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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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和我爸結婚這麽多年,有過矛盾嗎?”
病房裏,於母在削蘋果,於心兒看著她問道。於母手中的刀停頓了一下,然後笑笑道:“結婚一輩子,誰能沒有矛盾呢?忍著唄!”
“忍?兩個人在一起,難道就隻有忍了嗎?”
“不忍還能怎麽樣?你以為,結了婚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都是你情我願的,有點不愉快就能不玩了?婚姻不是兒戲啊!我當初嫁給你爸的時候也是充滿憧憬的,可日子過久了就發現他有滿身的毛病。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挑來挑去轉眼一輩子就過去了。”
於母想起陳年往事有些感慨,她看著女兒迷茫的樣子心領神會:“心兒呀,別怪媽多嘴,媽知道你最近心情很不好。你嫁給雲浩這些日子,有多少日子是真正開心的呢?當初爸爸媽媽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可也拗不過你。我們讓你自己選擇,是覺得你長大了凡事都懂得自己做主了。兩個人既然走到一起,我想這也是緣分,凡事都互相擔待著點,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呀。”
母親的一席話讓於心兒回味良久,母女連心,她知道母親這番良苦用心是為何。嫁人為婦,當輔其夫。何況現在孩子都有了,她不忍心讓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
“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幸福是自己爭取的。”
下定了決心,她竟覺得心裏舒暢了不少。這些日子一直在糾結去留的問題,想的她都快要瘋掉了。現在好了,母親一點即通。
母女倆正說著話,趙雲浩進來了。於心兒沒想到他大晚上還會過來,有些訝異。兩人相視,眼神裏少了敵意。
“那我今晚還是回家吧,你爸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於母看見女兒女婿關係似融洽些很高興,拿起手提包就離開了。
病房裏隻有夫妻二人,靜悄悄的,兩人竟都顯得有些局促。趙雲浩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猶豫了良久,於心兒開口道:“坐吧!”
“老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趙雲浩抓起於心兒的手在自己臉上磨擦著,眼神裏充滿了愛意。
“工作不忙嗎?怎麽這麽晚過來?”
“不忙!我想你了!”
趙雲浩將頭埋在於心兒懷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祈求主人的原諒。兩個人很久都沒有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了,畢竟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於心兒沒有理由抗拒他。
病房裏,昏暗的燈光下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又走到一起。於心兒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選擇原諒並沒有這麽難,有時候因為還愛,有時候因為舍不得,有時候,原諒也就是一個擁抱的事情。
田甜沒有把米拉家裏的事情告訴於心兒,她不想讓她再遭受打擊了。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她也不會相信趙雲浩是那種人。他和於心兒的愛情故事堪比神話。他們在最艱難的時刻攜手共進,卻在平淡生活中失去了彼此。
是否,愛情從來都是具有考驗和挑戰的。難以想象兩個可以共患難的人為什麽就不能一起走到最後。
田甜又來到酒吧。辭職以後她的生活變成了兩點一線。唱歌,回家。回家,唱歌。距離上一次分手也有大半年了,這半年的時間裏,她沒有重新戀愛的打算,也沒有
愛上任何人的可能。一段感情讓她徹底改變。有時候睡夢裏還會偶爾夢見肖南,夢見溫暖如初的青春歲月裏他幹淨純白的笑容,然後醒來,獨自望著天花板,方才明白那已是永不複返的過去式。
還好,她還有她的驕傲。田甜走上吧台,調整麥克風開始唱歌。林夏已經很久不來光顧了,她失去了一位真正的聽眾,她自嘲說這是命。
命犯孤獨。
台下有很多人,他們或狂歡或落寞,但這都與她無關。他們走不進她的世界,她的世界之門是關閉的。
酒吧老板顧北也混跡在人群裏看著田甜。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時間了,他不覺得煩悶,更加不會不好意思。田甜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她知道,按她孤傲的個性恐怕早就甩手不幹了吧?嗬嗬,想到這顧北竟自顧笑了起來。
一曲落幕一曲相送,田甜的嗓音天生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大抵是不懂寂寞的人聽了也會寂寞吧!酒吧裏的氣氛推向了**,台下的觀眾開始按捺不住歡呼雀躍著,忽然,一名光頭男子從台下衝到舞台中央對著田甜大喊道:“美女!今晚上陪哥玩玩唄!”
台下幾個混混也對口型吹口哨,瞬間奸笑聲不斷。田甜沒料到會碰見這麽沒拚的人,她‘噌’一下站起來罵道:“給老娘滾開!”
“喲?脾氣還挺大的嘛?”光頭一邊奸笑著一邊走向田甜。此時台下一片混亂,酒吧裏的保安也一路小跑著朝舞台奔去。顧北一見女神被欺負,顧不了那麽多他直接單手跳到舞台上嗬斥:“住手!你要是敢再向她走一步我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喲嗬?敢教訓老子?你誰呀?那種沒人要的女人你也跟老子搶?”光頭轉身朝顧北走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
“我不準你這麽說她!”
顧北紅著眼怒目圓睜,他握緊拳頭,朝光頭腦門‘啪啪啪’一陣揮拳,光頭防不勝防,不過兩三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這時幾個保安衝上來按住光頭,那光頭也隻能自認倒黴惡狠狠地瞪著顧北道:“今天算老子倒黴!你?走著瞧!”說完朝一旁的米拉冷笑著。
虛驚一場,米拉和顧北兩人在休息室裏。“謝謝你出手相救,你……一直就在台下?”
“客氣了,我作為老板,保護每個人的安全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相視而笑,過往的不愉快瞬間煙消雲散。
晚上躺在床上的田甜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再想起顧北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的心有些惆悵。幾年前自己選擇了肖南,而顧北和肖南這對好兄弟也因自己反目了。她常常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和肖南在一起,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現在他們三人應該還是好朋友吧?而她,也還是當初那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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