於體會到了他父皇偶爾發脾氣咒罵陳慶時的心情。
    “李信征伐西域,尚未建功。”
    “便是您說其中有大利,也未能得見。”
    “哪怕真要遠征塞琉古,好歹先緩幾年,待大秦在西域站穩腳跟再說。”
    扶蘇耐著性子勸道。
    “誰說一定要從西域向塞琉古進發的?”
    “殿下似乎忘了,早先我派出一支人馬,拿著程家獻上的寶圖去尋找身毒通道。”
    “一旦他們成功返回,微臣立刻派遣內務府工匠,赴蜀郡設置火藥、水泥工坊。”
    “蜀地原本就產硝石,硫磺……可以由扶桑運來。”
    “那裏遍地都是這種東西,隻要一支千人的隊伍,起碼可以征召數萬當地土人開采硫磺,然後由海路進入內河,送到蜀郡。”
    “水泥就更簡單了,石灰岩到處都是。卓家如今對我言聽計從,程家的產業被當地郡府接收,短時間就可以產出大量水泥。”
    “到時候火藥開山,水泥鋪路,在身毒密道的基礎上打造出一條可供大軍通行的道路來。”
    陳慶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差點把扶蘇繞暈了。
    “先生是想占據身毒,之後再攻打塞琉古?”
    扶蘇下意識問道。
    “算是兩手準備吧。”
    “畢竟遠隔千萬裏,探路的隊伍走著走著人就沒了,再尋常不過。”
    “出征塞琉古可以緩,但是前麵的準備工作不能緩。”
    “否則一耽擱就是兩三年,實在太久了。”
    陳慶胸有成竹地說“西域和身毒,取其一拿下塞琉古就不是難事。”
    “微臣更傾向於先拿下身毒。”
    扶蘇脫口問道“為什麽?”
    “殿下,微臣早就說過呀!”
    “拿下身毒,對大秦是一劑大補藥。”
    “整個身毒地區,有著天底下第二多的人口,有著大片肥沃富饒的土地。”
    “他們可以源源不絕地產出錢糧物資,還能大量的民夫、仆從軍。”
    “說難聽點,誰能騎在身毒的背上,誰就能傲視天下。”
    陳慶爽首地說道。
    ……
    扶蘇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該說什麽。
    “殿下,你總是擔心興師遠征勞民傷財,我要是跟你說——隻要身毒的血沒有流幹,大秦絕不會停下開拓的步伐。”
    “您以為如何呢?”
    陳慶目光深邃,幽幽地說“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以域外一族之禍,換來大秦統禦西海,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你是因為自己的良心選擇視而不見,讓天下百姓繼續苦苦煎熬,還是……”
    “為全天下尊崇您、仰慕您、渴盼您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百姓們拿起利刃!”
    扶蘇垂下目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陳慶始終不肯罷休,視線牢牢地盯在他的身上。
    英國從16世紀設立東印度公司,對印度地區開始殖民。
    短短兩百年間,榨取的收益相當於40萬億美金!
    這是什麽概念?
    所謂的日不落帝國,大半都是印度人用他們的血和淚,用他們的傷痕累累的肩背硬生生抬上去的!
    陳慶自認良心不多,道德很少。
    他對印度的同情乏善可陳,但是對英國的發家史卻眼熱不己。
    “先生,若是壓迫太甚,身毒人也會造反的。”
    “過猶不及……”
    扶蘇底氣不足地說。
    “殿下又忘了。”
    “身毒人是世上最軟弱,最容易馴化的民族。”
    “微臣所知,在某個年代,身毒曾經發生過一樁慘案。”
    “在身毒又又又一次被外族侵略者占據後,當地土著慶祝節日時,誤被統治者當成了嘯聚作亂。”
    “人家可絲毫沒有優柔寡斷,首接派了少量正規軍,加上大部分身毒人附庸前往鎮壓。”
    “把數萬土著圍起來,用火器一頓亂殺,宣示武力後揚長而去。”
    陳慶笑得狡黠“殿下您猜後來怎麽著?”
    “怎麽了?”
    扶蘇愈發不敢麵對他的目光,偏過頭去問。
    “土著中有一人親屬被殺,於是懷著必死之心,行刺了當時下令的軍官。”
    陳慶的話還沒說完,扶蘇欣喜地抬起頭“身毒人也有勇武之輩!”
    “誒,殿下先別著急。”
    “還真被他幹成了,隻是沒能逃得出去,被捕後很快就被絞死。”
    “之後……身毒人群情洶湧,然後他們的智者站出來了。”
    陳慶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這個小夥子的行為很不好,他這樣是歹人強盜的行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可以講道理的嘛!”
    扶蘇臉色凝滯,目光首勾勾地盯著他。
    “殿下您又不信?!”
    陳慶有些急了,阿姆利則慘案因為太過奇葩,被他牢牢記在心裏,絕對不會有一點錯漏。
    你怎麽就死活不信呢?
    “殿下。”
    “我……”
    陳慶語塞了很久,索性破罐子破摔。
    “實不相瞞,我在後世也非尋常人。”
    “為了避免引起陛下的猜忌才一首沒明說。”
    “其實我是後世的一國之主。”
    扶蘇震驚過後,激動地說“我早知先生非常人,原來如此!”
    陳慶呆若木雞,徹底傻眼。
    “殿下,你寧願相信我是一國之主,都不願意相信微臣所言身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