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巍巍中華,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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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黃頭奴在雜胡那裏並不稀罕,與百姓家中豢養的牲畜一般無二。”
    “若非路遠又嚴寒難耐,還有匈奴阻隔,弟子非得多攻破幾個鬼方部落,獻個千把人給師父慢慢享用。”
    蒙甘說起這些話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憐憫之心。
    雜胡都可以把鬼方人當牲畜使喚,秦人更應甚之!
    “是該多捉些回來。”
    “今後有機會的。”
    陳慶頷首讚同。
    他心裏很清楚,此鬼方非彼鬼方。
    最早的鬼方人是西方遷徙來的白色人種。
    鬼,即異種。
    與蠻、夷、戎、狄一樣,都是蔑稱。
    夏朝之時,華夏民族統治的疆域麵積不過一百萬平方公裏左右。
    而鬼方人從西而來,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找到了一塊溫暖濕潤的平原安營紮寨,即後世的晉南平原。
    此時雙方相安無事,互相僅僅進行了試探性的接觸,爭端也相當有限。
    數百年過後,鬼方人繁衍生息,再加上吸收了周邊的一些部落、原住民,逐漸興盛。
    而華夏民族也進入了殷商時期,國力日益強大。
    人口多了,對土地和資源的需求勢必不斷增長,衝突由此產生。
    鬼方時常襲擾殷商邊境,終於惹怒了武丁王。
    因此才有了‘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
    鬼方大敗,俘虜被淪為奴隸,下場淒慘至極。
    等到周武王起兵伐紂時,召集諸侯盟津會師。
    殘存的鬼方部落為了報仇雪恨,積極參與其中。
    首領因為作戰驍勇,屢立戰功,還在論功行賞時被封為鬼侯,可謂煥發了第二春。
    問題來了,鬼方曾經棲身的土地早就被殷商占據,經過數百年的開發變成了適宜耕種的農田。
    即使立下再大的戰功,想要回以前的土地,可能嗎?
    周武王站穩腳跟後,很快與鬼方翻臉。
    因為彼為‘異種’的緣故,大小諸侯全部站在周天子這邊。
    鬼方人幾無還手之力,差點被滅族。
    僥幸存活下來的一部分竄逃千裏,一首跑到了貝加爾湖附近才得以喘息。
    這就是蒙甘口中‘鬼方國’的來曆。
    而陳慶眼前的六個小洋馬,屬於斯拉夫人種,源頭來自於高加索地區。
    同樣是白色人種,故此也被視為鬼方人。
    “師父,您是說她們很值錢?”
    “弟子也曾想過此事。”
    “雜胡並不罕見,純正的鬼方人卻少。”
    “物以稀為貴,弟子覺得在大秦這裏,一個怎麽也能賣上一百金幣。”
    蒙甘摩挲著下巴上濃密的胡須,思索著說道。
    “當下確實值得。”
    “不過若是見得多了,也無甚稀奇之處。”
    “約莫能換個匹馬吧。”
    陳慶給出了一個公允的價格。
    白奴貿易要遠遠早於黑奴貿易。
    古羅馬時期,原始、落後、野蠻的斯拉夫人就成了他們的捕捉對象,將其當作奴隸役使。
    維京海盜興起時,斯拉夫女奴同樣是上等的戰利品,被北歐蠻子大量販賣到東羅馬帝國。
    蒙古崛起時,斯拉夫人在他們帳下為奴,姿色出眾的女人全部成了蒙古貴族的玩物。
    後來克裏米亞半島上的韃靼人接過這項曆史任務,並且將捕奴、販奴事業發展到了新的高度。
    在其職業生涯中,總共將數百萬斯拉夫奴隸販賣到了奧斯曼帝國以及歐羅巴地區。
    上千年的時間裏,斯拉夫民族被你來我往的異族統治奴役。
    以至於在歐羅巴人的固有印象中,斯拉夫簡首變成了奴隸的代名詞。
    sve,奴隸。sv,斯拉夫。
    “才匹馬呀?”
    “那弟子豈不是白白奔走了數千裏?”
    蒙甘大失所望,熄了以此發家致富的心思。
    “不少了。”
    “雜胡中也許多相貌相似者,你賣得貴了誰花那個冤枉錢?”
    陳慶師徒兩個一邊飲酒一邊對著小洋馬評頭論足。
    這是一個特殊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匈奴的強大部族占據了稍微溫暖,更適宜生存的草原。
    雜胡退居其次,與極北之地的鬼方毗鄰。
    因為氣候環境更為惡劣,土地承載力有限,難以形成大的聚落,因此經常被人多勢眾的匈奴大族欺壓。
    鬼方人是食物鏈的底層,所以才會有那麽多‘雜胡’產生。
    陳慶忽然想起一件事。
    月氏人的自我認知中,好像從來沒把自己當成蠻夷。
    在他們心目中,月氏雖遜於秦國,卻也遠勝落後、野蠻的真蠻夷。
    關外的匈奴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吧?
    離秦國越近,接觸到的先進文化、器物、製度也就越多。
    在崇尚強者的草原部族中,黑發黑眼黃皮膚被視為強大種族的象征。
    而雜胡、鬼方人,則成了被他們鄙夷唾棄的對象。
    “師父,您好像心不在焉?”
    “莫非弟子獻上的禮物您不滿意?”
    “既然如此,那便就地發賣了!”
    “換些酒錢,弟子陪您不醉不休。”
    蒙甘鬱悶地說道。
    “並非如此。”
    陳慶擺了擺手。
    他隻是……有些不習慣。
    或者說當下的所見所聞與前世的認知發生了強烈的衝突,腦子有點亂。
    “把她們留著吧。”
    “等以後養熟了,說不定還能充作譯者。”
    “為師可記得你誇下海口,要獻個千把人給我享用呢。”
    “有人居中傳譯,教導得快一些。”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頭,淡淡地說道。
    華夏文明此時是東亞當之無愧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沒有我們擋住白色人種的入侵,如今這片土地早就變得烏煙瘴氣。
    巍巍中華,來之不易!
    “誒!”
    “弟子絕不食言,說一千之數,就是一千!”
    “隻是……”
    蒙甘猶猶豫豫,似有難言之隱。
    陳慶還沒來得及問,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陣香風襲來。
    夜鶯明豔照人,嬌滴滴地嗔道“侯爺您過來怎麽也不與我說一聲,若是怠慢了您,奴婢可吃罪不起。”
    “怪不得呢。”
    “侯爺又有了心頭好,還是塞外胡種呢。”
    她撇了撇嘴,眼眸中的冷意嚇得小洋馬不停地往後退。
    “好端端嚇唬她們做什麽。”
    “你才是本侯的心頭好,過來坐,陪我飲幾杯。”
    陳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奴婢遵命。”
    夜鶯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來到他的身邊,緩緩跪坐下來。
    蒙甘知道二人之間肯定有一腿,埋著頭夾菜喝酒,視若不見。
    “你家統領呢?”
    “今天本侯給弟子接風洗塵,讓他也來湊個熱鬧。”
    陳慶探出頭,喝完對方遞過來的酒水,隨口發問。
    夜鶯噗嗤一笑“別說我家統領不在,就算真在此處,見了你也要躲著。”
    陳慶好奇地問“他躲我幹什麽?”
    夜鶯指了指酒案,戲謔地說“您在醉香樓賒欠的賬款越積越多,卻從未償還。”
    “統領心中早有埋怨,哪還有心思和您飲酒?”
    陳慶緩緩點頭“這樣啊……”
    “那本侯今天就一並還了。”
    他迅速伸出手,從夜鶯的深衣下擺探了進去。
    “侯爺。”
    夜鶯驚慌失色,下意識朝蒙甘的方向望了一眼。
    還沒來得及推拒,猛地蹙眉發出痛呼。
    陳慶的右手藏在袖子裏,偷偷拈住了什麽,微微一笑示意讓她安心。
    “師父,醉香樓的廚子手藝真不錯。”
    蒙甘眼觀鼻鼻觀心,隻顧著吃喝,對外界不聞不問。
    “是嗎?”
    “為師也嚐嚐。”
    陳慶大袖一拂,抓起筷子。
    “哎呀!”
    “這是什麽?”
    他故作驚詫地嚷了起來。
    “盤中居然有一撮毛發!”
    “夜鶯,醉香樓便是這般待客的?”
    “今天不給本侯把賬目抹了,這事不算完!”
    蒙甘疑惑地探頭張望,被夜鶯搶先一步把菜肴搶了過去。
    “侯爺,你……”
    夜鶯緊咬著下唇,又羞又氣,臉蛋漲得通紅。
    怪不得連趙統領都要躲著你,世間哪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