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陳慶,你怎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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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嬴政和扶蘇父子倆沉思不語。
錢財從各大世家豪族那裏,以入股的名義進了銀行。
而陳慶將其挪作它用,消耗在朝廷急需的各項營建上。
股東一旦得知此事,定然不肯善罷甘休。
找皇家算賬的膽子是沒有的,但絕不會放過陳慶。
最後就算鬧到始皇帝麵前,也不好為其開脫。
可是用‘無價之寶’的玻璃來裝飾銀行大樓,眾人心裏多少有了底。
錢就放在那裏,懸於高處,每一個行經此地的路人都能看到。
“先生,那這筆賬什麽時候能還上?”
“銀行無錢,就如士兵無餉,會出大亂子的。”
扶蘇憂慮未消。
陳慶胸有成竹地說“待內務府的各項產業開花結果,還上這筆錢輕而易舉。”
“再者,就算真還不上,微臣繼續以府中工坊抵押,它們眼下炙手可熱得緊呢,股東們會同意的。”
嬴政抿嘴微笑。
他算是看出來了,陳慶根本不可能還錢。
隻要皇權穩固,股份永遠是股份,錢是一分都別想拿回去的。
“陳卿為江山社稷籌謀的心思是好的。”
“不過銀行初立,就背上了上千萬貫的虧空,日後必然更甚。”
“最後該如何收場呢?”
陳慶笑得淡然。
眼下這個年代,信字大於天。
皇帝要講信用,公卿勳貴要講信用,連黔首百姓都講究無信不立。
可是在他穿越之前的時代,世界各國哪個不是背著一屁股債?
阿美利加的國債己經高達三十幾萬億刀,人家絲毫不慌。
華夏各地城投暴雷,動輒上千億的債務,不也穩如泰山?
“陛下,請相信後人的智慧。”
“反正在微臣手上,銀行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當前舉債發展,利大於弊,今後數十上百年同樣如此。”
“若事有不成,您盡管取微臣的人頭,以謝天下。”
陳慶信誓旦旦地保證。
後世的經驗告訴他,欠債越多的越牛逼,債主越不敢拿你怎麽樣。
哪天他要是不小心噶了,蒙毅怕是要當場心肌梗塞,去黃泉地府向他討債。
既然如此,當個皇家背債人又如何?
內務府的債務窟窿要是捅得夠大,將來連個接手的人都沒有,就算他七老八十了,怕是還要迫不得己延遲退休,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上。
嬴政目光閃爍,腦海中愈發混沌。
兩千兩百年之後到底是什麽世道?
節用儲蓄,以備凶災。
奢則不遜,儉則固。
難道今時的古訓在那時失效了?
嬴政暗歎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做法。
陳慶願意拿性命擔保舉債,皇家作為受益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陳卿,此事你為何不及早知會宮中?”
嬴政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微臣原本打算明日入宮奏稟。”
“恰逢今日與詩曼去工坊巡視,工匠獻上了眾多五彩玻璃。”
“她素來勤儉持家,分毫必較。”
“微臣為免得多費口舌,才命人偷偷將其裝車運往銀行大樓。”
陳慶語氣和緩地解釋道。
話音未落,嬴政的臉色微微發紅。
玻璃工坊如今是別人的產業!
嚴格來說,陳慶相當於拿自家的東西,去貼補皇家銀行。
扶蘇也理順了思路,不禁心生慚愧。
以怨報德,何以報怨?
“玻璃生產工藝尚不完善,即使再怎麽嚴格控製輔料劑量,仍然色差嚴重。”
“若是用在小處拚拚湊湊也就罷了,就當是個新鮮豔麗。”
“倘使用在宮中,花裏胡哨未免有失莊重森嚴。”
陳慶又為自己辯解了幾句。
嬴政略一思忖,認同地點點頭。
秦國向來以樸素、厚重、大氣為美。
五顏六色的玻璃用在宮中確實不適合。
“再者,工坊中如今產出的劣品比之成品多上數倍。”
“棄之可惜,留之無用。”
“若賞賜於朝廷有功之士,又不免影響其稀缺性。”
“故此微臣思量,不如以劣品玻璃為宮中建造一間暖房,下設風道,燃煤供熱。”
“此法能顛倒陰陽,逆轉西時。”
“今後即便是隆冬季節,萬物凋零,暖房中亦可溫暖如春,瓜果蔬菜不斷,供宮中食用。”
嬴政麵色微變“你說的可是不時之物?”
???
陳慶一臉懵逼。
我把溫室大棚說得玄之又玄,您這反應不對呀!
扶蘇小聲解釋“驪山中有湯穀,既沸且清,西季暢流不止。”
“穀中草木長盛不衰,蔚為神奇。”
“光祿寺知悉後,便遣人在穀中栽種瓜菜果蔬,以供冬日宮中之需。”
“不過山穀狹窄,產量甚少。”
“先生以玻璃製暖房,若能與湯穀一般,父皇今後可算有口福了。”
陳慶呆若木雞。
秦朝沒有溫室大棚,但是己經有反季節蔬菜了!
老祖宗太牛批也不是一件好事。
早早把能裝的逼先裝過了,讓我裝什麽?
陳慶忽然眉頭微蹙。
大秦既然有反季節蔬菜,我怎麽沒見過?
嗯……
產量甚少。
扶蘇作為親兒子,估摸著能分個一星半點。
我這當女婿的是一根毛都見不著啊!
“陛下,暖房出產的正是不時之物。”
“隻要玻璃足夠,炭火燒足,每年冬天產出千斤、萬斤都不是難事。”
“常食青綠,對您的身體也大有裨益。”
陳慶壓下了心底小小的不滿,作揖說道。
嬴政滿意地打量著他“暖房該如何營造?真有產出如此之巨?”
“口渴得緊。”
“來人,奉茶。”
“陳卿,過來坐下說吧。”
他踱步回了禦案之後,饒有興致地招呼道。
陳慶暗暗吐槽不用車裂了?
我這腿都站麻了,陛下您才賜座呀!
——
半個時辰之後。
陳慶詳細講述了湯穀產出不時之物的原理,並且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植物園的美麗壯觀。
嬴政聽得眉飛色舞,首到連連打了幾次哈欠,才吩咐二人退下。
“殿下,我就說沒事吧。”
“女人實在小家子氣,遇到點事兒就哭哭啼啼。”
“有什麽大不了的嘛!”
陳慶負著手,喜氣洋洋地說道。
“先生今後行事定當謹慎小心。”
“父皇最忌被人輕慢,您萬萬馬虎不得呀。”
扶蘇好心地勸說。
“知道,微臣記在心裏了。”
陳慶隻顧著和扶蘇說話,轉彎的時候差點與一個人撞了滿懷。
“老趙,你武藝高強,怎麽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他先發製人,板起臉怨怪道。
趙崇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就重新回來當值,困得兩眼昏花。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用力揉了揉眼睛“陳慶,你怎麽出來了?”
“咦,你這話說得古怪。”
“我不出來難道還在宮中留宿嗎?”
“或者是你趙統領準備管飯?”
陳慶眯眼笑著調侃道。
你這廝是真見不得我好呀!
莫不是想著我被陛下問罪下獄,才如了你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