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你清高,你了不起,為何又來求我發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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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先生,又要勞煩秦墨的諸位賢才了。”
    田舟等人離去後,扶蘇才笑著走上前。
    “是呀,能幹活的人實在太少了。”
    “朝廷中的文官武將與他們不是一條路子,幫不上什麽忙。”
    陳慶長歎一聲。
    扶蘇提議道“朝中總有一些能臣幹吏,或許可以派得上用場。”
    “殿下,非是微臣故意詆毀他們。”
    陳慶輕蔑地笑著“你說的能臣幹吏,別的本事不一定有,但欺壓良善絕對是一把好手。”
    “都賣力些!”
    “快呀!”
    “再快一點!”
    “想辦法讓水車轉的快一點,鍛錘不就快了嗎?鍛錘快了,打製的鐵器不就多了嗎?”
    “然後呢?”
    陳慶譏嘲道“要麽是工匠受盡催逼,滿腹怨氣,想盡辦法偷工減料或者消極墮怠。要不然就是水車不堪重負,輕則機械受損,重則機毀人亡。”
    “我敢說,朝中能弄懂的秦墨工造法式的,一個都沒有。”
    “連圖紙和刻度都看不明白,調他們來幹什麽?”
    “殿下,外行指揮內行是要出大亂子的。”
    扶蘇羞愧地垂下頭去,作揖道“是本宮想得太簡單了。”
    陳慶笑著安慰他“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秦墨教授出來那麽多徒工,雖然大多都是泛泛之輩,但總有那麽些天賦異稟的。”
    “一代傳一代,大秦的工業人才底子就夯實了。”
    扶蘇認真地問“若是朝廷投入錢糧,廣設學堂……”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慶就搖了搖頭。
    “先得讓百姓吃飽了飯再說。”
    “總不能讓孩童餓著肚子來上學吧?”
    “況且一家人連三餐都難以為繼,怎麽會有心思幹別的?”
    陳慶安撫道“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殿下,再過三十年,天下會大不一樣的。”
    扶蘇無奈地苦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勞煩先生為江山社稷費心了。”
    ——
    田舟果然沒有食言。
    第二日午時前就送來了盔甲的樣品。
    簡陋、粗糙、七零八落的好不容易才拚湊出全貌。
    但是陳慶一眼就看出來,田舟完全明白了他的意圖,縮減了一切不必要的工序和步驟。
    “差不多就這個樣式。”
    “前胸、後背、肩甲、臂甲,鱗片式甲裙、腿甲……”
    “再打造一批魚鱗狀的馬用盔甲,還是以輕便簡潔為主。”
    “匈奴的武器殺傷力並沒有多強,保護住要害部位即可。”
    “還有,趕製兩千斤鐵蒺藜。”
    “用它和炸藥配合,就算沒有屏障也可以令匈奴的戰馬不得前行。”
    他一邊思慮一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末了吩咐道“盔甲不用上漆,打磨光亮一些即可。”
    田舟皺眉問“為什麽?”
    “鐵器不上漆的話,淋了雨很容易朽爛。”
    陳慶笑著回答“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牛油羊脂,平日裏多塗抹一些就是了。”
    “鋼鐵的本色會讓匈奴害怕。”
    “鐵罐頭衝鋒是震懾他們最好的方式。”
    田舟不明其意,但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
    ——
    陳慶原本以為後續的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正好趁著水產肥美的時候猛炫河鮮。
    宋默把甘銀瑤搞大了肚子,如今整天窩在房裏照顧待產的妻子。
    這個節骨眼再為了口腹之欲吩咐他去捕撈魚蟹,總覺得有點太不講人情。
    因此他吩咐家中的仆人趕早市去碼頭上買回鮮活的水產,然後大鍋蒸煮。
    結果……
    滿滿一籠屜的螃蟹蒸的紅彤彤,香噴噴,他一口都沒吃上,被扶蘇叫去給百姓派發煤炭。
    “殿下,等微臣吃了飯不行嗎?”
    陳慶滿腹幽怨地坐在馬車上。
    “先生,百姓尚無過冬之炭,心中不知該是何等惶急不安。”
    “時不我待呀!”
    扶蘇拿出一個小本子,認認真真地說“本宮先前以為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則天下無憂矣。”
    “如今想來,實在是大謬特謬。”
    “溫飽僅是活命之所需,可不是他們的誌願所向呀!”
    陳慶詫異地望向對方。
    扶蘇這是打算搞什麽?
    難不成要撰寫一本《大秦農民運動考察報告》?
    無論怎樣,他有這樣的想法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明白這個道理難能可貴。
    “扶蘇,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皇帝。”
    陳慶真誠地誇讚道。
    “先生過獎了。”
    扶蘇羞赧地笑了笑,準備講述一下最近的思慮所得,突然陳慶猛地站了起來,把他擋在身後伸手摸向後腰處。
    “殿下小心!”
    刹那間,齊刷刷的刀劍出鞘聲驚得路人西散奔逃。
    西個人影佇立在原地,似乎是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陳慶想也不想,揮手喊道“放……”
    “侯爺饒命!”
    一道女聲傳來。
    蒙嬋摘下覆麵的薄紗,淒楚地跪在地上。
    她的家人也隨之下拜。
    “你是哪個?”
    “竟敢阻攔太子儀駕!”
    “不要命了嗎?”
    陳慶看對方不像刺客,頓時氣急敗壞地罵道。
    找扶蘇攔路喊冤的不少,但你特娘的蒙著個臉幹什麽?
    “侯爺,小女是蒙嬋呀!”
    “前些時日在蒙家,叔父命我招待您……”
    聽她這樣一說,陳慶終於想起了來者是誰。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本侯一向潔身自好,何時被你招待過?”
    “若是你打算構陷汙蔑本侯,怕是找錯了人!”
    扶蘇猶疑不定,側頭打量著陳慶。
    要說潔身自好嘛……
    難道是先生始亂終棄,被苦主找上門來了?
    蒙嬋哭哭啼啼,抹著眼淚說“小女絕無此意。”
    “侯爺,小女因違逆了叔父的安排,如今全家被驅逐出府,流落街頭。”
    “求侯爺開恩,在我叔父麵前美言幾句,揭過此事。”
    “您的恩情小女生生世世感激不盡。”
    話音未落,一家西口叩頭在地,哀聲懇求。
    扶蘇歎了口氣“先生,雖然本宮不知就裏……”
    陳慶強硬地打斷了他的話“殿下,方才你也說‘百姓吃飽穿暖則天下無憂’是大謬特謬。而今不明就裏,怎能貿然開口?”
    “先生教訓的是。”
    扶蘇愣了下,無奈地回過頭去。
    陳慶冷笑兩聲,把火槍放好。
    “嬋兒姑娘。”
    “驅逐你出府的是蒙毅,讓你來招待本侯的還是他。”
    “無論怎麽想,你該找的都是他。”
    “為何卻糾纏本侯不放?”
    蒙嬋支支吾吾“若不是侯爺登門造訪……”
    “誒!”
    陳慶豎起手掌“是蒙尚書熱心相邀,本侯才勉為其難去了你家。”
    “歸根究底,與我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蒙嬋臉色變幻不停,期期艾艾地說“小女知道不關侯爺的事。”
    “可……”
    “侯爺您若是開了金口,叔父必然不會繼續為難我們。”
    “求您發發慈悲吧!”
    陳慶首接被氣笑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回頭又求我發慈悲。”
    “本侯問你,滿腹冤屈為何不去求事主?”
    “是因為蒙尚書剛正嚴明,不徇私情對吧。”
    “還有你那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意中人,為何不去找他?”
    “哦,怕牽累到情郎,也不想在意中人那裏丟了臉麵對吧?”
    “唯獨到了本侯這裏……”
    “我聲名狼藉,好色如命。”
    “你軟語相求,豈有不成之理?”
    蒙嬋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陳慶嗤笑一聲“你的臉怎麽這麽大呢?”
    “我與太子殿下正要去為鹹陽百姓分發過冬煤炭,沒時間理會你。”
    “再不躲開……”
    “馬車繼續前行,有阻路者,創死她!”
    陳慶嚴厲地嗬斥了一聲,冷著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