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大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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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心兒自知紙包不住火,看著母親臉上青筋暴起,此刻她真想溜之大吉。誰知道母親就這樣不請自來了呢?自尊心極強的她不願意讓母親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於母顯然沒那麽好說話了,雖說這不是自己的家,可自己的寶貝女兒住在這裏,她作為一個母親,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兒任人擺布呢?!
    那王阿姨看著趙母黑著的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那個,我鍋裏還炒著菜我先回去了啊。”王阿姨灰溜溜地走了,屋裏隻剩下三個人,於母目光似利器般狠狠地瞪著趙母,恨不能立即將她撕碎,而趙母知道事已至此再隱瞞已然沒用,她幹脆理直氣壯地昂起了胸脯一幅憑君處置的姿態。
    豈有此理!
    於母狠狠地咬牙一把撲上去抓住趙母衣領一陣撕打,而毫無防備的趙母一下打了個趔趄,待她站穩後也開始反擊,一瞬間兩個老人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兒便各自披頭散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管於心兒怎麽喊停都於事無補,無奈之下於心兒上去想要將兩人拉開,怎料於母用力一甩將女兒推開,隨著“啊”的一聲兩人紛紛停手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於心兒。
    隻見她雙手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著,額頭上大滴的汗水直往外冒。
    “心兒!”於母心一驚,慌忙撲過去扶住女兒,而趙母也慌裏慌張的幫忙扶住。
    “啊!血!血!”
    於母張大了眼睛盯著於心兒的褲襠喊到,趙母也嚇得臉都發白了,隻見她顫抖著,嘴裏還在重複喊著:“完了!全完了!”
    “媽,疼,我好疼。”於心兒緊緊抓住媽媽的手,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嘴唇已經變成白色的了。於母剛剛那用力一推倒真的把她推到了火坑邊緣,於心兒痛苦的**著,她覺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於母見狀趕緊喊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趙母仿佛才回過神來,她點點頭爬起身找了電話,之後又給趙雲浩打了個電話:“喂,雲浩,心兒出事了!城南醫院!”
    兩人火急火燎的隨著護士上了車,看著痛苦哀嚎著的女兒,於母後悔的直哭道:“老天保佑我女兒沒事,一定不能讓她有什麽事,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的!”
    “媽,我疼,疼!”
    於心兒緊閉著眼睛,雙手依然緊緊地抓著於母的手,此情此景,於母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抱住於心兒道:“媽知道!你再忍忍,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是媽不好,媽不應該推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一旁的趙母呆呆地望著於心兒的褲子被血染紅,她癱倒在地上喃喃到:“完了!一切都完了!孩子沒有了,大孫子沒有了!”
    救護車鳴響著衝進了醫院,車門打開,一排醫護人員推著於心兒進了手術室,“砰”的一聲門關上,趙母和於母被擋在門外。
    不一會兒,趙雲浩急急忙忙趕到,他氣喘籲籲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大聲喊道:“心兒!堅持住,一定會沒事的!”
    “先生!手術室外不得喧嘩!”一個護士走過來斥責道,趙雲浩用手捂著額頭,他努力平息著呼吸,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媽媽和丈母娘兩人披頭散發,臉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怎麽回事?”趙雲浩冷冷地問到,這分明是激烈撕打過的痕跡,否則於心兒怎麽會摔倒!自己天天奮鬥到三更半夜不就是為了能給老婆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嗎?現在倒好,家庭內部矛盾沒解決,還是眼看也沒有了!趙雲浩懊惱自己不該忽視這些既存的矛盾。
    “雲浩!”趙母眼角泛著淚光,眼看著大孫子就要沒了,她是沒什麽心情再好好說話了!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老婆會摔倒?為什麽你們臉上有撕打的痕跡?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趙雲浩顯然被激怒了,他也不管眼前的兩人是自己的長輩,現在他的老婆還在手術室裏,他的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他所有的努力將是白費的!
    於母知道對不住女婿,她哭著連連道歉道:“雲浩!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不小心推了心兒,我,我沒想到她會摔倒,都是我的錯,如果心兒和孩子有什麽事那我也不活了,對不起!”
    於母斷斷續續,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雙腿,真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怎麽能夠親手毀了自己的孩子!
    這時手術室門打開了,走出一位醫生,三人同時追上去問:“醫生!怎麽樣?孩子保住了嗎?”
    醫生摘下口罩歎氣說道:“病人情況很不樂觀,現在隻能舍二求一了,是保大人還是小孩?”
    “大人!”
    “小孩!”
    於母和雲浩同時訝異的看著趙母,在這個危難時刻她竟然說要保小孩!
    “你什麽意思?你這個不安好心的老女人,我女兒的命不是命嗎?”
    於母氣得衝上去揪住趙母的頭發,趙母掙紮道:“你怪誰?要不是你他們能有事嗎?”
    “夠了!”
    趙雲浩用力一吼,兩個人這才放開了手,醫生不耐煩道:“時間寶貴,你們快點決定保大人還是小孩?”
    “大人!”
    趙雲浩喊道,醫生隨即又進了手術室,而於母和趙母都不吭聲,各自蹲在角落裏黯然神傷。趙雲浩不停地走來走去,他雙手不停地抓著頭發,既著急又傷感:這種事怎麽偏偏落在他趙雲浩身上!為什麽從小到大他都沒交過好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趙雲浩從來沒覺得時間如此難熬,他想起了第一次耳朵貼近於心兒肚子聽孩子聲音的情景,響起了兩個人曾一起討論要給孩子取名字,想著掐著手指算著孩子到來的日子,而現在,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三人連忙問道:“醫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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