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乞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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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我”
    林夏語無倫次的望著於心兒,希望她給自己一個較好的解釋。於心兒從頭到尾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再說到李阿姨忍痛離開林家時,林夏的眼眶紅腫,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對自己冷若冰霜的女人就是趕走自己親媽媽的人,而爸爸,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麵。
    沉默片刻,林夏默默地走到田甜身旁,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她真的太累了,剛才於心兒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了,可她閉著的眼睛依然是眉頭緊鎖,大概是做噩夢了吧!林夏想起了初次見麵時田甜千方百計的接近自己,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原因。現在看來,原來田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和心兒一樣,都是想盡量保護自己現在的生活才閉口不言的。
    自己一直都誤會了她們!
    “心兒,我”
    “傻瓜!不管你父母是誰,不管你開心或難過,你都永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於心兒拿出手機一看:11點過10分。
    “夏夏,我該回去了,一一這會兒應該餓了。田甜這邊?”
    “你去吧!我看著就好。”
    “那好,淩風他們一會應該會到,你先等著。”
    於心兒在路邊攔了車往家裏趕去:早上出門的時候趙雲浩還在,婆婆出去散步了,家裏還有李阿姨搭把手。經過了昨晚的事情,李阿姨今天仍然能若無其事的來上班於心兒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年,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呢?正思忖著,車已開到家門口,大老遠的就聽到女兒的哭聲,於心兒飛一樣地跑回家裏。
    “李阿姨,雲浩呢?”
    李阿姨正抱著女兒努力哄著,而婆婆在一旁若無其事的看著電視。還未等李阿姨回答,趙母的聲音先出來了:“我兒子是一個大男人,他要拚事業忙工作,哪有時間在家帶孩子?當媽的都跑出去玩了,還指望老公在加伺候了?”
    於心兒不理她,抱過孩子給她喂奶,那趙母卻不肯罷休,仿佛執意要練口才似的:“牛什麽牛?大人說話還不應聲了?你以為你是誰?別人家的媳婦生個大胖小子都沒你高傲,何況你還生了個賠錢貨,整天哭哭啼啼的不給人過安生日子了!”
    看著婆婆對女兒一臉嫌棄的樣子於心兒終於忍無可忍了:“媽!一一怎麽說也是您的親孫女,你能不能別老對她有偏見?我和雲浩都挺喜歡這個孩子的,為什麽您就不能呢?”
    趙母見兒媳婦肯接招了,她站起來雙手叉腰道:“謔,可笑!雲浩喜歡?他什麽時候告訴你她喜歡女兒了?他是看你可憐才同情你故意這麽說的!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哪一個不希望香火延續?我看啊,當初雲浩若娶了別人,沒準我現在都有大孫子抱了!”
    趙母將手上的遙控器用力往地上砸,嚇得於心兒連連後退。怎麽辦?一回到家就是這個情景。她不敢奢求婆婆會搭把手幫她照顧孩子,隻希望她不要再節外生枝了。於心兒抱著女兒回房睡覺,趙母仍舊不死心,她朝房門扯著嗓子喊道:“賠錢貨!哭什麽哭,我們雲浩錯就錯在娶了個沒用的女人回來!家務事不會做,錢也不會掙,到頭來生個孩子還是女的,擱誰家誰都受不了!也隻有我才會一直忍氣吞聲,我受夠了我!”
    婆婆尖銳刻薄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在於心兒心上。她知道,婆婆一直就看不上自己,以前還隻是冷言冷語,現在越發的明目張膽讓自己難堪了!
    她打通了趙雲浩電話:“雲浩”
    “怎麽了?我正忙著呢!”電話那頭老公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是啊,這個家裏的任何人都對自己不耐煩了吧?於心兒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掛斷了電話,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怕吵醒女兒,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無聲哭泣。望著這個房間裏的一切,這裏的所有東西都不屬於她。她就像個借宿者,來到了他們的家,向他們祈求,祈求給她一個可以安睡的地方,和一個可以吃飽飯的碗。而代價,就是要忍受他們的厭惡和謾罵。她,曾經高傲的於心兒,為何活成了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銘心自問,她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可世間往往很多事情不是誰對誰錯,弱者的憤怒,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的。
    “你就這樣掛掉她電話好嗎?”城市的另一頭,米拉擺著妖嬈的身姿躺在趙雲浩懷裏,他們剛剛翻雲覆雨一番,此刻的趙雲浩大汗淋漓,仍在回味剛剛的細節。他顯然反感在這個節骨眼提到自己的妻子:“有什麽不好?一天到晚的打電話過來,也沒幾個重要的事情!”
    “興許人家是想你了唄!”米拉盯著趙雲浩,再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嗷!”趙雲浩看見自己手臂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齒印:“幹嘛呢你?非把我皮剝了不可呀?”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你皮剝了,看你那老婆還怎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米拉起身穿了衣服,她很滿意自己的聰明才智。她的趙雲浩,又離她更近一步了。她沒有告訴趙雲浩,上次她轉交給王總的資料是假的,真正的第一手資料還在她手裏。她已經跟對方聯係了,對方願意和她交易。到時候,她才是螳螂捕蟬後麵的黃雀。馬大海那邊她已經混淆了他們的視線,隻要將嫌疑推到王總身上,同時又讓王總以為馬大海那裏留的是假資料,這樣一來,他們狗咬狗,而趙雲浩和她,就可以在後麵喝湯了。
    “米拉?”
    “嗯?”米拉忽然回過神來,她看著趙雲浩道:“怎麽了?”
    “應該是你怎麽了?一個人發什麽愣呢?”
    “你管我!今晚留下來嗎?我給你做意麵好不好?”
    趙雲浩遲疑說:“不行,這個節骨眼不回去家裏肯定又要鬧的天翻地覆的。”
    “你不回去,她們不也一樣鬧嘛!”米拉白了趙雲浩一眼,嫌棄他做事瞻前顧後的一點也不利落。兩個人又卿卿我我好一會兒趙雲浩才舍得離開,看著他一步一回頭的樣子,米拉知道自己已經把這個男人的心緊緊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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