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有的人活著,但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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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趙崇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陳慶非但全須全尾的從禦書房出來了,還若無其事地與太子相伴而行,談笑甚歡。
    不對呀!
    按照他的估計,陛下痛斥一番,曆數陳慶入朝以來的罪過,最後雷霆大怒,從重懲治。
    此時此刻,陳慶應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百般求饒才對。
    趙崇掐著點過來,正巧趕上押送其下獄。
    黑冰台的監獄對方也不是第一回進去了,套路彼此都熟悉。
    隻不過這回陳慶可能要住得久一些,即使最後能出來,怕是也要削爵罷職。
    趙崇連劇本都想好了,萬萬沒想到迎麵與其撞了個正著。
    “老趙,你那是什麽眼神?”
    “本官最近可並無作奸犯科之事,連陛下都誇我忠心任事,乃國朝棟梁呢。”
    陳慶驕傲地昂著腦袋說道。
    “你……”
    趙崇又好氣又好笑。
    今日在市井中,你要是敢露麵,陛下絕對二話不說提劍就砍。
    到了夜間陛下就性情大變,還誇上你了?
    扶蘇溫和地笑著“先生行事有失粗疏,己向父皇闡述清楚,不過是一場誤會。”
    “趙統領這麽晚進宮,莫非是有要事?”
    趙崇瞬間啞然,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小人,小人……夜半難眠,忽的心生警兆,擔心有意外狀況發生,故此來宮中巡查。”
    他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陳慶笑容玩味“那你巡查的結果如何?”
    趙崇鬆了口氣“一切如常,是小人多心了。”
    “陳慶,關你什麽事?”
    “私自打聽宮闈禁事,是何居心!”
    陳慶哂笑不止。
    急了,他急了!
    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來,顛顛兒的進宮來落井下石,結果看到我平安無事,你還惱羞成怒了!
    “先生隻是隨口一問,也是牽掛宮中的安寧。”
    “趙統領不要多想。”
    “母妃和詩曼在何處?”
    “她們擔驚受怕許久,也該安歇了。”
    扶蘇發了話,趙崇自然不能再說什麽,老老實實指明道路。
    待二人離去,他佇立原地望著陳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長長地歎息一聲。
    這可是公然僭越呀!
    還被陛下逮了個正著!
    陳慶怎麽可能沒事呢?
    要是連這都高拿輕放,將來百官人人效仿該如何?
    趙崇無論如何思量,始皇帝都不是這種寬仁大度的性子。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哪怕陳慶會什麽妖術,當著扶蘇殿下的麵應當也施展不出來呀!
    ——
    天光大亮。
    陳慶在臥房裏睡得鼾聲如雷。
    嬴詩曼叫了幾次也沒能喚醒他,自己生著悶氣在飯廳裏發了一通牢騷,然後照常去工坊坐鎮。
    也不知過了多久。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陳慶。”
    “陳慶!”
    一雙纖細柔美的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快起來。”
    羋瀅看到陳慶嘴角的涎水在涼席上淌了一大灘,像是死豬一樣酣睡不醒,眉頭微微蹙起。
    身為朝廷重臣,一家之主,卻不思建功立業,隻知在家裏睡懶覺。
    連她還要每日去學堂裏教書,賺取一份薪俸。
    “陳慶,有人來找你。”
    “快起來!”
    羋瀅費力地拖著陳慶的胳膊,想要把他搖醒。
    “芷茵我看你又是皮癢了。”
    陳慶的鼾聲止住,手上突然用力,把猝不及防的羋瀅一下子拽倒在自己身上。
    “難得大好時光,陪為夫操練一回槍術。”
    他翻過身來,把羋瀅壓在身上,雙手熟練地上下摸索。
    “陳慶!”
    “陳慶!”
    “你瘋了!”
    羋瀅驚惶地失聲大叫,雙手拚命抵抗著他的非禮。
    “哈哈哈,叫吧,你越叫我越喜歡。”
    “王……小姨母?”
    陳慶突然臉色一滯。
    被他壓在身下,衣衫不整泫然欲泣的根本不是王芷茵!
    府中還有第二個人會首呼他的名字!
    “恕罪,恕罪。”
    “我剛才聽你喚我的名字,以為來的是芷茵。”
    “小姨母,你平時從不進我的臥房呀。”
    陳慶嗖地把手從對方的衣襟裏抽了出來,彈跳一樣離開了床榻。
    他率先甩鍋,把過錯推到了對方的頭上。
    羋瀅匆匆忙忙整理好衣衫,緊張地朝外麵張望。
    當今陛下最惡宮闈淫亂,一旦傳揚出去陳慶怎樣不好說,她絕對要被驅逐流放的。
    “我午後無課,加之腹痛,便提前回來了。”
    “恰好遇到一位朝廷高官來訪,便托我進來傳話。”
    “此人自稱民部尚書令鄭淮,你快去看看吧,別讓人家久候。”
    羋瀅分得清事情輕重,語速極快地說道。
    “鄭淮呀。”
    “他找我幹什麽?”
    “秋收還未至,估摸著也不像要還錢的樣子。”
    “讓他等著吧,可別是來借錢的。”
    陳慶擺擺手不耐煩地說。
    “你……”
    羋瀅剛要說教幾句,猛地愣在原地,眼神首勾勾地盯著他的手指,臉色刹那間血一樣的紅。
    “小姨母,怎麽啦?”
    “莫非……我的手怎麽了?”
    “快去取金瘡藥和布帛來,小姨母,我受傷了!”
    陳慶看著血紅的手指,警惕地西下掃視,尋找刺客可能潛藏的位置。
    羋瀅紅著臉一動未動,腦袋深深地垂下。
    “小姨母,快去給我取藥包紮呀!”
    “算了,我自己去喊人。”
    陳慶擔心自己的傷勢,焦急地從她的身旁離開。
    “那不是你的血。”
    細若蚊蚋的聲音在臥房內響起。
    陳慶走出幾步才回過頭來“不是我的血還能是……”
    他突然反應過來。
    我的手不疼啊!
    剛才翻來覆去地看,也沒找到傷口!
    難道是小姨母的血,可她……
    陳慶混沌的大腦此時終於恢複了運轉。
    “鄭尚書找我定然是有急事。”
    “小姨母你既然腹痛就早些回去歇息,記得多喝熱水,再加些蜂蜜、紅棗。”
    “我去忙啦。”
    陳慶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她,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裏。
    不一會兒,羋瀅聽到外麵有提桶打水的聲音,臉上更是紅得要滲出血來。
    她突然想起陳慶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有的人活著,但己經死了。
    “讓我死了吧!”
    羋瀅捂著臉羞憤難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