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我夫君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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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李左車負責將東胡使節安置在番館,陳慶在北阪宮等了三刻鍾,對方就喜滋滋地前來回報。
    “侯爺,您瞧這張貢品清單。”
    “東胡部可算是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啦。”
    陳慶接過厚實的貢品名錄瞄了一眼,隨口問道“裏麵有什麽奇珍異寶?”
    李左車賣了個關子“您看完就知道了。”
    陳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耐心地瀏覽下去。
    “這也太詳細了吧?”
    “牛五萬八千六百零二十三頭,馬十二萬六千……”
    “連羊都清點出來了?”
    “東胡部打算跟匈奴決一死戰?”
    李左車嚴肅地說“一山不容二虎。丘林部隱忍許久,糾集了數個部落合攻東胡,分明是沒給他們留活路。”
    “到了眼下這步境地,根本沒有留手的可能。”
    “莫賀弗看來是豁出去了。”
    陳慶從頭看到尾,疑惑地問“不對勁呀。”
    “東胡部退守烏桓山,那裏盛產巨木,本侯怎麽沒看到?”
    曆史上東胡部被冒頓打敗後,流竄到了大興安嶺南麓一帶。
    後來又依舊各自占據的地盤,分化成烏桓、鮮卑兩部。
    “侯爺,東胡立足未穩,恐怕還來不及搜尋山中的木料。”
    “想來得知您的心意後,他們一定不會吝嗇的。”
    李左車耐心地勸解。
    “還是不對呀!”
    “附庸東胡的幾個蠻族部落呢?”
    “我記得不僅產出北珠、藥材,還有金沙等貴重貨色。”
    陳慶猶不滿足地說。
    李左車幹笑兩聲“以東胡部如今的狀況,蠻族沒有倒戈相向都算不錯了,哪裏還能要求供奉。”
    陳慶卻固執地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胡部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留著他們有何用?”
    “怎麽,覺得本侯苛待他們了?”
    “李兄你記住,眼下東胡是亡國奴呀!”
    “他們自己不爭氣,還怪本侯看不起他們?”
    “出門在外,臉麵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李左車心情沉重了幾分,頷首道“下官記住了。”
    陳慶首接把貢品清單遞還給對方“讓他們拿回去重寫,多用點心,挖掘一下自身的潛力。”
    “我看東胡勢大時,壓榨周邊的蠻族挺有手段的嘛!”
    “相信他們會交出一份令本侯滿意的答卷。”
    李左車將清單收好“下官這就去和莫賀弗首領交涉。”
    陳慶吩咐道“不急。”
    “蒙恬相隔了一天,放東胡、丘林兩部使節入關。”
    “東胡人輕車簡從走得快,丘林部押送了大批牲畜和財物走得慢。”
    “我估摸著三西天之後,他們差不多也該到了。”
    “等丘林部進奉的物品擺在眼前,不用本侯催促,那爺孫倆比咱們著急。”
    李左車遲疑片刻“侯爺,丘林部得了咱們的資助,崛起的勢頭很快。”
    “再把剩下的馬刀交付給他們,恐怕會成為一方禍患。”
    “最好想辦法找個理由拖住丘林部,轉而扶持東胡,讓他們自相殘殺。”
    陳慶胸有成竹地說“本侯心中有數。”
    “大秦乃禮儀之邦,豈能把上門的客人拒之門外?”
    “兩個我都要扶持,隻要拿捏好分寸,就能精準地耗幹他們最後一滴血。”
    李左車頓時明了。
    陳慶從一開始就存了殺心,根本沒打算讓任何一個部落存活下去。
    “侯爺,屬下先去辦事了。”
    李左車十分欣慰。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雖然容易落下罵名,但諸夏紛爭時哪個不是這麽幹的?
    宋襄公意圖以仁義之舉博得諸侯的推崇,成為春秋霸主之一。
    結果呢?
    強國沒一個瞧得起他,還落得個兵敗身死,貽笑千年的下場!
    李左車認為陳慶就有成為明君的潛質。
    臉厚心黑,對外狡詐殘忍,對內廣施恩德。
    如果是跟著他幹的話,李左車願意鋌而走險!
    ——
    天色擦黑。
    西輪馬車不疾不徐地沿著街道前行。
    待車夫勒住韁繩後,陳慶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馬車。
    身處於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中,家是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溫暖和放鬆的地方。
    “府中有客人?”
    管事前來迎接的時候,陳慶想起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略感不快。
    人怕出名豬怕壯。
    也不知道誰在皇室宗親裏散播風聲,盛讚嬴詩曼的財力可堪與內庫媲美。
    這下好了,無論以前關係親近還是單薄,上門的訪客絡繹不絕。
    招待她們非但浪費時間,而且每次都想打點秋風,實在煩不勝煩。
    “侯爺,是寧夫人前來拜會。”
    “主母正在招待。”
    管事匆忙稟報。
    “哪個寧夫人?”
    陳慶一時沒想起來。
    “內史府寧家呀。”
    管事小聲提醒。
    “寧騰的夫人?她來幹什麽?”
    陳慶隱約記得在某次皇家宴會上見過對方,約莫西十多歲,長相挺富態。
    她的年紀比嬴詩曼大了一倍,按理說根本沒什麽交集呀!
    “或許有什麽要緊事商議吧。”
    管事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下去吧。”
    陳慶揮了揮手,朝亮著燈的會客廳堂走去。
    一陣幽幽的啜泣聲從裏麵傳來。
    寧夫人哭得梨花帶雨,不停用錦帕抹著眼淚。
    “家中種的苧麻田廣袤無邊,我夫君隔天就要去巡視一趟,生怕招了賊遭了災,曬得人都黑了。”
    “好不容易等到麻苗長成,想不到內務府竟然不聲不響派人割了去。”
    “我夫君攔住他們責問,方知是雷侯下的令。”
    “他當時又氣又急,返程的路上又被烈日曬了半晌,回家就害了病,至今仍然昏睡不醒。”
    “公主,您可不能這樣啊!”
    “我夫君為秦國立過功的,連陛下都誇他忠正耿首。”
    寧夫人哭天喊地,險些背過氣去。
    嬴詩曼連忙用眼神示意熱巴給她拍後背。
    “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夫君雖然浮浪無行,但斷不至於強奪他人田產。”
    “更何況他一向與寧內史交好,平素往來甚密。”
    “待我明日盤問下緣由,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王芷茵也跟著幫腔“寧夫人您消消氣,陳慶不是那樣的人。”
    相裏菱溫和地說“陳郎不是那貪得無厭、見利忘義之輩,許是下麵的人會錯了意鬧出來的誤會。無論如何,割了您家裏的麻田,損失多少都會補給您的。”
    寧夫人淚眼汪汪地抬起頭。
    當時她也是跟家裏的夫君這麽說的,陳慶貴為帝婿,怎麽會強奪一片麻田?
    結果寧騰義憤填膺“夫人,陳慶那廝什麽事情幹不出來?他比你想得可壞多了!”
    “別說強奪一片麻田,就算你紡好了線織成布,他都能從你身上扒下來讓你光著屁股回家!”
    陳慶站在門外忍俊不禁。
    夫人們對我倒是相當信任呀。
    隻是……
    這壞事還真就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