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信
字數:14526 加入書籤
離譜!真有穿越者?!
徐學哲帶著林夕二人前往附近的一棟二層小樓,他的領導就在那兒等著林夕她們。這棟二層樓房從外麵看著平平無奇,四四方方的戶型,麵對著那座山的房子正麵貼了奶黃色的牆磚,側麵是被雨水浸濕過的白色,兩麵有著些許黑色斑駁。
紅色磚牆壘成的兩米多高的院牆上紮著碎玻璃瓶,一根絲瓜從豬肝色大鐵門兩邊的花壇裏順著院牆往院子裏爬,爬滿了半邊院子,絲瓜剛剛結果,最大的也才像手指頭那麽大。
徐學哲敲了兩下門,沒一會兒,一個穿著泛黃老頭衫的人來開門,他一邊大聲跟徐學哲寒暄,一邊把他們往院裏帶。
一進院子,十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成倒三角形在院子裏迎接他們。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大概四十來歲,樣貌平平無奇,是那種換了一身衣裳,往人群堆裏一扔,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類型。
這還是林夕第一次在現實裏看見國安人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許是發現了林夕的視線,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朝林夕伸出手“林小姐你好,我叫蘇海鵬。”
“你好你好。”
短暫的寒暄過後,林夕幾人被帶到了客廳裏。一進門林夕就驚呆了。
客廳倒還是客廳的樣子,但兩邊的房間裏,每個房間都放著不下五台的電腦,一些打扮成高中生或者社會閑散青年模樣的人坐在電腦麵前。
臉上是跟衣著極其不相符的嚴肅正經。
蘇海鵬看到林夕和池秋水的目光,笑著道“這是個偽裝起來的家庭網吧,在這裏上班的都是各大高校的高材生。”
“林小姐、池小姐,請跟我朝這邊走。”蘇海鵬帶著她們朝樓梯間走去,右邊的房間是個茶室,徐學哲等人背著手守在樓梯口等角落。
池秋水挽著林夕的手跟在蘇海鵬的身後進了茶室裏。
她覺得一切都好不可思議,這感覺,就跟拍警匪片似的。
蘇海鵬朝著林夕兩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而後他坐在主人位泡起了茶。
“蘇先生,你認識我爸爸,是嗎”林夕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撓起了牛仔褲,這是她極度緊張時的自然反應,自從她爺爺去世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那麽緊張的時候了。
“是的,二十年前,我還是個剛剛從大學畢業出來的學生,因為某些原因,我要去執行一個臥底任務,我就是在那裏遇到的你爸爸。”蘇海鵬說起這件事情,神色帶著幾分懷念。
林夕心跳如鼓。
蘇海鵬把泡好的茶水倒到杯子裏推到林夕和池秋水的邊上“你爸爸是我臥底那個地方的工作人員。那個時候的我剛剛步入社會,性子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天真。”
“好幾次都是你爸爸救的我,要不是你爸爸,我當時肯定就沒命了。”二十年前的這個世界並不安全,當年的南宮家掌握著華國地下百分之四十的黑色產業,他們無法無天,無惡不作,在某些地區,南宮家族的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土皇帝,普通
老百姓深受其害。
並且南宮家作為國家挖不掉的毒瘡之一,他們對國家機關基層人員的滲透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打壓他們勢在必行。但國家基層機關幹部有一部分已經不可信,沒有問題的那一部分資料也上了四大家族的案頭。於是在這種情況下,那回執行任務的人大多數都是蘇海鵬這樣的生瓜蛋子。
他們有的剛剛出大學,有的是剛剛入伍沒兩年的士兵。
那一次的任務,犧牲者高達上百人,那是華國建立國家之後,規模最大的一次集體傷亡。但那一次,他們把南宮家的勢力撕出了一個口子,他們的犧牲有意義,他們為那個時候華國的百姓帶來了一絲亮光。
“跟你爸爸熟悉以後,在閑暇的時候,他就會跟我說起他的家人。他總跟我說起你,我還看過你的照片。”蘇海鵬伸手在辦公桌裏翻找,不一會兒,把一張小小的硬紙片推了過來。
“這是當年你爸爸跟我分別的時候留給我做紀念的。”
林夕伸手拿過那張照片,照片上一共有兩個人,年輕的薛敏抱著拿著布娃娃的她站在海灘椰子樹前,臉挨著小時候的林夕的臉,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眼神是那樣的柔和,跟過年前林夕看見的那個薛敏半分也不像。
在今天之前,林夕一直聽池香萍說薛敏小時候愛她,可她一直無法想象,但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仿佛感受到了薛敏對她的愛。
林夕的喉嚨哽咽。沒有父母參與的成長,林夕不是不遺憾的,隻是長大把那份遺憾給壓了下去。
池秋水喝著自己麵前的茶水,cu都燒幹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夕才把照片推回去給蘇海鵬。
“他說過他為什麽不回家了嗎”
蘇海鵬點頭“那時候他還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他隻是說他被背叛了,回不去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林夕的心一緊,隨後又鬆快了起來,原來她爸爸林鍾勳不是真的要拋棄她的。這麽一想,那些彌漫在林夕心底深處的潮濕仿佛也散去了很多。
“謝謝你今天告知我這些。”林夕誠懇地朝蘇海鵬道謝。無論蘇海鵬抱著什麽目的跟她說了這些話,林夕都是感謝他的。
蘇海鵬朝林夕擺擺手“不用道謝,你爸爸是跟我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蘇叔叔。”
蘇海鵬要跟林夕套近乎,林夕立馬道“蘇叔叔。”
蘇海鵬的笑容比剛剛又真誠了五分,他站起來,挪動茶室一邊的裝飾架,裝飾架後麵露出一個黑色的門來,蘇海鵬刷了臉刷了瞳孔,從裏麵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盒子。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疑問,對我說的話,恐怕也是半信半疑的。這是你爸爸的遺物,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過來了,就讓我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你,你看完了,就會明白了。”
白色的箱子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入手冰涼清潤,整個箱子沒有一點縫隙,更沒有鎖的痕跡。
蘇海鵬拿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可當林夕把手放在白色箱子上時,白色箱子上出現了五顏六色的跑馬燈,七彩的光芒就算是在白天看著也是非常閃的。
林夕忍不住想要捂臉,這個燈效真的,有點土。邊上的池秋水已經控製不住地笑出來了。
跑馬燈跑得歡快,但箱子依舊沒開,林夕抱著箱子四麵看,在其中一麵上看到了一個淺淺的凹槽,凹槽恰好有撲克牌那樣的大小。
林夕心思一動,把手往兜裏一放,把卡牌拿了出來,放入凹槽裏。
跑馬燈燈效停滯了一段時間,隨後哢的一聲,箱子開了。林夕往箱子裏麵看,在最上麵的,是一封信。
黃色的信封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小乖林夕親啟。”
林夕看到小乖那個名字,著實是愣了好一會兒。久遠的記憶襲來,她的爺爺奶奶在她上小學之前,總會叫她小乖這個小名。
後來她長大了,這個名字就沒有被叫過了,漸漸地,她都忘記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小名了。
林夕覺得今天自己這個情緒,就像是過山車。她從箱子裏拿出信,蘇海鵬自覺地朝外麵走,把茶室的空間留給她。
池秋水看了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林夕坐回凳子上,將信件打開。
親愛的小夕不知道看到這封信時候的你,已經多少歲了,我想,已經超過二十了吧很抱歉當初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離開,這麽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當兒子、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你爺爺奶奶肯定很恨我,你媽媽估計已經不是你媽媽了。當年從地球離開並非我的本意,我曾經幫助過的一個異時空客人劃破虛空找過來,為了不讓他破壞地球,我隻能打開穿越時空通道帶著他離開。
那場戰鬥,我迷失在時空亂流中,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為了回家,我加入了一個組織,隻要完成一百個任務,我就可以回去,這已經是我的第二十個任務了。
時間緊急,我先跟你說說這個世界的情況。這個世界的頂尖的幾個家族,來自瑪麗蘇聯邦。那個世界的人各個都會覺醒卡牌天賦,就按照天賦覺醒的百分比來判定天賦的好壞。
兩百年前,瑪麗蘇世界頂尖幾個家族的叛徒盜取家中寶物,強行破開迷霧森林來到這個世界。
因為他們用了基建卡牌,導致這個世界的官方無法靠近四大家族居住地。若是強行靠近,那麽無論是電話還是木倉炮都會失去目標。
雖然在我的幫助下,這個世界的官方已經重創了當年如日中天堪稱地下皇帝的南宮家,但其餘三個家族我也沒有辦法了。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那麽你一定是帶著卡牌來了,你學習易舒十三經了嗎你將卡牌放在手裏用心去想卡牌的模樣,如果卡牌發熱,就證明你已經契約了卡牌。
四大家族是異時空來客,他們的到來,讓這個世界滋生了另外一條天道。如果你過來的時候,四大家族還沒有擰成一家,就代表那條天道還沒有大成。
這個時候,你隻需要把卡牌對著四大家族的居住地扔去,卡牌會自動將他們的居住地收回。異天道實力會大受損傷,被它壓製的真正天道就有餘力收拾它了。
正事說到這裏就可以了。小乖,爸爸對不起你們,如果我真的能完成那一百個任務回家,定會當麵跟你們道歉。
願這一天到來,願我的小乖生活平安、喜樂。
信件到這裏就寫完了,從這些字裏行間,可以看出林鍾勳寫信時候的隨意,他幾乎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的。
通篇上下,沒有一點煽情。
林夕把信折好了放回信封裏,去看箱子裏的東西。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麽很特別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受時代影響,那些玩具大多數都是塑料的,質感不算好,甚至有些土。除了那些玩具外,還有一些飽和度很高的衣服,亮橘色、大紅色、熒光綠色疊在一起,讓人一看就覺得眼睛疼。
衣服的底下,放著四個酒紅色絲絨盒子裝起來的東西。
每個紙盒上都寫著名字,打開寫著自己名字的盒子,入目的全是黃金首飾,有寫著她名字的長命鎖、帶著鈴鐺的手鐲和造型精致的項鏈。
林夕捂著眼睛,眼淚水落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林夕放下手,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但對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太多了。
在這一刻,她覺得她空洞的童年,好像被填滿了一點點。
屋外豔陽滿天,林夕笑了出來,她拿著卡片走了出去。
池秋水跟蘇海鵬在客廳的椅子上坐著,蘇海鵬在詢問池秋水四大家族營地以及歐麗斯頓學校的事情。
池秋水根據原主的記憶,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了。蘇海鵬後麵有一個記錄員,正拿著本子刷刷刷地在記錄。
聽見林夕的腳步,幾人同時看向林夕,林夕朝他們揚起了一個笑容來“走吧,我們去辦正事兒了。”
蘇海鵬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眶發熱,幾欲流淚。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他們終於能拔掉長在肉裏的這根刺了嗎
蘇海鵬幻想這一天早就幻想了無數次了,但這一天真正地到來的時候,蘇海鵬還是有一種在夢境中的不實感。
他畢竟是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的人了,他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他朝林夕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夕拉著池秋水走在前麵,徐學哲幾人飛快朝樓下走,並且從兜裏掏出了武器。
林夕看了眉心一跳,她想起她爸爸在信裏說的話,她問走在身邊的蘇海鵬。
“蘇叔叔,我想問問,南宮家是真的舉家出國了嗎”
蘇海鵬搖搖頭“並沒有,他們早就被抓起來了,舉家出國是拿來糊弄另外三家的。”
“說來慚愧,當年您父親幫我們打開了最重要的那兩個口子,可就算這樣,我們也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把南宮家這塊骨頭給啃了下來。”
“這有什麽可慚愧的呢。
畢竟你也知道,那到底不是普通世界的產物。林夕倒是很佩服這個世界的人。他們都是普通人,卻集大家之力,對抗擁有金手指的那一批人。
這項舉措,就跟拿著雞蛋去撞石頭一樣。他們能夠用十幾年的時間啃下來石頭不可或缺的一角,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
從他們身上,林夕仿佛看到了當年毅然決然踏入長征途中的那些前輩。
“長征精神永垂不朽。”池秋水在邊上說了一句。
林夕和蘇海鵬通通愣了一下,林夕給了池秋水一個大拇指,蘇海鵬笑了笑,眼角露出了一些魚尾紋“沒錯,長征精神永垂不朽。”
池秋水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悄悄在林夕的耳邊說“我爺爺是老紅軍,以前經常給我講長征路上的故事,不過他身體不好,我八歲那年他就走了。”
池秋水的聲音很小,但蘇海鵬等人是聽到了的。四大家族雇傭的工人的資料早就被他們查了個遍。
池秋水的亦是如此。她的養父母池東、徐翠萍都是在諸葛家長大的,從他們的爺爺輩開始,他們就是諸葛家的工人。
所以池秋水嘴裏的那個當過紅軍的爺爺,肯定是她身體裏靈魂的親爺爺。對此,蘇海鵬並沒有什麽不適感。
畢竟這個世界都已經那麽癲了,卡牌家族的人都能穿越過來破壞他們的世界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他的好朋友不也是穿越而來的人嗎穿越者嘛,不稀奇,不稀奇。
蘇海鵬就是有點好奇,在那個沒有四大家族的世界,它發展得怎麽樣了
走出農家院,林夕看到了對麵的山腳下站了很多人,他們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把那座山包圍了起來。
她爸爸給她留的書信上說,這個世界的公職人員無法靠近四大家族居住地,她問蘇海鵬“那些人,他們都是沒有編製的嗎”
蘇海鵬臉上殘留的笑意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消失殆盡,他看著對麵那些人,眼中逐漸染上了悲痛。
“改革開放後,四大家族飛速發展,尤其是南宮家,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們就把地下產業做成了一個帝國。”
“你現在看到的那些人,都是當初慘遭南宮家毒手的人的孩子。他們的父輩有的是因為妨礙了南宮家發展勢力被殘害的,有的是被騙著去參與了黃賭毒行業的。”
“南宮家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所以在狙擊南宮家的時候,他們自願加入了這個誌願軍,說起來,這個誌願軍還是你父親組織起來的,我們能那麽快把南宮家拉下馬,都是他們的功勞。”
池秋水張大嘴巴,看著對麵的那些人,臉上閃過深深的佩服。
“國家對他們也有補助,但是因為我們不能參與得太多,所以那些補助其實是非常有限的。”這些年來,領導人們不斷地在實驗,終於把可以給的補助精確到了小數點。
2999,多一毛,被補助的人都無法再靠近這個地方,少了,他們不夠用。
對於那些為國
家賣命的人來說,這個數額真的太少太少了。
說句很無能的話,蘇海鵬覺得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他們都很偉大。”徐學哲幾人在前麵開路,林夕等人朝著那邊走去。
四大家族莊園內,端木、諸葛、歐陽幾家的人聚在一起,臉色發黑地看著會客廳裏巨大的屏幕。
看著那些把四大家族營地團團圍住的誌願軍,端木家的老頭拍著桌子。
“我爸爸早就說過,做事情要有度要有度。南宮家當時要搞地下的時候,我爸爸就不同意,看看看看,被反噬了沒有”
因為當初到這個世界來,是端木家牽的頭,所以四大家族以端木家為首。在創業剛剛開始的時候,誰家要做什麽都是要經過端木家同意的。
這麽多年下來,四大家族看起來同氣連枝,但是在暗地裏,早就已經暗潮洶湧。
“說那些都已經沒有用了,你要是能阻止早就阻止了,還會讓南宮家落到這一步去”諸葛炎比起端木老頭,倒是神閑氣定很多。
南宮家為什麽會出國不就是因為官方對他們的打壓太大,他們在這邊逐漸沒有了立足之地才要走的嗎
要不然在這兒打拚了好幾年的土地,根基都在這裏,誰舍得走。
歐陽老頭坐在另外一邊的單獨沙發上,看著屏幕裏的那群誌願軍,目光沉沉。
他爸爸手裏當時有一張占卜類的卡牌,那是他爸爸藏起來的專屬於歐陽家的底牌。
他爸爸在世的時候,曾先後為歐陽家占卜了四次,得到的結果都是大廈將傾,若想保全,積德行善。
於是這麽多年來,歐陽家名下的企業都是讓利給員工、給廣大人民群眾的。
他們也派人去跟國家那邊聯係過,願意捐獻三分之二的家族財產。
那麽多錢、產業交出去歐陽老頭不是不心疼的,但他孫子說得對,如果能用那麽多錢,換家人平安,就是值得的。
南宮家的前車之鑒還在前麵放著呢。也就隻有諸葛老頭跟端木老頭還傻乎乎地覺得南宮家真的是舉家搬遷出去了。
歐陽老頭覺得,他那兩個老哥哥一定是站在高處太久了,都沒有再往下看過一眼了。
端木老頭已經發完怒了,他看了一眼歐陽老頭,平靜地挪開眼睛,對歐陽家,端木家一直都是看不太上的。
要是真的追根究底,可能是因為歐陽家有一種難成大事的婦人之仁吧。這正巧就是端木老頭一直看不上的。
“阿炎,你說,這次,咱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端木老頭話是這麽說,但臉上卻帶著篤定的笑容。國家對四大家族的打壓,端木老頭又不是不知道,對這種東西,端木老頭一向是不太理會的。
反正他們有護身符。外頭的那些烏合之眾連他們莊園的內部都摸不進來,最多也就是打壓打壓家裏的產業。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諸葛炎的想法跟端木老頭的想法是一樣的。
端木老頭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不說這個,你那個親孫女什麽時候認祖歸宗我可一直都等著她嫁到我們家來呢。”
端木老頭放下水杯,低頭的那一瞬間掩飾掉眼底的精光。四大家族裏,誰沒做過把其餘幾家弄倒,一家獨大的美夢呢
端木老頭為什麽會允許自家孫子日日帶著諸葛茉兒玩耍,不就是打著把她娶進來,等諸葛炎死了以後吃絕戶的心思嗎
誰知道那個諸葛茉兒居然不是諸葛家的親生孩子呢端木老頭想到這裏,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諸葛炎。
諸葛炎的目光落在端木修的身上,他坐在角落裏,他的臉還紅腫著,就這副尊容,今天早上還跑到他家,揚言要跟諸葛茉兒解除婚約。
“快了快了,到時候給你敬茶,你可不能小氣。”諸葛炎老神在在,池秋水的拒絕他是一點都沒有放到心上的。十多年前,他能夠左右池秋水的命運,這一次也能。
她現在也就逞逞口舌之快了。等過段時間,她就會知道,她爺爺到底是她爺爺,是她忤逆不了的存在。
“那是不能的。”端木老頭樂嗬嗬的,他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孫子們,決定重新換一個人去勾引池秋水。他的孫子們除了端木修,各個都是流連花叢的好手,勾引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等他的那些孫子把她玩膩了再把她丟掉,隻有這樣,才能報她把他孫子壓在地上打的仇
想起這件事情,端木老頭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四下環顧,目光落在歐陽老頭的身上“阿豐,你家秀明呢”
歐陽秀明是歐陽家從小就欽定的繼承人,這麽多年來,各方麵都很不錯。在端木老頭的心裏,歐陽秀明是他孫子的一個勁敵。
“外省的產業出了點事情,我讓他處理去了。”歐陽老頭話是這麽說,但全都是托詞,他家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商量退路。
今天早上,他孫子打來電話,表示已經跟國家那邊接上頭了。要是想得不錯的話,這會兒他孫子已經跟那邊的人在會談了。
對於自家這個日漸穩重的孫子,歐陽老頭就沒有不滿意的,他比其餘幾家人的繼承人都要優秀,有時候半夜從床上坐起來,他都要偷著樂好久。
端木老頭不再問了,他家端木修還隻會跟諸葛茉兒打情罵俏的時候,歐陽秀明就已經能夠獨自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了。
要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端木老頭一點也不羨慕。畢竟繼承人再優秀又怎麽樣,他們家的產業就足夠限定他們家發展的腳步了。
人群裏安靜了下來,幾家的小輩跟個鵪鶉似的坐在客廳裏,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冒頭。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穎目光注意到了大屏幕上,被保鏢們簇擁著走來的人,隻一眼,司徒穎驚呼出聲來。
“爸爸,你看那個女孩,是不是秋水”
司徒穎的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諸葛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端木老頭把手邊
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歐陽老頭看他倆那樣,覺得自己還是得合群一下子的,他順手也摔了手邊的杯子,茶水灑了一地,歐陽老頭有點難受,這可是千年老茶樹的茶葉,一年到頭也就兩斤的量。
歐陽老頭想到這裏就討厭端木老頭跟諸葛老頭,尤其是端木老頭,沒事兒摔什麽茶杯閑著沒事兒幹了
幾個傭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廳中央打掃著地上的茶杯水漬。
端木老頭指著走在林夕麵前的池秋水,轉身就給了諸葛炎一巴掌,諸葛炎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打過。
他想到臉上的巴掌印,看著端木老頭的眼神像是要冒火。
“諸葛炎,你真是教了一個好孫女啊。走,我們到山門,去會會那些人。”端木老頭率先朝門口走,他的子孫跟在身後。
諸葛炎抻著臉,帶著諸葛家的小貓兩三隻跟上,歐陽老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子孫,道“咱們一家哪方也不站,隔岸觀火就行。”
“是。”歐陽家子孫齊聲應答。
歐陽老頭頷首,走在最前麵。跟其餘的三家人相比,歐陽家一直都是很有危機感的,他們家的孩子一直都教導得很好。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山門,他們身後跟著拿著武器的保鏢。雖然華國也同樣禁熱武器,但當有錢到了一定地步,某些人就會無視國家法律了。
更何況端木家、諸葛家一直都是不把國家放在眼裏的。
端木老頭挺著將軍肚,身上穿著華麗的服裝,那是他父親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款式,跟這個世界的服裝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正是因為這個區別,端木修在學校、在網絡上才有那麽多的腦殘粉,他一直都被他的粉絲們尊稱為最後一個王子。
端木老頭轉著手上的核桃,目光從那些舉起木倉的誌願軍身上劃過,最後落在林夕的身上。
他本能地覺得這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是個威脅。
兩方都沒有說話。林夕看了一眼瑪麗蘇方,將卡牌滑落到手裏,閉上眼睛,腦海裏開始回想起易舒十三經的招式。
林夕還是第一次知道,易舒十三經也可以在腦海裏演繹。或許是她的功力還不夠,招式每增加一招,她的腦瓜子就越疼。
她忍著疼繼續冥想修煉,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演繹到了最後一招,她手裏的卡牌也開始微微發熱,腦海中也有了這張卡牌的存在。
林夕睜開眼,雙方還在無聲地對峙,林夕小聲問池秋水“我們來多久了”
“剛剛到,你看歐陽家的人還沒有走過來呢。”
池秋水的回複讓林夕微微一愣,她以為過了很久,沒想到才那麽一會兒嗎
歐陽家的人到了,端木老頭也不想在這裏站著了,像個傻子。
諸葛炎趕在他麵前開口“秋水,過來。”
四大家族誰不知道誌願軍雖然掛著誌願兩個字,但他們就是國家養來專門對付他們四大家族的
而現在的天下,誰不
知道池秋水是他們諸葛家的繼承人呢她現在公然跟誌願軍走在一起,對於四大家族而言,那就是背叛。
正是因為理虧,諸葛炎才會忍下端木老頭的那一巴掌。他沒有還手,隻是把這筆賬算在了池秋水的身上。
“我就不去,你咋著吧,略略略”池秋水最煩的就是這老頭,知道諸葛家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以後,她就更加煩了。
她還朝著諸葛炎做了個鬼臉,這副模樣讓誌願軍們笑了起來。
幾百人的笑聲混合在一起,幾乎響徹雲霄。諸葛炎等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什麽時候聽說過這種當麵的嘲笑各個臉上都漲成了豬肝色。
端木老頭搶過手上的木倉就朝著天上開了兩木倉。
兩聲木倉響,讓現場嘈雜的環境安靜了下來。
誌願軍們知道四大家族的端木家格外囂張,但沒想到會囂張到這個地步。
池秋水的臉色沉了下來。
林夕把手裏的卡牌扔到天上去,不鏽鋼色的卡牌在空中高速旋轉,林夕等人的腳下傳來地震一般的震動。
端木老頭跟諸葛炎看著飛旋在空中的卡牌臉色變得慘白,剛才的囂張不見一絲一毫。
歐陽老頭看著那個卡牌,不禁再次感慨自家孫子的遠見。
都是用卡牌起家的,但是除了他們的祖先外,現在的四大家族,誰家也沒有覺醒卡牌能力的。
官方能夠找來有卡牌的人幫忙,他們這些人誰能頂得住
還好他家提早投誠了,否則沒有了卡牌的庇護,他們誰家能全身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