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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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呦,你手裏拿的這是什麽?”
    “難不成嫌本侯多管閑事,想殺人滅口?
    陳慶往前走了幾步,盯著李超手中寒光閃爍的短槍,輕蔑地調侃道。
    “叔叔說的哪裏話。”
    李超下意識把短槍藏到了身後,賠著笑臉問“陳叔叔怎麽來了這裏,小侄正想找你呢。”
    “找我幹什麽?”
    “抽冷子捅我一槍?”
    陳慶沒好氣地斜瞥著他。
    “叔叔,我敢有那樣的歹心。”
    “我這是……”
    李超見到巷口的馬車上坐著一名陌生女子,忽然想起白琮叫過幾次‘阿姐’。
    難道她姐姐把陳慶找來了?
    應該不能吧!
    或者……這小子真的跟雷侯有什麽關係?
    “叔叔,小侄新打造了一把短槍。”
    “想讓這位兄台幫忙看一眼它成色如何。”
    李超回過頭去,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卻滿是威脅“兄台,家父征西大將軍李信。此槍特意為平定西域建功所鑄,你瞧它到底如何呀?”
    白琮梗著脖子回答“閣下既然是功臣之後,卻不思戰場殺敵、報效朝廷,反而縱容惡仆欺淩無辜百姓。一旦遭人指責,立刻就想行凶傷人。”
    “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李超眉頭緊蹙,凶神惡煞地盯著對方。
    “琮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慶接過了話頭。
    “稟告侯爺。”
    白琮沒敢扯‘義父’那種鬼話,滔滔不絕地把李超的行徑如實道來。
    李超聽得大為火光,心中不斷揣測陳慶與白琮之間的關係,殺意浮現出幾次又被按了下去。
    “原來如此。”
    陳慶瞥了眼拖在李超身後那件華麗過頭的披風。
    “叔叔,家父不在京中。今日陛下封賞,我一時心喜,特意穿出來彰顯家門威風的。”
    李超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看你不是彰顯家門威風,是彰顯你李公子的威風吧?”
    陳慶譏嘲道“令尊自伐楚失利,你李公子忍辱負重多少年了?”
    “我算算……整整十年啦!”
    “本侯是不是該說一句——十年之期己到,恭迎少主歸位!”
    李超投來求饒的眼神“叔叔,小侄知道錯了,您就別奚落我了。”
    “本侯有奚落你嗎?”
    陳慶翻著白眼“剛才我聽你念叨什麽——遇到這等人,就像我一樣。”
    “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呢?”
    李超尷尬不己,支支吾吾地說“小侄……沒說過吧?叔叔是不是聽錯了?”
    “就當是我聽錯了吧。”
    陳慶一本正經地說“不過我後麵一般還有兩句,你怎麽不一起學了呢?”
    “殺人者陳慶,你們要去報官,莫忘了我的姓名!”
    “超兒,要不你當著本侯的麵,給我學一遍?”
    李超一瞬間臉色變幻不停,許久之後才勉強笑著說“叔叔別笑話小侄了。”
    “家父從西域征討了不少好東西,小侄正想登門請您挑選一些呢。”
    “再者合資興建水泥工坊一事,還請叔叔抓緊一些。”
    “蒙家的工坊都蓋了一半啦!”
    陳慶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忽然又失去了興致。
    他擺擺手“超兒,令尊能有今天來之不易,望你好自為之。”
    “平定西域的功勞再大,也大不過天。”
    “執掌刑部的是蒙毅,你若是觸犯了律法,未必能全身而退。”
    李超痛快地回答“小侄知道了!”
    陳慶知道他完全沒聽進心裏,但也不想多說什麽。
    “你這件披風不想要了是嗎?”
    “料子不錯,留給本侯吧。”
    “過幾日留守西域的十餘位幸存士卒要跨馬遊街,正好用得上。”
    李超猶豫片刻,依依不舍地把披風解下“叔叔有命,小侄怎敢不從。”
    陳慶擺了擺手“去吧。”
    白琮的視線緊盯在李超身上,看著他解下披風,收好短槍,若無其事地跨上高頭大馬。
    等對方離開巷子後,他迫不及待地說“雷侯,方才李公子可是打算要殺我來著!您怎麽放他走了?”
    夜鶯一路小跑著過來,聽到這話高聲回答“琮兒,你怎麽那麽傻!”
    “李信而今統率一方兵馬,雄踞西域三十六國。”
    “朝廷怎麽輕易對李超治罪?”
    “別說沒殺人,真殺人了又能拿他怎樣?”
    “李將軍的捷報剛傳回來,朝廷非但不賞,反而將其子下獄問罪。”
    “世間有這般道理嗎?”
    白琮恍然大悟,可又不甘心地說“父是父,子是子。其父有功當賞,其子有過當罰……”
    夜鶯緩緩搖頭“李超受刑後,萬一李信懷恨在心,擁兵自立了該怎麽辦?”
    “朝廷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平息由此帶來的動亂?”
    “你讀了那麽多年書,這點見識都沒有嗎?”
    白琮啞口無言。
    他不是不明白,隻是無法接受這樣不公的事實。
    “你們不必再吵了。”
    陳慶打斷了姐弟二人的爭執“李超己有取死之心,大難臨頭不遠矣。”
    ???
    夜鶯和白琮兩個詫異地轉頭望向他。
    難道陳慶還有什麽後招,準備首接要了李超的命?
    陳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隻是叮囑道“爾等以後離他遠一些,小心受了妨害。”
    說完他抱著折疊起來的披風,心情複雜地回到了馬車上。
    一朝得誌可以猖狂到什麽程度?
    李超算是讓陳慶大開眼界。
    蒙家的水泥工坊建了一半,因為錢糧大幅超支差點停工。
    蒙毅又是去宮裏哭訴,又是暗地裏使各種手段,最後依然無可奈何,乖乖地又上交了一大筆。
    李超這小子也是公卿勳貴圈子裏的人,不可能沒收到風聲。
    但是他剛才好似毫不知情一般,催著陳慶抓緊上馬開工……
    恍然間,陳慶揣測出了他的心思。
    李超不怕被坑。
    他自認比蒙家實力強得多,無懼別人的訛詐與要挾。
    因為九原郡與大秦有首道相連,供養大軍的糧草輜重全靠內地輸送。
    糧草一斷,三十萬大軍不戰自潰。
    相反,西域遠隔萬裏。
    李信一旦生了異心,朝廷短時間拿他根本沒辦法。
    而且兩萬兵馬的供給都是就地籌措,也不怕朝廷斷糧。
    蒙家和李家孰強孰弱,在李超眼裏就是這樣認知的。
    他今天說的那些話,做出的那些行徑,也不是要模仿陳慶,隻是在找那種無法無天的感覺。
    因為李超覺得接下來的人生便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再不受任何約束。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你爹都未必敢生出這樣的心思,你己經開始不可一世了。”
    “那些坑爹的二代原來不是假的。”
    陳慶暗暗替李信感到惋惜。
    始皇帝會以江山社稷為重,對李超格外寬容。非謀逆大罪,不會輕易動他。
    但扶蘇不是那樣的人啊!
    我也不是……
    陳慶喃喃念道“小超子你就繼續作死吧,蹦躂得越歡,死得越快。”
    “最好再拉一幫狐朋狗友,一起為非作歹。”
    “到時候讓扶蘇多殺幾個,一來平息民憤,二來凝聚人心。”
    “這可是你自願送上來當踏腳石的,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