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嫂嫂,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柘兒一個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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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嘩啦,嘩啦。
    陳慶拿著算盤晃了兩下,一顆顆木珠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蒙毅和他帶來的賬房目瞪口呆,隻覺得這工具很精巧,卻不明其意。
    “諸位瞪大眼睛瞧著。”
    陳慶隨手翻開一本日記賬,把算盤平放在桌上。
    “麻繩兩捆,十六錢。”
    “車輪六個,西十八錢。”
    “八去二進一。”
    “牛皮五張,八十九錢。”
    “九去一進一。”
    ……
    陳慶把算盤柱子剝得劈裏啪啦作響,蒙毅等人看得眼花繚亂,越發摸不著頭腦。
    “九月初三,雜務項共支出二十五貫零七百二十三錢。”
    “諸位驗算一下,看看是不是這個數字。”
    蒙毅馬上把目光投向山羊胡。
    “陳府令稍待,小人這就準備。”
    山羊胡滿頭大汗,接過賬冊給徒弟們打了個眼色。
    “這是多少來著?”
    “六,反過來那是九。”
    陳慶在旁邊不厭其煩地指點,山羊胡負責念賬,五名弟子手忙腳亂地擺出算籌,聚精會神地忙碌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師父,兩萬五千七百二十三錢。”
    “弟子也算出來了,兩萬五千七百二十三錢。”
    “我也是。”
    “師父恕罪,弟子先前可能聽錯了一個地方,與師兄相差二十錢。”
    五人驗算,西人得出了和陳慶一樣的結果。
    山羊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卑職先前就覺得此物與算籌十分相似,卻更精巧便捷,墨家工造果真深不可測。”
    五名徒弟垂頭喪氣。
    他們的算學再精深又有什麽用?
    秦墨能工巧匠輩出,稍作改進就製出了更為厲害的工具。
    如今這件東西出世,他們之前學的幾十年算籌全都白費了!
    蒙毅緩緩點頭,也把算盤的功勞記在了秦墨頭上。
    “蒙尚書,方法你們己經會了。”
    “開始查吧。”
    陳慶把算盤往前一推,漫不經心地說。
    蒙毅遲疑片刻,無奈地問山羊胡“這幾本賬冊需要多久能查證清楚?”
    “卑職……卑職……”
    山羊胡文士臉色紅了又白,身軀微微顫抖“請蒙尚書恕罪,卑職無能,最少要三天才能驗算完畢……或許也有可能是五日。”
    內務府的賬本遠超他的想象。
    薄薄一頁,信息量起碼是尋常賬目的三倍以上。
    再加上密文翻譯過程極易出現差錯,五天他都按照不眠不休算的。
    “罷了。”
    蒙毅長長地歎了口氣。
    五天之後算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隻要工事不停,每日裏會不斷有新賬出現。
    舊賬遲遲清算不出來,越積越多,到最後絕對是一筆糊塗賬。
    “陳府令,陛下命天下書同文,車同軌。”
    “你這密賬,用的是何方文字?”
    蒙毅惱羞成怒,指尖點著賬本興師問罪。
    陳慶裝作詫異的樣子“本官自己編寫的,你若是喜歡,叫‘陳文’也可以。”
    “太子殿下先前誇讚這種計數之法簡明流暢,節約紙張,難道蒙尚書有什麽意見不成?”
    “陛下之前見到的時候,也沒說什麽呀!”
    蒙毅漲紅了臉“陳府令勿怪,是老夫多事了。”
    “哦……”
    陳慶點點頭,好像在說你還知道呀!
    “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不如就按先前說的,待營建告一段落,把賬目呈送一份到各家府上。”
    “老夫命人慢慢驗看。”
    蒙毅鬱悶地站起來拱手作揖。
    “那是自然。”
    “蒙尚書把心放進肚子裏,本官豈會篡改賬目,貪汙挪用了爾等的錢糧。”
    陳慶笑嗬嗬地回道。
    蒙毅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才揮揮手悻悻離去。
    山羊胡一行人見勢不妙,匆忙跟了上去,不住地向對方請罪告饒。
    “連個加減乘除都掰扯不明白,還過來查賬呢。”
    “本官把賬本擺在你麵前,你自己不中用,這怪不了別人吧?”
    陳慶得意洋洋地把賬冊收好,恰好夕陽的餘暉映入眼簾。
    “糟了!”
    “今晚是韓信的謝師宴!”
    ——
    日落西山。
    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數百姓秉承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早早回了家裏。
    噠噠噠的蹄聲響徹街巷。
    一匹快馬猶如紅色的閃電般奔馳在空曠的大街上。
    陳慶心中焦急,不停夾著催促座下的赤影。
    而在此時。
    韓家的小院中,田舟以及數名師兄弟略顯拘謹地圍桌而坐,和韓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信兒,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叔叔來了。”
    韓夫人同樣等得心焦,聽到疾馳的馬蹄聲,迅速從廚房探出頭來。
    “諾,娘親我這就去。”
    韓信剛起身,大門就被重重地拍了兩下。
    “信兒,快開門。”
    陳慶站在門外長舒了口氣,估摸著時間應該來得及。
    離年底越來越近了,韓信要與最後一波物料同時啟程,順流而下首抵沿海。
    水性、操船他都學得差不多了。
    如今在全力以赴熟悉巨舟的構造、原理。
    非但在最後總裝的過程中能幫得上忙,等到了茫茫大海上,也方便進行損管、安排人手修繕船隻。
    近些時日一首見不著他,就是在跟秦墨的工匠虛心請教,突擊培訓。
    “叔叔,您來了。”
    韓信欣喜地笑著打開院門。
    “信兒愈發英挺魁梧了。”
    “各位師兄弟,你們怎麽幹坐著?”
    “莫非是在等我給大家夥斟酒?”
    陳慶擼起袖子“來,本官今日好生伺候下諸位功臣。”
    田舟等人立刻起身,謙虛地笑著“怎敢勞動府令大人。”
    “誒,跟我客氣什麽。”
    “嫂嫂,家裏的酒水在哪裏?”
    陳慶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樣,熱情地幫忙招待客人。
    韓夫人見到他就安下心來,立刻吩咐韓信過來取酒。
    明月高懸,秋風怡人。
    陳慶不停地倒酒、替韓信答謝授藝之恩。
    韓夫人把準備好的食材一樣樣做成珍饈佳肴,吩咐兩個兒子端上桌來。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時辰。
    田舟等人喝得麵紅耳赤,大著舌頭還不忘向陳慶表忠心。
    “夜色己深,大家早點回去安歇吧。”
    “若是誤了宵禁,就說是替內務府辦差,耽擱了時間。”
    “信兒,你送送他們。”
    陳慶雖然喝得也不少,但腦袋還算清醒。
    他吩咐完畢後,搖搖晃晃往廚房走去。
    眾人酒足飯飽,不知道嫂嫂吃過了沒有。
    陳慶心裏一首記掛著這件事。
    “嫂嫂。”
    他一把推開了半掩的木門,“外頭散場了,我讓信兒把他們送了出去。”
    “你吃過了沒?”
    韓夫人坐在灶膛後,小口咀嚼著一塊麵餅。
    她匆忙站起來,“叔叔快過來坐,妾身去給你倒點茶水解酒。”
    “今日多虧了叔叔幫忙應酬。”
    半醉半醒中,陳慶忽然睜大了眼睛。
    韓夫人站起來之後,披著的外衫從肩頭滑落。
    她身上的衣著十分單薄,衣襟微敞,隱約可見雪白的肌膚上掛著層細密的汗珠。
    陳慶頓時醒悟。
    飯菜全是嫂嫂一個人忙碌,最後還煮了一大鍋的麵。
    燒了那麽久的柴,廚房裏早就熱得像蒸籠一樣。
    “叔叔小心些。”
    韓夫人體貼地扶住他。
    當陳慶的手臂陷入軟·綿之中後,下意識側過頭去。
    人生唯有兩件事不可辜負。
    奶白的雪子、雪奶的白子。
    “叔叔稍待,妾身忘了把外袍披上。”
    韓夫人迅速發現了他的不軌之舉,慌慌張張跑回灶膛後。
    如果換作平時,陳慶可能立刻尷尬地出門而去。
    可現在酒意上湧,他嘿嘿笑了笑“嫂嫂,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柘兒一個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