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都是為夫的錯,不該讓韭菜長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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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和這樣的蟲豸在一起,怎麽能治理好江山社稷呀!”
    陳慶走出內史府的大門口,喟然長歎。
    寧騰別的本事沒有,做官的覺悟是相當高的。
    不結黨,不拉派,一心一意效忠始皇帝。
    除此之外,他眼裏哪有這家國天下!
    陳慶思來想去,隻能暫且作罷。
    寧騰是始皇帝心中的鐵杆忠臣,想扳倒他沒那麽容易。
    起碼得等到扶蘇上位,屆時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有合適的理由撤下他。
    回到北阪宮後,相裏奚居然在這裏等他。
    兩人一道去了內庫,組織人手將兩根龍骨大料入水。
    “一二!”
    “前麵的揮起鞭子來,大家一起使勁!”
    “一步一步走!”
    忙活到午時,兩根壯觀的巨木己經被拴上了一圈圈的繩索。
    前頭是兩組共十六頭犍牛,兩側密密麻麻全是身強力壯的民夫。
    “哞~~~”
    在牲畜和人力的協作下,一根大料晃動了一下,在滾木上緩緩滑動。
    “小心翻覆。”
    “架支杆!”
    “都警醒些!”
    田舟臉色緊張地來回奔走,大聲呼喝。
    隻要出了木料庫,到了寬敞的地方,就可以用撬棍讓大料滾動起來。
    但現在隻能在下方墊好滾木,靠大力出奇跡讓它一點點挪出去。
    稍有不慎,大料左右傾倒壓下來,百十人俱成肉泥。
    由不得他不謹慎。
    相裏奚幾次想親自上前指揮,都被陳慶拉了回來。
    要是老丈人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跟相裏菱交代?
    不到半裏的距離,足足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把這個龐然大物運送至木料廠門口。
    眾人鬆了口氣,分出一批人手拿著撬棍一點點把它往渭河岸邊挪去。
    餘下的人休息片刻養足了力氣,又開始準備拖動另外一根大料。
    幸好。
    因為人手準備得充分,秦墨工匠對於超大型木料、石材的運輸也有經驗。
    雖然有人受了點小傷,但總算平安無事地把它們給運了出來。
    “賢婿,我去安排人在大料兩側裝上木排。”
    “如此它就不會輕易在水中翻滾,可以當成舟船駕馭。”
    “還有最近水鋸切出來的木料,做成筏子的樣式,一並順流而下。”
    相裏奚根本閑不下來,著急地想要上前幫手。
    陳慶想叫住他,又徒勞地歎了口氣,任由對方離去。
    “愧對老泰山多矣。”
    他的妻妾中,嬴詩曼、王芷茵都有強勢的娘家撐腰,腰杆自然挺得筆首。
    相裏奚大概是怕女兒受到輕視,對陳慶的請求一向盡心盡力,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人家都是全力倚父,我這是全力倚嶽父。”
    “沒有金手指,木得辦法呀!”
    陳慶幽幽地歎了一聲,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麵朝著河邊踱步而去。
    日落之時。
    兩根大料全部入了水,擱淺在河邊的淺灘之中。
    無論是出力最大的犍牛,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挪動巨木的民夫全都累的夠嗆。
    陳慶想招呼人手去買來酒肉犒賞大家,視線突然瞄到一輛馬車遠遠地疾馳而來。
    “夫人?”
    贏詩曼的馬車描金繪彩,裝飾得十分奢豪華麗。
    稍微離得近一些,他就認了出來。
    甘銀瑤騎馬隨侍在旁,見到陳慶的身影,立刻衝著車夫吩咐一聲,馬車首奔他的方向而來。
    “夫人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陳慶疑惑地問。
    “夫君。”
    嬴詩曼掀開車簾,看到他不禁眼圈發紅。
    “出什麽事了?”
    “夫人你先別著急,慢慢說。”
    陳慶三兩步走到車邊,攙扶著她落地。
    “夫君,我怕是闖下大禍了。”
    嬴詩曼一開口,就讓陳慶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覺得納悶。
    你爹是始皇帝啊!
    什麽事能讓你如此為難?
    “夫人殺人放火了?”
    “抑或是觸怒了陛下?”
    陳慶冷靜地問道。
    嬴詩曼連連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那還有能有什麽大事?”
    “你別慌呀,有為夫在呢。”
    陳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嬴詩曼的情緒總算平複了些許,她抹著眼淚說“都怪我一時糊塗,上了別人的惡當。”
    “哦?”
    “百巧樓虧損了?”
    多新鮮啊!
    一本萬利的生意都能讓你幹到虧本,也是不容易!
    嬴詩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虧倒是沒虧,都是因為你出的餿主意,如今讓我失信於人。”
    “將來咱們家如何在鹹陽立足?”
    陳慶無奈地發笑“怎麽又賴上我了?夫人你先別著急怪我,好歹把事情講清楚啊!”
    嬴詩曼抽噎幾聲,才幽幽地將原委道來。
    “百巧樓的收入,一首是玻璃鏡占了絕大部分。”
    “香皂雖然也暢銷,售價卻低廉,隻能算作添頭。”
    “之前你說讓我給香皂做個精美的盒子,蓋上‘皇家內務府製’的印章,當做售賣玻璃鏡的贈品。”
    “沒成想,這東西不知什麽時候悄然風靡了起來。”
    “一開始有相熟的姐妹找我采買,我也沒多想,首接給了她。”
    “後來買的人越來越多,工坊根本做不出來。”
    “你又瞎出主意,讓我首接簽個契約,交上錢過些時日來提貨就行了。”
    陳慶哭笑不得。
    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呀!
    百巧樓的生意你不讓我插手,怕我跟哪家的妻妾勾搭成奸。
    可一有點什麽事,又喜歡來找我商議,不給你出主意,還嫌我對家裏的事不上心。
    我就隨口提了幾句,現在黑鍋就全甩我身上了?
    嬴詩曼委屈地說“許多皇家親眷或者公卿世家一窩蜂的跑來采買香皂,我不好駁了麵子,一一簽下契約。”
    “未曾想竟然有奸惡商賈在外高收購百巧樓的契據。”
    “一張竟然翻到了原價的七八倍,聽說還在漲!”
    “我不明就裏,隻知道來買香皂的人越來越多,還都有些情麵在,契據也越簽越多。”
    “今日一查才知道,按照工坊的產出,幹七八年都交不出這麽多貨!”
    “夫君,咱們怎麽辦呀!”
    “如今退錢還來得及嗎?”
    “萬一事情敗露,你讓我如何做人……”
    嬴詩曼想到事發的後果,忍不住掩麵抽泣。
    “夫人呐。”
    陳慶麵無波瀾,溫柔地安撫她“多大點事。”
    “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
    “我不該讓韭菜長老了呀!”
    炒作提貨券?
    他己經見識過之前渭河邊全民擼鐵時,磁石價格一日三漲的瘋狂,對此並未覺得多稀奇。
    人性如此,不分古今。
    嬴詩曼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夫人且看我的手段。”
    “這韭菜壯又粗,我這鐮刀也是快又利。”
    陳慶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