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解毒

字數:20279   加入書籤

A+A-




    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
    南雁歸見蘇言溪久久不出聲,她就像個戳破了的氣球似的,清澈的眼睛瞬間就黯淡了下來,還小大人似的皺了皺眉頭。
    聲音軟糯“爹爹,你過分。”
    蘇言溪歎了一口氣,將南雁歸抱了起來,道“好吧,我找機會向你娘親跪下認錯。”
    她囑咐道“但你不能看,回頭你可以找你娘親確認這樣可好”
    南雁歸細長的招風耳動了動,重重的嗯了一聲,顯得很高興的模樣。
    南寂煙寫完信,她也沒有將信直接交給翠杏,反倒拿著信去找了蘇言溪。
    蘇言溪剛在庭院裏裝好了秋千,這會兒正陪著南雁歸在上麵玩。
    她換下了錦衣華服,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布衣。
    隻從外表來看,她不像是個皇室子弟,反倒像是一個文弱的少年俠客。
    南雁歸倒還是早上的一身青綠色襦裙,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被蘇言溪逗得開心。
    南寂煙勾了勾唇角。
    或許帶南雁歸來永豐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蘇言溪習武,南寂煙站在那裏的一瞬間,她就發覺到了。
    雖疑惑南寂煙為何不過來,倒也沒特意去問。
    她偏頭和南寂煙對上目光,南寂煙微微頷首,繞過亭子走到了兩人麵前,她伸手將信封遞給蘇言溪“郎君,妾寫好了。”
    蘇言溪輕歎了一口氣,南寂煙還是不相信自己對她很放心,還是裝模作樣的將信封打了開來。
    南寂煙蹲下身,拿出手絹擦了擦南雁歸頭上的汗“歇一會,等會兒再玩”
    “娘親,我不累。”南雁歸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娘親,你玩嗎是爹爹親手給我搭的。”
    南寂煙看向一旁的秋千,秋千比她之前看過的大上不少,上麵還布置了鮮花,握手處也細心的用細布做了處理。
    沒想到蘇言溪除了力大如牛之外,心思也縝密。
    蘇言溪將信封大致看了一遍,裏麵大多都是隱晦誇她的,她都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喊道“翠杏,把信件發到魏倉去吧。”
    翠杏應了一聲。
    翠杏剛走,王爺身邊的侍女畫音就過來找人了。
    畫音道“世子,王爺請您去書房。”
    蘇言溪皺了皺眉,她爹一般不怎麽管她,也不知今天是什麽事情。
    她離開前,交代南寂煙道“那我去父王那邊一趟,你們玩累了,就帶著雁歸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南寂煙抬頭,隻能看到蘇言溪匆匆離開的身影。
    蘇言溪去了書房。
    壽昌王正在翻看奏折,作為當今聖上唯一的皇叔,他對永豐也稱得上是一句殫精竭慮。
    隻可惜生了兩個孩子,一個不務正業,待在後院裏陪個小姑娘玩秋千,身上穿的跟個小廝似的沒什麽兩樣,一個至今失蹤未歸。
    蘇言溪“父王,找我過來有什麽事嗎”
    do來看完整章節”
    蘇言溪
    找人的事情,她已經托林夕去辦了,著急也無濟於事。
    那小朋友是她的侄女,又受了那麽多苦,現在又喊她一聲爹爹,她多照顧也無可厚非。
    她道“父王,雁歸是王府裏唯一的孩子,我多照顧一些也沒什麽。”
    壽昌王“你也知道她是唯一的,你剛成親,趁著你倆都年輕,最好再要一個兒子。不要像你皇兄,成親六年,一兒半女的都沒有一個,將來皇位交給誰,總不能交給你那小姑娘吧。”
    如果皇兄今後沒有孩子,雁歸又有這個能力和心思,雁歸當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蘇言溪許久沒說話,似在真的考慮事情的可能性,壽昌王氣得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朝蘇言溪砸了過去。“你荒唐”
    蘇言溪躲的有些慢,茶杯蹭著她的額間過去,出了一點血。
    壽昌王斥責道“你真是異想天開,她可是個女孩子,你生個兒子出來,說不定還有機會當太上皇。”
    他看著她額間冒出來的血,語氣變緩和“行了,回去反省吧。”
    蘇言溪用手碰了一下額間,臉色泛著白色,嗯了一聲。
    林夕不在府上,她隻能自己處理傷口,好在隻破了一點皮,她自己完全可以處理的好。
    蘇言溪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沒特意遮掩,不到一刻鍾,整個王府都知道世子受了王爺的家法,各個小心翼翼,生怕殃及到自己。
    以前世子也經常犯錯,可到底少有動家法的時候,大家都在猜測世子這回到底是犯了什麽大錯,惹得王爺動了手。
    蘇言溪剛處理好傷口,王妃譚敏之就帶著人過來了,見到蘇言溪頭上的紗布,心疼的不得了。
    “你是做了什麽事情,他又是犯了什麽渾,對你下手這麽狠”
    蘇言溪可是個女孩子,這要是破了相,將來怎麽辦
    跟在她身邊的兩個侍女馨蘭和仙蕊立即低下了頭,隻當沒聽見王妃在罵王爺。
    蘇言溪也知如果她將事情全部說出來,恐怕王妃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她搖了搖頭道“沒事,母後,是我今天貪玩了些,惹父王生氣了。”
    “他再生氣,他也不能對你動手。”王妃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我現在可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了。你要是再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辦。”
    蘇言溪勾了勾唇角“母後,還有思安呢,她可是你正經的孫女。”
    她自己活不到給譚敏之養老送終,以南雁歸現在的身體狀況,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哦,對,還有思安。”譚敏之吸了吸鼻子“可思安現在都大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喜歡上我這個祖母”
    “母後,那你就得好好努力了。”
    蘇言溪笑“她現在可是有一點喜歡上我這個姑姑了。”
    “你啊。”
    譚敏之被她逗的失笑,萬般愁緒都沒了,道“我還沒問你呢,她現在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她以為南寂煙身上的守宮砂,是蘇言溪親手給她弄掉的。
    “不知道。”蘇言溪搖搖頭“母後,你就別摻和這事了,我有分寸的。”
    譚敏之這回是真的笑了“你別告訴我,你準備等言洄回來,再讓言洄把人給娶回去。”
    蘇言溪眨巴了兩下眼睛。
    她倒是不想把南寂煙送回去,可是她們可是男女主,萬一她“從中作梗”,影響男女主的恩恩愛愛,她豈不是又要被人給沉進冰湖裏去了。
    潭敏之看著她額間的紗布“我看你父親對你動手也沒錯。”
    她恨鐵不成鋼道“她可是你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整個永豐,甚至還有魏倉,都知道她南寂煙是你的妻子。”
    “你讓她再嫁給大伯,永豐是沒有魏倉那般重視禮教,兄死弟繼的事情也不少,但這前提是你沒了,不然她也會被天下人所唾罵的。”
    蘇言溪
    她已經想好了,以蘇言洄的勢力,真要到了那時候,幫南寂煙換個身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蘇言溪受傷的事情,南寂煙這邊也收到了消息,她不知道對方傷情如何。
    但如果太過嚴重的話,她擔憂南雁歸會害怕,選擇了讓南雁歸自己回房間睡。
    好在南雁歸下午玩了許久的秋千,這會兒早就沒了精神,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立馬就睡著了。
    南寂煙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神色溫柔。
    林采荷得到了消息,高興的,壓低了聲音道“世子妃,世子回來了。”
    南寂煙的手一頓,嗯了一聲。
    林采荷“隻不過看著有些嚴重,額間包了個好大的紗布。”
    她還沒說世子看著臉色慘白,看著跟活不久了似的,她家小姐好不容易才過的輕鬆一點,可不能這麽年輕就做了寡婦。
    南寂煙站起身來往主院走去,推開門。
    蘇言溪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聽到開門聲後,她抬頭看向南寂煙纖瘦的身影。
    她那張臉背著光也依舊好的過分,隻看著,她的額頭都沒那麽痛了。
    南寂煙自然也看到了她額間的百步,眉頭一皺,語氣裏帶著淡淡的擔憂,道“郎君,你的額頭”
    “沒事。”蘇言溪不以為意的摸了摸,她低頭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南雁歸小小的身影,抬眸疑惑道“雁歸呢”
    南寂煙並沒有說實話,她道“雁歸玩了一下午,在隔壁院子裏歇下了。”
    “這樣啊。”蘇言溪放下了書籍,不能與小孩子一起睡覺,她還稍微有點遺憾。
    但
    蘇言溪抬眼看了一眼南寂煙。
    與小孩子她娘一起睡,她也挺期待的。
    “那你去洗漱吧,我今天在這
    裏睡好了。”
    本作者白念君提醒您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完整章節
    府裏常備著熱水,林采荷去內室給南寂煙拿了一件換洗的衣服。
    蘇言溪耳力也出色,今天南雁歸不在身邊玩樂,她可以輕易的聽到,內間傳來的熱水晃動的聲音。
    她有些坐立不安,立即大口喝了涼茶,又去外麵吹了會兒涼風,她才壓住微微發燙的臉頰。
    蘇言溪在外麵待了許久,她回去的時候,南寂煙已經坐在了床上。
    “郎君可需要換藥”南寂煙道。
    “不用,隻是破了個小口。”蘇言溪搖了搖頭,又看向南寂煙的臉,道“今天和父王談論事情的時候,稍有不和,沒有什麽事情,不用”擔心
    又覺得實在是多此一舉了,索性住了口。
    沒了南雁歸在身邊,兩人的距離似乎又拉遠了不少。
    躺在床上後,蘇言溪雙手枕著自己的腦袋,又想起今日和父親爭論的事情。
    道“你有沒有讓雁歸當個女官之類的想法啊”
    “女官”南寂煙睜開了眼,神色帶著些許的迷茫。
    “嗯。我皇兄繼位後,任用了許多女官,先是從刺繡這種女子比較擅長的地方開始,等她們做出政績後,再慢慢推行其他的,或許雁歸長大了,恩科也已經允許女子去考試了。”蘇言溪勾了勾唇角“或許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南寂煙怔了怔,清澈的眼睛裏,神色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為什麽,心髒倏的發緊,似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也似乎聽到了什麽震人心扉的話。
    在她還小的時候,她也曾疑惑過,明明她比南錦盛讀書強上許多,她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父親的誇獎,反倒是父親對她一聲聲的歎息。
    她娘親過世的早,父親擔憂她疏於教養,將來找不到如意郎君,他便廢了許多心思,請了許多摸摸教她千金閨秀的禮儀,教她不遜色於繡女的女紅。
    於學藝上,除了開蒙的時候,父親為她請過老師,後麵便不曾有了。
    南雁歸出生的時候,沒有父親在身邊,凡是她有興趣的,她便什麽都和南雁歸講,也不怎麽拘著她的性子。
    許是,她不想南雁歸和她一樣。
    小小年紀,學的都是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可是蘇言溪的話細細究起來就是離經叛道,南寂煙卻克製不住的心緒翻湧,內心裏激動又惶恐,不說南雁歸女子的身份,單說她隻有永豐一半的血脈,她或許就不能做女官。
    而且她也不知道蘇言溪是不是在試探她
    她垂下眼睫道“郎君,雁歸是女子,平安就好。”
    “你真這樣想的”蘇言溪偏頭看了她一眼。
    蠟燭已熄,全靠月光透過房間才有了些微光亮,月光映照著她的臉,愈發的冷白與瑩透。
    南寂煙淡聲說道“嗯。”
    “這樣啊。”蘇言溪有些泄氣。
    即便她皇兄已經開始布局了,但可以想見的是,女子為官的道路必定是充滿荊棘的。南寂煙不願意南雁歸去冒險,她也可以理解。
    她道“還有一件事,雁歸看不慣我凶你”
    南寂煙眼睛裏染上了些許的惶恐,聲音都在微微顫抖“郎君,雁歸隻是一個孩子,她還不能明辨是非。”
    她擔憂南雁歸在無意中惹了蘇言溪生氣,以至於對南雁歸做出什麽事情。
    蘇言溪
    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害怕她了。
    “你不用擔心,她是個小孩子,還是我的小孩,我當然不會和她生氣。”
    蘇言溪輕歎了一口氣,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娘親說的對,再怎麽說,她將南寂煙的事情也想的太簡單了些,以南寂煙的性格,讓她改名換姓可能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況是在嫁給她之後,再嫁給蘇言洄了
    南寂煙覺得莫名其妙,她也坐了起來,道“朗君可是要喝水”
    “不用。”
    蘇言溪黑眸沉沉的盯著她看,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跪在了南寂煙的麵前。
    語氣誠懇道“南姑娘,今天是我語氣不好,對不起。”
    南寂煙的心髒怦怦跳起來,伸手就要去扶蘇言溪。
    她怎麽能跪自己
    於公,她是世子,而自己嚴格說起來,身上並無品級。
    於私,她是夫君,而自己是她的娘子,怎麽會有夫君跪拜娘子的事情
    於理不合都是輕的,她這是大逆不道
    她緊張的手指都帶上了些許的冰涼,冷意透過衣服傳到了皮膚上。
    蘇言溪眨巴了兩下眼睛,她也反應過來自己將南寂煙嚇了個不輕。
    無奈之下,她伸手抱住了南寂煙盈盈一握的細腰。南寂煙身上極淡的香氣瞬間襲滿了她的鼻尖,安靜又平和的氣味。
    她溫聲道“這是夫妻情趣,不用害怕。”
    被抱在懷裏的南寂煙,身體瞬間僵住,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輕咬下唇,皙白的皮膚下,青紫色的筋骨微起。
    她早就想過了,她不該也不能拒絕蘇言溪的親密
    然她卻未曾想到,一國世子,在床上竟然如此的孟浪,連“夫妻情趣”這種勾欄瓦舍裏的粗鄙之語都能說的這般如常。
    她的耳尖不受控製似的紅了些許。
    害羞有,惱怒更多
    她又不是勾欄瓦舍裏以色侍人的女子,但好像也差不多了多少。
    南寂煙的眼眶微紅,帶著盈盈的水光。
    感受到懷裏人的緩和,蘇言溪才又輕輕的拍了拍南寂煙的後背,安慰道“不用緊張,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人會對我們的閨房之事感興趣的。”
    “而且下跪的事情還是雁歸告訴我的。”她勾了勾唇角“我覺得雁歸說的有道理,你跪我那麽多次,我跪你一次也沒什麽的。”
    南寂煙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
    眼。
    她現在知道了,蘇言溪不僅心思深沉,她還離經叛道,絲毫不把禮儀放在眼裏。
    隻是莫名的,她好像沒有那麽害怕蘇言溪了。
    再怎麽說,蘇言溪能為了南雁歸向自己下跪道歉,這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南雁歸在她的心裏,地位很重。
    即便是自己,蘇言溪也愛屋及烏,對自己有幾分心思。
    蘇言溪鬆開了懷裏的人,她再次道“你真的沒有讓雁歸當女官的心思嗎”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或許你可以去看看女官是什麽模樣的,把雁歸也帶過去,說不定雁歸自己將來想當個女官呢。”
    南寂煙也看出來蘇言溪對此事頗為上心了,她略微思考一瞬,道“那謝謝郎君了。”
    蘇言溪飛快的接話“不用客氣。”
    有了上次的經驗,南寂煙不著痕跡的離蘇言溪遠了一些,直至蘇言溪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才心下一鬆,睡過去了。
    次日,南寂煙隱隱的聽到外間傳來的采雲的聲音,采雲是她來這裏之後又挑選的侍女。
    南寂煙睜睜開眼睛,神誌恢複了一些,她就感覺到脖頸處微微發癢,是蘇言溪淺淡的呼吸聲,隻是她離她太近了一些,近到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垂便會不可不避免的碰到她的唇。
    蘇言溪的手又像上次般,緊緊的扣在她的腰腹處,腿也壓了上來,緊緊的錮住她的身體,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臉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許的紅暈,她僵硬著身體不敢動,隻偏了一下頭,離她溫熱的呼吸遠了一些。
    采雲負責守夜,昨日她並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這時間已是不早。
    世子妃還需要去王妃請安,世子又剛挨了教訓,自然也不能睡懶覺。
    她小聲道“世子妃,您起了嗎”
    采雲壓的聲音很低,南寂煙隻聽到了一點,錮著她的人卻瞬間睜開了眼睛。
    蘇言溪睜開眼睛時,入眼的便是一抹雪白的脖頸,上麵帶著淡淡的粉色,還帶著似有若無的香味,她喉頭略微有些發幹。
    神誌恢複後,她也感受到了手裏纖細的腰肢和腿緊緊禁錮著的對方的柔軟身體。
    蘇言溪
    她跟女主睡覺,不僅睡的舒服,睡姿也不是一般的狂野。
    她立即鬆開了手,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輕咳了一聲,道“你可有發現什麽奇怪的”
    南寂煙愣了愣。
    她以為是蘇言溪作為一國世子,終於想起了被她不知道丟到哪裏去的皇室風範,擔憂自己嫌棄她的睡姿。
    臉上還帶著一層薄薄的紅暈,道“妾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可是郎君睡的不太好”
    “沒有,本世子睡的很好。”
    南寂煙
    她倒是被她抱著睡了一夜,身上有些酸痛。
    沐浴過後,蘇言溪對昨日的記憶又清晰了一些。
    她記得昨日剛一睡著,
    她的身上突然發熱,
    南寂煙身上又很冰涼,她就無意識的抱了上去,又還記得隱隱約約記得隱瞞自己的女性特征,睡的那叫一個別扭。
    不過發熱
    算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她蠱毒發作的時候了。
    可是林夕還在外麵為她辦事,現在還沒有回府。
    她想起了自己跟個變態似的,收集的那些女主用過的茶具,應該可以撐到林夕回來。
    這日,剛吃過早飯,小廝石鳴就來報世子為小小姐挑的兩位夫子已經到了,世子提前說過了,讓世子妃去看一看,覺得合適了,再讓小小姐跟著二人學習。
    林采荷將石鳴的話一一告知。
    語氣裏帶著些許的驚訝,道“世子妃,兩位夫子都是女人呢。”
    這事,蘇言溪已和她稍微提過,南寂煙應了一聲。
    挑的武術師傅是個江湖名門正派的小少俠,名林深,今年也才十六歲。
    據蘇言溪所說是她去年偶然救了林深一命,便欠下了她這份人情,借此機會便準備還人情。
    另一位則是林深的朋友,名蘇婉,她是林深的朋友,家學深厚,負責開蒙不成問題,故一並就來了。
    “世子妃來了。”
    林深手裏抱著一柄木劍,微微頷首“參見世子妃。”
    蘇婉則恭敬的行了個禮。
    “免禮吧。”南寂煙打量一番。
    兩人從相貌上來看皆是人中翹楚,尤其是蘇婉姑娘,麵容嬌豔,氣質沉穩,倒有些像她年少時的閨閣密友了。
    南寂煙並不擅長武藝,卻也知林深劍舞的極好,將南雁歸教給她,自己也放心。
    兩國雖字體並不相同,但基本的開蒙讀物卻是大差不差的,隻幾句話,南寂煙就知道蘇婉姑娘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南寂煙笑了笑“那辛苦兩位了,兩位暫且在府院裏歇一會兒,我將思安喊過來。”
    南雁歸還是有些怕見生人,她知道娘親和爹爹都是為了她好,可是她還是有些緊張,她揪了揪南寂煙的衣服,眼睛裏帶著淚光,道“娘親”
    南寂煙蹲下身來,摸了摸南雁歸的軟發,安慰道“你不是說想像你爹爹一樣,武藝高強嗎”
    南雁歸努力抽了抽鼻子,重重的嗯了一聲“嗯,學習武藝,保護娘親。”
    她小胖手握成拳頭。
    南寂煙輕笑一聲,她領著南雁歸去見了兩位夫子。
    南雁歸見是兩個漂亮姐姐,稍微膽大了一些,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兩位夫子好。”
    林深
    她隻能說,還好壽昌王世子本就男生女相。
    生的女兒雖和她長了極像的臉,也是個相當漂亮的小孩子。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南寂煙,也不知這小孩將來會不會有幾分像她的娘親。
    不然,也是有點浪費她娘親的貌美長相。
    南寂煙知道自己待在這裏
    並不合適,她索性托詞有事先離開了。
    林深從衣服裏拿了一柄小木刀出來,蹲在南雁歸的麵前“這是送你的見麵禮。”
    do來看完整章節”
    蘇婉也送了幾本啟蒙的書籍,她知即便是小姑娘,恐怕與書籍相比,她們也還是更喜歡小木刀,她便特意在書籍上麵繡了花。
    果不其然,她聽到小朋友哇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
    小家夥才四歲,她的課程就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了。
    上午學習武術,下午學習文學。
    中午吃飯的時候,南雁歸忍不住對南寂煙道“娘親,林姐姐射箭很準,一下子就射中了蘇姐姐放起的紙鳶。”
    隻不過一早上,南雁歸的稱呼就從夫子變成姐姐了,可見對這兩位夫子很受南雁歸的喜歡,南寂煙鬆了一口氣,眼睛裏帶著笑意“真的啊,兩位姐姐都很棒。”
    南雁歸沒有說的是,林姐姐把蘇姐姐的紙鳶射下來後,林姐姐被蘇姐姐罵了好一會兒
    自從南雁歸上了宗牒後,朝裏大臣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
    整個永豐都知道皇室子嗣艱難,皇帝又和皇後鶼鰈情深,大臣自然不願意將女兒送進皇宮守活寡。
    可壽昌王世子有了孩子,還是在外麵胡鬧搞出來的,皇帝成親六年,後宮僅皇後一人卻至今沒有子女,那自然是皇後的問題。
    於是這幾天,蘇言淙收到的奏折裏一半都是讓她廣納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的。
    而且最重要的的是,她的皇後,已經三天沒讓她進寢宮了。
    柳宜“我年齡大了,生不出孩子來,你應該去找個年輕漂亮的試試。”
    蘇言淙
    皇帝不開心,她自然不能讓罪魁禍首開心,這罪魁禍首自然是她的妹妹蘇言溪。
    剛一下朝,蘇言淙就把蘇言溪找來了。
    蘇言淙沉著一張臉,扔給她幾份奏折,陰陽怪氣道“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好讓人家姑娘多生幾個孩子出來。”
    蘇言溪
    那應該去找蘇言洄,這種事她可幫不上忙。
    她可以自己生孩子,可沒辦法讓人家姑娘生孩子。
    蘇言溪皺了皺眉,誠懇道“皇兄,我剛成親,我對內人中意的不得了,暫時沒有納側妃的想法。”
    她猜測道“皇兄,是不是皇嫂生你氣了”
    蘇言淙鐵青著一張臉,並不言語。
    “皇兄,孩子這事是急不來的,皇嫂壓力肯定也大,你多多體諒一些才是。”蘇言溪寬慰道。
    她又開始感慨不愧是男女主,竟然一次就有了雁歸,她皇兄和皇嫂這麽恩愛,現在還沒有孩子。
    蘇言淙
    她沒有才正常,她有了,她才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蘇言淙氣得眉心直跳,又給她拿了件信封出來“南疆最近情況不太好,你父王讓你辦的事也是朕
    的意思,
    你盡快辦,
    朕的探子如今到了京城,你離開後親自去一趟看看情況。”
    探子來報,直接上皇宮就是,怎麽會是找她去辦
    蘇言溪怔了一下“皇兄,你懷疑”有奸細
    蘇言淙捏了捏眉心“嗯,你知道就好,盡快去辦。”
    離開皇宮後,蘇言溪又在街上逗留了一會兒,接著她才去了探子的見麵地點。
    都城最大的一家妓院倚紅樓。
    石鳴還是第一次跟著蘇言溪來這種地方,他勸道“世子,王爺是不會讓您來這種地方的。”
    “無妨。”蘇言溪擺了擺手。
    倚紅樓的老鴇是認識她的,立即扭著水蛇腰就過來了“呦,這不是世子嗎”
    蘇言溪“含胭姑娘可在接客”
    老鴇用袖子掩麵“世子,這不巧了,含胭姑娘今天去接客去了。”
    “還有人敢搶本世子的人。”蘇言溪甩了一下袍子,徑直的走道含脂姑娘的房間,一腳踹開了房門。
    隻見一個肥胖的男人正在逼迫含脂喝酒,她道“沒有本世子的命令,誰也別進來。”
    門一關上,立即傳來了一聲慘叫的聲音。
    “沈大人,對不住了。”蘇言溪坐到主位上,拱手道。
    沈朝,蘇言淙布置在南疆的探子,生的極為富態,為人八麵玲瓏,他挨了蘇言溪一腳,臉立即腫了一圈。
    “無妨,無妨,能挨世子一腳,是卑職的榮幸。”
    蘇言溪
    這沈大人哪都好,就是太會拍馬匹了。
    她道“沈大人,將情況說來吧。”
    “世子,我在南疆時發現南疆出現了蕭家的令牌。”沈朝將令牌拿了出來“且與南疆邊境首領渾可多關係非常。”
    蘇言溪將令牌仔細拿過來瞧了瞧,確實是蕭家軍的令牌,還是嫡室子弟的令牌。
    蕭家與南疆可以說的上是有世仇,但也不能說明他底下的人各個都忠於皇兄。
    她眉色一黯“行,本世子知道了,本世子會將事情告訴給皇兄的。”
    皇帝懂的做兩手準備,在她回來之前,她也派了值得新人的江老將軍過去,暫時不用擔心南疆戰事。
    南雁歸學習了一天,這會兒早就累了,她揉了揉眼睛“娘親,爹爹還沒有回來嗎”
    她已經好久沒聽爹爹給她講故事了。
    南寂煙手一頓,低頭看了看南雁歸的眉眼“你爹爹有事情,你先睡吧,明天早起,你就會看到的。”
    林采荷默默為在家主子心酸。
    原本她家主子很感謝蘇言溪為小小姐挑的兩位夫子,正想著該怎麽感謝蘇言溪。
    哪曾想采雲竟然來報,蘇言溪在妓院為一女子大打出手,王爺知道後也並不管,擺明了讓他兒子在外麵胡鬧。
    世子和她家可成婚沒多久,她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采雲道
    “世子妃,
    來♂看♂完整章節,
    現在正在書房。”
    林采荷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夜宿妓院。
    南寂煙剛沐浴完出來,頭發還是半幹,采雲就著急的過來報了“世子妃,聽說世子犯病了,林大人又不在府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犯病
    南寂煙的眉心跳了跳。
    她記得她曾說過,她需要用自己的身體解毒
    思量再三,南寂煙還是披了一件衣服過去了。她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下人拿了冰壺過來。
    翠杏解釋道“世子妃,這是世子要的冰水。”
    “我來吧。”南寂煙應了一聲,伸手將冰水接過來。
    她推了門進去。
    書房裏隻點了一盞蠟燭,光線很黯。
    視線裏蘇言溪正端坐在椅子上,外袍解開了一些,頭上插著自己用過的木簪,白皙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脖頸間青筋畢露,手指蜷縮著緊緊的握著茶杯。
    蘇言溪咬了下牙齒,抬眸,語氣說不上好,道“你怎麽過來了”
    她現在看著她,隻覺得她是可以緩解疼痛的藥,還是她不配用的藥。
    心裏莫名的煩躁。
    南寂煙被她的冷聲嚇到了,卻還是往前走了幾步,將冰壺放在桌子上“下人說你犯病了。”
    她將玉杯放在桌子上,輕撩衣袖,將冰壺裏的水倒了進去,緊接著仰頭喝掉。
    冰壺,字麵意思,裏麵的水乃是冰化所成,南寂煙隻覺渾身冰涼。
    她用過之後,就又將冰壺滿上了,推到蘇言溪的麵前,道“郎君,請用。”
    蘇言溪伸手接過,冰冰涼涼的,她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身上沒有那麽熱了,神誌也恢複了些許。
    她道“本世子犯病了,所以你在為本世子解毒”
    蘇言溪打量南寂煙的打扮。
    她剛沐浴完,身上穿了一件簡單淺白色素衣,烏黑的長發未挽成婦人髻,還是剛見她時的發髻,脖頸修長雪白,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她自己將冰壺拿了過來,倒在杯子裏,喝掉。
    南寂煙道“這是妾答應郎君的。”
    口腔裏一片冰涼,牙齒也似是失去了知覺,蘇言溪沉聲道“本世子說的是用身體,不是水杯。”
    南寂煙身形一僵。
    她告訴自己蘇言溪不行,並不會對她真做出什麽事來。
    即便她真的做出什麽事,她也決定好了,不是嗎
    她垂眸,低聲道“夜深了,請世子回房休息。”
    蘇言溪
    她似被南寂煙激到了,又喝了一口冰水,壓住身上的回火氣,她跟著南寂煙回了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將冰壺也帶走。
    到了房間,蘇言溪手裏的半壺冰水已經喝了個幹淨,又疼又熱的感覺再次襲滿全身。
    南寂煙並不知道,蘇言溪到底要如何用她的身體解毒,但也沒有多餘的勇氣去問,她
    像平時那般,
    將襦裙脫掉,
    露出曼妙的曲線。
    蘇言溪隻剩一點神誌,她掀開白紗,伏了上去。
    南寂煙的身體冷的像一塊冰,她卻熱的像個火爐,額間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甚至滾落在了南寂煙的臉上
    南寂煙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她才沒有將蘇言溪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她的舌尖甚至被自己咬出了絲絲的血跡。
    而且離的這樣近,近到,她都聞到了蘇言溪身上胭脂水粉的氣味
    一想到她是剛從別的女人身上起來的,她就忍不住覺得厭惡。
    蘇言溪卻沒有想那麽多,這樣近的距離,她就覺得女主真的長得好看,睫毛很長,眼睛很亮,膚色很白,唇也鮮豔的過分。
    她盯著她的唇看,咬了一下牙齒。
    如果隻是接吻應該沒什麽事吧
    身體先於腦子反應,她錮住了她的腦袋,親了上去。
    貼上冰涼唇的一瞬間,蘇言溪確定自己聽到了一聲短促的呻吟聲。
    蘇言溪的心猛的震顫一下,震得腦袋發暈,身上也更熱了。
    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暈暈乎乎又冰冰涼涼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甜味。
    她的吻生澀又毫無章法,南寂煙隻能被動的承受,她用手緊緊的抓住褥單,眉頭緊緊勾起。
    蘇言溪試探著伸了舌尖,隻一下她就嚐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她睜開眼睛,看向身下的人。
    端莊如畫的美人緊緊的閉著眼睛,細長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白皙的臉頰上帶著緋紅,顯然是緊張極了。
    她突然親了親南寂煙的耳垂,腦子反應慢了半圈,她終於記起,她親吻的夫人是女主,不是她真正的夫人
    她腦子一抽道“隻親親,不做什麽”
    南寂煙抓住被褥的手,細白的手指帶著絲絲的青筋。
    她記得當時蘇言溪也是這麽說的
    “不會要了你”
    “不會懷孕”
    蘇言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