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家父寧騰,本官陳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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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史記·項羽本紀》中詳細記載了巨鹿之戰的過程。
    項羽率領楚軍破釜沉舟,先後激戰九次,生俘秦軍主將王離,殺蘇角。
    還有一位將領名涉間。
    原話是涉間不降楚,自燒殺。
    兵敗之後,秦軍死的死、降的降,涉間鐵骨錚錚,不願受辱,與幾十名忠心耿耿的親兵點燃了營帳,舉火自焚。
    鬼火少年的死活跟陳慶沒關係。
    但若是這樣一位忠臣之後,他倒是不介意施以援手。
    “人沒死。”
    “不過你們再折騰下去,他可真要死了。”
    王芷茵撐著油紙傘,陳慶仔細觀察了一下,涉光還有氣息,隻是狀態相當不好。
    他們縱馬疾馳的時候經過轉彎的地方,雨天路滑坐騎腳下打滑,涉光連人帶馬首接撞上了街邊的商鋪。
    看起來對方的胸腹位置恰好頂在屋簷上,大概是撞斷了肋骨。
    “您是……陳府令?”
    “求您開恩,將馬車借我們一用。”
    “涉光他命在旦夕,再不找郎中診治就來不及了。”
    能在鹹陽鬧市飆馬的紈絝子弟出身都不錯,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陳慶的身份。
    “先把他扶起來,靠牆坐下。”
    “你們解開他的衣服,看看胸口有沒有塌陷變形的地方。”
    陳慶鎮定地吩咐道。
    鬼火少年如同有了主心骨,手忙腳亂地按照吩咐行事。
    涉光己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倚靠在牆壁上,衣襟被小心翼翼地扯開。
    陳慶蹲下身仔細觀察片刻,憑一些外表的跡象判斷是斷了兩根肋骨。
    不過看著變形不大,應該沒刺破髒器。
    “去撿幾塊木板,用布條纏在他的胸口。”
    “手上輕一點,別壓塌了斷裂的肋骨,多纏幾層。”
    “再去找會外傷正骨的郎中,把肋骨複位。”
    陳慶大聲喚道“涉光,你在京中縱馬嬉戲,誤傷百姓。”
    “待我稟告陛下,一定罷免了你爹的職位!”
    “你等著瞧吧!”
    一番狠話說完,鬼火少年神情惶惑,但涉光卻勉強抬起頭,嘴唇囁嚅著似是有話要說。
    “還等什麽,快動手施救呀!”
    陳慶厲喝一聲,眾人才回過神來,西處撿來合用的木板,然後把涉光的上半身包的像是粽子一樣。
    “用我的馬車。”
    “能不能救回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華夏的古代醫學對骨折有很深的研究,正骨、接骨更是中醫的拿手絕活。
    同時肋骨刺破心、肺的症狀醫書中也早有記載若傷重者,內幹胸中,必通心、肺兩髒,則危在旦夕,不可醫治矣。
    換句話說,拉回家等死吧。
    陳慶指揮他們拆除了馬車上多餘的部分,然後用門板把涉光抬了上去。
    鬼火少年實在趕時間,便央求把另一輛馬車也借給他們使用。
    剛才一時情急,坐騎未加管束,有些己經走得遠了,想尋回來還要費些手腳。
    “你們乘我的車去吧。”
    “路上小心點。”
    王芷茵作為街溜子中的前輩,對鬼火少年相當關照,大方地借出了自己的馬車。
    “我等感激不盡。”
    “救命之恩,銘記在心。”
    鬼火少年急匆匆地分乘兩輛馬車,朝著最近的醫館趕去。
    “咳咳。”
    陳慶給王芷茵打了個眼色“打傘啊,你把馬車都借出去了,咱們怎麽辦?”
    “我陪你走過去唄。”
    “陳府令現在架子大了,難道還走不得幾步嗎?”
    “反正離得又不遠。”
    王芷茵把傘撐在他的頭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若不是為夫舍身相救,你早晚跟涉光一樣的下場。”
    “知道自己當年幹的那些破事兒有多離譜了吧?”
    陳慶踩著濕滑的路麵,忍不住抱怨道。
    “哎?”
    “陳慶,怎麽著?”
    “我堂堂侯府之女,不顧臉麵給你做了媵妾,還委屈你啦?”
    王芷茵不服氣地說。
    “分明是你嫁不出去了,別說得那麽好聽。”
    陳慶反唇相譏。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快步疾行。
    幸虧下了場小雨,天氣涼爽了些,要不然光是走到北阪宮這一段路,就能把他們累得滿身大汗。
    饒是如此,陳慶等人抵達的時候,宮門外己經停滿了馬車。
    賓客差不多到齊了,太子儀駕也赫然在列。
    “你先去換身衣服。”
    “我去找姐夫說一聲。”
    王芷茵見陳慶官袍下擺沾了不少泥點子,渾身上下都快被淋濕了,頓時好心提醒。
    “你也一起來吧。”
    “今天你可是王家的代表。”
    陳慶知道她在路上盡量把雨傘傾斜向自己這邊,半邊身子都被雨水澆透了,濕噠噠的既不舒服也不雅觀。
    二人說話的時候,前方一名衣著華貴的公子皺眉回過頭來。
    “讓他們離遠一些,萬一別人當成咱們家的人怎麽辦?”
    “本公子可丟不起這個人。”
    他擺擺手吩咐道。
    高壯的護衛頷首致意,然後就攔在了陳慶和王芷茵前麵。
    “兩位暫且留步。”
    “嗯?”
    陳慶詫異地看向對方“真是稀奇,為何讓我留步?”
    護衛也不著惱“我家公子愛惜顏麵,二位稍待片刻即可。”
    ???
    !!!
    陳慶霎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嫌自己丟人了!
    好家夥,真的是好家夥啊!
    “你家公子是哪家的王孫?”
    “難不成這路是你家修的?”
    陳慶忍不住譏諷道。
    前方的貴公子回過頭來,趾高氣揚地喊道“家父寧騰,你說巧不巧,這路還就是我家修的。”
    “哦……”
    陳慶差點被氣笑了“鹹陽的路都是你家修的是吧?”
    貴公子得意地點點頭“誒,你猜對了。”
    “京畿的路有一條算一條,都是家父命人修的。”
    “服氣了沒?”
    王芷茵把手指關節按得哢吧哢吧作響“寧嗣,我有十多年沒打你了吧?看來你的皮又癢了。”
    寧嗣聞言一愣,上下打量許久後臉色大變“你是王家的野……”
    陳慶按住了蠢蠢欲動的王芷茵,雲淡風輕地說“寧內史今日應該沒到場,不過太子殿下在裏麵。”
    “麻煩寧公子進去的時候幫忙帶句話。”
    “你就說北阪宮外麵的路是寧家修的,本官現在進不去了。”
    寧嗣心裏咯噔一下。
    他早年間闖了禍,被父親安排到老家為官曆練,對鹹陽的近況不太了解。
    不過以王芷茵的身份,想來嫁得不是泛泛之輩。
    “你是……”
    “區區薄名,不足掛齒。”
    陳慶微笑著說“本官陳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