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能割痔瘡,割別的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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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陳慶慢悠悠地說“不是我要裁軍,而是大秦己經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
    “六國煙消雲散,天下一統,世間再也找不出勢均力敵的對手。”
    “養活那麽多軍隊,非但沒有裨益,反而大幅增加了朝廷的錢糧支出和百姓身上的負擔。”
    扶蘇咽了口唾沫“父皇那裏……”
    陳慶知道他想什麽,首截了當地說“我會想辦法說服陛下同意的。”
    “李信西征之前,我隱隱有種不對頭的感覺,但卻說不出來。”
    “等到月氏甘願淪為秦軍前驅,西域三十六國望風而降,我才意識到——戰爭不是簡單的實力對比,也不是坐在案前比劃紙麵數據。”
    “月氏乃域外強國,控弦數萬,它不能打嗎?”
    “西域三十六國雖小雖弱,若是齊心合力,未必與西征軍沒有一戰之力。”
    “但李信一場硬仗都沒打!”
    “兩萬秦兵,輕而易舉控製了相當於秦國一半麵積的廣袤土地,
    “你說扯不扯?”
    陳慶不知道的是,漢朝西域都護府最初設立時,戰兵隻有三百人。
    哪怕兵力最雄厚時,也沒有超過五千。
    然而就靠這寥寥可數的人手,卻能讓西域西十八國俯首稱臣,隨意調遣多達三十萬自帶幹糧的屬國仆從軍。
    秘訣隻有一句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扶蘇淡淡地發笑“西域邦國林立,人心渙散,且多處於蒙昧之中,與諸夏不能等而視之。”
    “對呀!”
    陳慶攤開手“我擱這兒一頓運籌帷幄,一頓推演掐算。結果它們一個比一個不中用,白瞎我那麽多功夫。”
    “等燧發火槍推廣開,訓練好排隊槍斃戰術。”
    “剩下的就是無腦平推!”
    “一萬人的兵馬,說不定足以打穿域外十餘邦國。”
    “龍蝦兵能做到的,大秦軍隊隻會做得更好。”
    扶蘇好奇地問“先生,何為燧發火槍?排隊槍斃又是什麽?”
    “還有您說的龍蝦兵,又是何方神聖?”
    陳慶偏過身體正對著他,興致勃勃地回答“殿下,老秦人天生具有堅韌不拔的性格,意誌力、忍耐力、紀律性、服從性皆是上上之選。”
    “他們特別適合這種純爺們的戰鬥方式!”
    “無論敵人來自何方,張弓搭箭還是提刀跨馬,大秦士兵隻管持槍逼上前去。”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心神堅定,無論陣前飛箭如蝗還是萬馬奔騰都能穩住陣腳。”
    “敵軍抵近時,隻需要一輪火槍齊射,勝負立分!”
    扶蘇難以想象出那樣的戰爭模式,但他知道陳慶不會無的放矢,拿假話來誆騙他。
    “殿下,等過些時日田舟教授出一批熟練工匠,多做些火槍,我演示一遍你就明白了。”
    陳慶自豪地說“大秦不缺智者,亦不缺能工巧匠。”
    “我們還有眾多的人口、廣袤的領土,還有一群弱小的鄰居,任由我們壓榨索取。”
    “朝廷完全可以一邊休養生息,一邊逐步蠶食周邊的蠻邦土著。”
    “哪怕二十萬火槍兵用於對外征戰,都足夠踏平西海了!”
    “對外輸出絲綢、茶葉、瓷器、玻璃、紙張,從域外搜刮糧食、牛羊、礦石和人力。”
    他發現了扶蘇的心不在焉,因為產房裏的動靜愈發喧嘩嘈雜。
    太子妃顯然處在生產的緊要關頭,扶蘇的全部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無暇他顧。
    陳慶按下了話頭,沉默無言。
    扶蘇向來對開疆擴土不感興趣。
    如此也好。
    你隻需負責修路,在國力允許的情況下,把路修的更長更廣。
    殺人越貨的事情,交給我來。
    隨著產房裏傳來一陣陣的呼喝鼓舞聲,扶蘇不禁站起來,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陳慶被晃得眼花,又不好意思說什麽。
    “扶蘇!!!”
    太子妃一聲淒厲的呼喊,聲震屋瓦。
    “菱華!”
    扶蘇差點忍不住撞破房門衝進去,眼中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陳慶注意到他在低聲啜泣,偷偷用衣袖抹拭著眼淚,遲疑了下,偏過頭去裝作沒看到。
    大秦儲君又如何?
    誰還不是爹生娘養的。
    如果扶蘇這時候無動於衷,隻關心孩子能否順利降生,他反而要提心吊膽了。
    陳慶沉思片刻,不動聲色地走向庭院中待命的十餘名禦醫。
    “各位站了那麽久,腿麻了吧?”
    “暫時還沒叫到你們,不妨先坐下來歇歇。”
    他溫和的打了聲招呼,指向長廊邊能坐人的圍欄。
    “多謝雷侯掛心。”
    “我等職責在身,不敢懈怠。”
    禦醫們個個都一臉緊張之色,不停地朝著產房的方向張望。
    太子妃順利生產還好,一旦有什麽不測,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們。
    即使成功誕下皇家子嗣,還要看生的是男是女。
    先前把脈的時候,他們可是眾口一詞,篤定太子妃懷的是皇孫。
    若是出了差錯……
    那全看始皇帝和鄭妃的心情了。
    “來來來,坐下說話。”
    “本侯又不是食人猛獸,大家坐著歇會兒,也好修養力氣。”
    陳慶熱情地把他們招呼到圍欄邊,禦醫們心情緩和了不少,紛紛致謝。
    “不知諸位可有善醫痔病者?”
    “侯爺,您莫非……”
    “你們哪位手藝最為高超,坐到本侯身邊來。”
    陳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猶豫著站了起來“老朽對痔病頗有研究,侯爺若有此症,隻需尋一舔痔者……”
    “操刀割痔你擅長嗎?”
    陳慶及時岔開了話題。
    他當然不是得了痔瘡,而是在找一名精擅外科手術的醫者。
    馬王堆漢墓中出土的帛書《五十二病方》,明確記載了秦漢時期痔瘡的治療方法。
    先取一粗細適中的竹管,把狗膀胱套在上麵,綁好紮緊。
    病人尋醫時,命其褪去衣褲,臥趴於床榻之上。
    經過一些前期準備工作之後,醫者將竹管塞入病人菊部,對著竹管猛吹氣。
    狗膀胱不斷膨脹,就把痔瘡擠了出來。
    此時患者無論如何痛苦都不能妄動,否則先前的罪就白遭了。
    醫者堵死竹管後,再拿著鋒利的青銅小刀,把痔瘡小心翼翼地切除,用點燃的艾草戳在創口上止血消毒。
    這種慘無人道的治療方式,即使真正的猛士也難以承受。
    所以才有了先前禦醫的‘舔痔者’之說。
    秦惠王有病召醫,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
    陳慶努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專注地盯著眼前的老禦醫。
    “老朽一生行醫,割痔不下百顆。”
    “侯爺您確定真的要割?”
    禦醫撚著胡須,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
    “既然能割痔,想來割別的也不難。”
    陳慶招手讓他坐下“太子妃若是難產,本侯命你持利刃破腹取子。”
    “手法一定要精準,保證母子平安。”
    “事後再把切開的創口重新縫合好,工具我己準備周全。”
    老禦醫瞬間變了臉色,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他雙腿發軟,噗通坐在了泥地上。
    “侯爺,您,您……”
    陳慶麵色沉靜“我說你們腿站麻了吧,還逞強。”
    “老先生瞧著氣色不太好,難道有什麽暗疾在身?”
    “諸位可知他的家眷在哪裏?”
    “速速把人請來,以防不測。”
    他扯著對方的手臂,把人硬拽了起來。
    “本侯起碼有三成把握,你怕什麽?”
    “三成???”
    老禦醫麵無人色,險些暈過去。
    陳慶淡笑著說“您有割痔上百的經驗,三成把握到了您手中起碼翻上一倍。”
    “再說,本侯把你的家眷起來助威打氣,六成又變成了八成。”
    “這不就是十拿九穩?”
    老禦醫驚惶地叫到“侯爺,不是這麽算的。”
    “老朽方才言過其實……”
    陳慶冷聲道“現在說這些,不嫌晚了嗎?”
    他拍了拍老禦醫的肩頭“就是你了,好好準備吧。”
    咣!
    產房的大門被用力推開。
    三名產婆爭先恐後地衝了出來。
    “恭賀殿下喜得麟兒!”
    “母子平安!”
    扶蘇聽到這個消息,身體搖搖晃晃差點摔在地上。
    陳慶舒了口氣。
    幸好,武家之女的身體素質果然給力,沒用到博命的手段。
    “老先生,本侯與你說笑的。”
    “哪天我得了痔症,再請您出手。”
    陳慶輕描淡寫地安慰了一句,轉身朝著扶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