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錢還有燙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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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嬴元曼懷著沉重的心情,手臂顫抖著簽下了陳慶擬定的不平等條約。
    鹹陽距巴蜀山高路遠,她能帶走的東西實在不多。
    屆時這偌大的公主府,就再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印鑒。”
    陳慶小聲提醒。
    嬴元曼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猶猶豫豫地叫來外麵的侍女。
    鮮紅色的印章蓋上,陳慶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本官提前恭賀殿下再結良緣,祝兩位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他收好了契據,交給韓信保管。
    “告辭。”
    首到陳慶走出公主府,嬴元曼都沉浸在一股自哀自怨的悲涼中無法自拔。
    韶華易逝,歲月倥傯。
    她怎麽就活成了這個樣子呢?
    陳慶可沒空理會對方那些傷春悲秋的小心思。
    飯是你一口一口吃出來的,路是你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此時怨天尤人還有用嗎?
    “信兒,今日叔叔喜獲內環豪宅一套。”
    “你家中暫居的那處宅邸小了些也舊了些。”
    “不如叔叔撥幾間上房,讓嫂嫂他們搬過來住?”
    陳慶豪爽地說道。
    韓信心動了一瞬間,又搖了搖頭“多謝叔叔美意,我娘不喜與外人來往。如今剛與左鄰右舍熟悉了些,再搬遷太過麻煩。”
    “先住幾年吧,若侄兒將來有出頭之日,再給家中添置。”
    陳慶誇讚道“好!有誌氣!”
    “你去跑一趟,把內務府各級管事全部叫來北阪宮。”
    韓信立刻應允“諾。”
    ——
    內務府下轄的大小機構數不勝數。
    光是管理三百多萬畝耕地的莊園就有兩三百個,更別提規模浩大、品類繁多的工坊和倉庫。
    因此等到全部人員到齊的時候,己經是兩個時辰後,天色都擦黑了。
    一間寬敞的大屋裏,烏央烏央擠得滿滿當當。
    陳慶抿著茶水,有些好笑地打量著自己的部下。
    換了後世,他們哪一個都是位高權重的央企一把手。
    如今被自己召喚,卻處處謹小慎微,一絲不苟地聽候他的號令。
    篤篤篤。
    陳慶用指尖敲了敲桌案,眾人屏氣凝息,齊刷刷地望向他。
    “李左車、婁敬。”
    “二位來我身旁坐。”
    李左車倒是表現得很坦然,可婁敬驟然被叫到名字,霎時間緊張地頭皮發麻。
    他緩緩挪動著步伐,小心翼翼地側身坐下。
    “今日喚諸位來,是有幾樁事要宣布。”
    “內務府初立,事務千頭百緒,一團亂麻。”
    “本官梳理許久,方才有了頭緒。”
    “李兄,著你為內史府府丞,職掌選舉,兼參諸司事務。”
    李左車猛地抬起頭,眼中除了驚喜還有不敢置信。
    陳慶微微一笑。
    礦山上的匈奴俘虜被鎮壓下去後,派你去安撫,短短時日就把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
    你這樣的大才給我當個副手綽綽有餘。
    “多謝府令提拔。”
    “下官……”
    李左車想說幾句感激的話,又怕遭別人嫉妒猜忌。
    “本府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整理府內人事,擬定章程,把津貼製度全麵貫徹下去。”
    “田舟、楊寶等人為例外,拿最高等。”
    “包山為第八等,其餘等而次之。”
    陳慶目光威嚴地掃視著在座的官吏。
    “本府的底細你們也知道,什麽關係親疏、資曆深淺大可不必提。”
    “府內隻有一個原則——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
    “誰眼熱這份津貼,自去尋李府丞說明緣由。”
    “該給的,不會少你們一分。”
    “不該拿的,你也別想占了便宜。”
    許多人暗暗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內務府成立之前,己經有眾多積年老吏服侍皇家數十年,甚至世世代代為皇家效力。
    按理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陳慶根本不是講理的人!
    萬一惹惱了他,被當場打死也不稀奇。
    有這樣的頂頭上司,隻能怪自己倒黴。
    他們暗暗尋思著各自有什麽長處,以期能像秦墨門徒一樣,在俸祿之外領一份額外的津貼。
    “婁敬,著你為公平令。”
    “今日起,凡府內所用刑徒,除飯食供給之外,每日額外發兩錢,充作薪餉。”
    “所用民夫,每日供給三餐、發八錢,既成定例。”
    “除此之外,倘若識字一百,每日額外加一錢。識字兩百,加兩錢,以此類推。”
    “以五錢為上限。”
    “無論邢徒、民夫,皆照此辦理。”
    “此事繁雜耗時,你務必上心。”
    陳慶豎起一隻手比了比。
    安靜的大堂內頓時騷動起來。
    給刑徒發錢?
    識字還能加錢?
    “府令大人,以前沒有這個規矩啊。”
    “如此一來,府內開支必然大漲,屆時如何跟陛下交代?”
    “受刑之人皆非善類,豈能以國財相與?有功不賞,有過不罰,人心必然大亂。”
    “請府令收回成命。”
    不知是誰壯著膽子第一個發出了反對的聲音,其餘人紛紛附和。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拿不到津貼,反而眼睜睜看著邢徒、民夫都得了好處,心裏自然不平衡。
    陳慶輕蔑地發笑,僅用目光就壓得眾人斂息收聲。
    待大堂內再次安靜下來,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本府之前沒有這個規矩,今天就有了。”
    “府內開支,也不勞諸位費心。”
    “陛下那裏我自有交代。”
    “至於說有功不賞……”
    “爾等哪個有功,站出來我瞧瞧?”
    陳慶都這樣問了,當然沒有哪個不識趣的敢上來撩虎須。
    “自本府上任以來,從未貪墨了誰的功勞。”
    “無論誰做出了功績,陳某向來一五一十奏明陛下,為其請功。”
    “從前如此,往後也是如此。”
    他搖了搖頭“至於說有過不罰,邢徒中犯了大錯的隻在少數,多是無意間觸犯了律法,本性未壞。”
    “各處最苦、最累的活,全是他們在幹,己經足夠抵消其罪。”
    “每日兩錢,好歹能讓他們服刑期滿後,回家有個安身立命之本。”
    “哪怕因此事導致內庫虧空,本府自己掏錢添補上又如何?”
    這下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你有錢,你豪橫,你言之有理。
    “暫且便如此。”
    “天色不早,爾等散了吧。”
    陳慶站起來擺擺手。
    眾人臉色各異,稀稀落落地往外走。
    田舟等人對視了一眼,故意放慢了步伐。
    “大人。”
    “田舟你留下正好……”
    陳慶的話還沒說完,工坊裏的骨幹先後圍了過來。
    包山苦著臉說“小人微末本領,實在不值一提。這份津貼小人領得燙手,請府令收回成命,哪怕削減一些也好。”
    “是呀,此舉或引起同僚非議,我們不能給您添麻煩。”
    “一旦內庫虧空,陛下雷霆震怒,我等吃罪不起。”
    “平時的俸祿己經足夠花用了,府令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以前是小範圍實行,也沒當成一項製度全麵貫徹,影響還有限。
    此時卻不一樣。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旁人的嫉妒和憤憤不平。
    秦墨門徒害怕招來眾怒,最後給陳慶添麻煩,紛紛開口自請削減津貼。
    “你們……”
    陳慶又好氣又好笑。
    他衝著包山招了招手“過來,這津貼你領著燙手是吧?哪隻手燙?”
    還沒等對方縮回手,陳慶就抓住了包山的手腕。
    啪!啪!
    陳慶用力抽了兩巴掌“還燙不燙了?”
    包山下意識回答“不燙了。”
    陳慶這才鬆開手,環視諸人。
    “還有哪個不舒坦的?”
    “既然心裏過意不去,每天過來讓我打一頓,這津貼總算不白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