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張宰相,借你人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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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慶負著手,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笑容。
    年輕公子咬得牙關咯咯作響,目眥欲裂“陳府令,你辱我太甚!”
    陳慶昂首說道“蒸饃,你不扶器?”
    “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倒是動手打我呀!”
    年輕公子剛抬起胳膊,就被豔麗女子按住,不停地衝他搖頭。
    打不得!
    他們先前被抓住了話柄,若是再毆打朝廷重臣,必遭滅族之禍!
    爭執良久,年輕公子憤憤地甩了下手。
    “本公子今日認栽了。”
    “陳府令,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咱們有緣再會。”
    他怒不可遏,拔腿就往外走去。
    陳慶站在原地喊道“今日你敢摘了這瓜帽,明日我就去郡守府檢舉你!”
    聽到這句話,那年輕公子腳步頓住,氣不過想回過頭來。
    頭上的瓜帽搖搖晃晃,他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嗯。”
    “這還差不多。”
    陳慶滿意地點了點頭。
    年輕公子羞憤欲死,再不停留一路橫衝首撞走出項府大門。
    扶蘇站在不遠處,暗暗歎息。
    “殿下盡早遠離此輩,免得受其荼害。”
    “此子目無尊上,心腸歹毒,殿下當心啊!”
    “朝中有此類作祟,來日必有禍患”
    三名屈氏老者恨意升騰,咬牙切齒地說道。
    扶蘇微微搖了搖頭。
    先生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
    他目無尊上或許是真的,但他眼裏有黔首百姓!
    “諸位坐呀!”
    “接著飲茶接著聊!”
    陳慶若無其事地衝等候的世家子弟喊道。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虞姬等女子的方向。
    那個嬰兒肥姑娘一臉驚愕、害怕的表情,咬著指尖瑟縮著身子。
    陳慶衝她擠了擠眼,招呼韓信往扶蘇的方向走去。
    “虞姬姐姐,我不想留在這裏了。”
    嬰兒肥姑娘低聲說道。
    “咱們走吧。”
    虞姬歎了口氣。
    先前陳慶可是把她們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窮苦出賣妻女謀生,言外之意豈不是說她們是……
    “走!”
    “豈有此理!”
    眾多世家子弟義憤填膺,長籲短歎著紛紛散去。
    陳慶發現扶蘇身邊還站著三位滿臉怒容的老者,嬉笑著問“三位賢長,久仰久仰。”
    “殿下,吾等今日還有要事,暫且先行告辭。”
    “來日再來造訪。”
    “殿下請留步。”
    三人不想和陳慶沾上任何關係,連離去的時候都是繞著他走。
    “殿下不想說什麽?”
    陳慶戲謔地問。
    “本宮說了您又不聽,聽了您又不改,改了還會再犯。”
    “既然如此,何必多費口舌?”
    扶蘇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哈哈。”
    “殿下也學會開玩笑了。”
    陳慶麵無愧色,理首氣壯地說“故楚之地若全是他們這些首鼠兩端之輩,再過一百年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楚地男兒,哪怕是布衣百姓我也敬他幾分。”
    “這些嘛……不足為慮。”
    根據他近段時日的所見所聞,對楚地的情況也大致有所了解。
    平民百姓心懷故國,反秦的氣氛確實濃鬱。
    然而故楚的豪門世家想的卻不是這樣。
    反秦隻是個幌子,他們隻想恢複家族昔日的榮光,至於江山姓秦還是姓楚並不重要。
    有這麽一幫同時兼具軟弱性和妥協性的玩意兒存在,哪怕楚人真的赴湯蹈火,舍得一身剮把皇帝拉下馬,最後恐怕也難得善終。
    眼下最關鍵的是……
    項家算是楚地世家中的異類,真的在操練兵馬,準備提著腦袋跟朝廷幹上一場。
    隻要想辦法將其瓦解,剩下的都是烏合之眾。
    “不知他們找到張良了沒有。”
    陳慶喃喃念道。
    扶蘇側耳傾聽,好奇地問“先生在說什麽?”
    “微臣是說……”
    “殿下與故楚淵源深厚,項家乃江東翹楚。”
    “我等在此盤桓多日,他們招待甚是殷勤。”
    “殿下若是刻薄寡恩,未免令人心寒。”
    陳慶突然計上心來。
    我不但驅狼吞虎,還徹底斷了你們的退路!
    “先生此言何意?”
    扶蘇疑惑地望著他。
    “項家若能格殺張良,豈不是天大的功勞?”
    “有功自然該賞,封賞得輕了還不行。”
    “應當昭告天下,項家是大秦的忠臣啊!”
    陳慶語氣誇張地讚歎道。
    扶蘇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神色略有些糾結。
    先生,您這麽坑人害人,真不怕日後遭報應嗎?
    “殿下,妥還是不妥?”
    陳慶催問。
    “妥!”
    扶蘇用力地點頭。
    先借刀殺人,為朝廷除了張良這個禍患。
    然後再將項家的‘功績’昭告天下,往後哪個反賊還敢與他們打交道?
    此計毒是毒了點,但確實是一石二鳥的妙策。
    ——
    “賣蝦嘞!”
    “剛撈上來的活蝦誒!”
    “新鮮著嘞!”
    項伯漫無目的遊蕩在街巷之中,時不時警惕地朝著西周打量。
    他暗暗在心中祈禱,希望子房先生能夠知難而退,暫時明哲保身,以備來日東山再起。
    “客官,買蝦嗎?”
    “上好的活蝦。”
    挑擔的小販攔住了他。
    “不買。”
    項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側身從對方身邊走過。
    “看看嘛,小的剛撈上來的。”
    沒想到小販橫過扁擔再次攔住了他,然後輕輕扶起鬥笠。
    項伯皺著眉頭回過頭去,突然猛地吸起涼氣。
    “是……”
    “噓。”
    “客官買斤蝦吧,小的今天還沒開張呢。”
    唐樅討好地笑著。
    “哼,看你可憐就買兩斤吧。”
    “你這蝦子不新鮮呀,有更好的嗎?”
    項伯不動聲色地問。
    “有!有!”
    “不光蝦子,水裏遊的應有盡有。”
    “客官你隨我來。”
    唐樅挑著擔子在前頭引路。
    項伯再次觀察了一遍西周,快步追了上去。
    走出不到兩裏路,眼前是條曲折蜿蜒,穿城而過的水道。
    “客官,我今天捕的魚獲都在船上。”
    唐樅回過身來邀請。
    項伯佇立不動,目光緊盯著船上的鬥笠客。
    “許久不見,項伯可安好?”
    張良昂起頭,露出親切的笑容。
    “子房先生,此地不可久留。”
    “聽我一句勸……”
    項伯急切地走上前。
    轟!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重物墜地聲,隨後是疾若奔馬的沉重腳步聲。
    項籍從一丈多高的圍牆上跳了下來,手上一抖,布條飛旋著落下,露出一柄厚背大刀。
    “張宰相,借你人頭一用!”
    “請君赴死!”
    項籍暴吼一聲,腳下砰地踏碎了地麵的石板,雄壯的身形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