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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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浩摔門而去本想直奔米拉香閨的,可就在他啟動引擎時接到了淩風電話。淩風沒有問他忙不忙,而是單刀直入說:“來城南舊事,陪我喝兩杯。”
趙雲浩想著不能巫山**,喝杯小酒也不錯。正好很久沒和老友敘敘舊了。一路上暢通無阻,來到城南舊事時已是晚十一點,老板遠遠的迎了過去:“哈哈哈,雲浩呀,稀客!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沒來哥這了?”
“哪有你說的這麽久嘛!我這不是上門賠罪了嘛!”趙雲浩走進去,瞬間一陣暖氣撲麵而來,驅走了他身上的寒冷。老板將他引到靠裏的位置,淩風已經拿著酒瓶在喝了。
趙雲浩在對麵的位置坐下,脫下外套給自己開了一瓶老白幹道:“今天怎麽了?玩那麽大?”
淩風抬起頭看著他,隨即又往嘴裏灌了滿滿一口酒:“沒事!就是想喝酒了!”
趙雲浩正好也是心煩意亂的,他自己也幹掉了四分之一的酒瓶,濃烈的氣味在嘴裏四溢散開,他忍不住吹了一口氣。兩個男人沉默地喝著酒,話說回來,男人之間最愉快的宣泄方式就是買醉。他們不像女人整日吵吵鬧鬧的,有了煩惱,兄弟相見,一口一個幹,一切盡在不言中。
“是為了田大美女嗎?”
趙雲浩覺得有必要安慰對麵的朋友,淩風已經幹掉一個空瓶子了,這會兒正喊著服務員上酒。他眯著雙眼,兩邊的臉頰像上了色彩般紅暈,真是可笑,堂堂英雄也如此折腰。淩風聽到了趙雲浩提起田甜,他稍微遲疑著,然後定著眼睛反問道:“你說呢?像你這麽幸福的人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是不會懂的。”
趙雲浩覺得很可笑:“嗬,我?幸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幸福了?”
“我兩隻眼睛看你都幸福!”淩風用手指著趙雲浩,他不勝酒力,此刻已是有些微醉,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他腦袋還有幾分清醒。趙雲浩搖搖頭,自顧喝著自己的悶酒。這家小店是他們大學時期最經常光顧的店。原因之一嘛,肯定是因為價格優惠,性價比很高;其二呢?這老板和老板娘宅心仁厚,每次都特別照顧他們,經常打折什麽的,也算是勉強納入原因一裏麵了。
趙雲浩回想著以前的情景,往事仿佛曆曆在目,卻又有些遙遠。那時候,於心兒在他的印象裏還未有任何變化。她總像那田野間的小花小草,洋溢著生命力,又芬芳可人。那麽,從何時起,她變了呢?趙雲浩也有些模糊了。好像結婚之前她對他都還保留著致命的吸引力,他不顧一切想要得到她,如獲至寶。可是,結婚後的生活並不像他所設想的。漸漸地他發現兩人之間少了共同話題,每天下班回家,迎麵而來的總是她那句千篇一律的話:“累不累?餓不餓?我煮飯給你吃?”
他要的婚姻並不僅僅是吃飯睡覺啊,如果兩個人沒有心靈溝通那簡直還不如孑然一身呢!
“雲,雲浩,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看,你和心兒這麽多年的感情,你們結婚生子,兩情相悅,白頭偕老,多讓人羨慕啊!”淩風又幹了半杯,他咧著嘴直笑,活脫脫像個傻子。
“兄弟,勸你一句,你看到的往往都不是真實的,不用羨慕別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怎麽覺得,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呀?”
“你猜對了!哥就是不高興,哥有一千一萬個不高興,可是哥還得強顏歡笑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這就是生活!”
趙雲浩聲音太大,周圍的人都向他投來奇特的目光。他惡狠狠地用目光‘回敬’他們,而後繼續道:“活了這麽久才明白,幸不幸福隻有自己知道,有時候別人所羨慕的並不是你想要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要心兒?”
趙雲浩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淩風:“這麽說吧,你覺得你真的愛田甜嗎?你確定假如你得到她了你就會永遠都對她保持那顆跳動的心嗎?”
“我跟你不一樣!心兒那麽愛你,而且她隻愛你一個人。我呢?田甜至始至終都不肯正眼瞧我。”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趙雲浩用力拍打桌麵激動道:“正因為心兒愛我,所以我不擔心失去她。而你,你從來都不知道擁有是什麽滋味。你隻能靠自己的想象,你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你可以捏造成千上萬個迷人的田甜,任何隻要你想要的模樣,但除了事實。”
“事實?”淩風探過頭想要討教一二,趙雲浩繼續道:“事實是真正的她其實離你的想象有十萬八千裏。你以為她是溫柔的,但其實她有可能隻是軟弱;你覺得她清純可愛,其實她隻是單調無聊。淩風,現實很殘酷。”
趙雲浩說完自顧幹完了那瓶酒——羨慕我?嗬!我才羨慕你!
淩風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他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趙雲浩的肺腑之言,估計是沒聽進去吧!
又是一夜未歸,於心兒不知丈夫何時變得那麽明目張膽起來,這個家於他而言就是旅館吧?想來就來想走則走,不對任何人負責人。
於心兒守在床頭看著熟睡中的女兒,她剛剛喝過奶終於停止了哭鬧。隔壁房間不時傳來婆婆翻來覆去的聲音,是孩子吵得她不能睡安穩覺了吧?但是,哪個孩子不這樣呢?
注定是無眠之夜了的,她是個心裏裝不下事的人,一下子發生了那麽多事怎麽能睡得著?以前和趙雲浩鬧別扭時還能找林夏或田甜聊天,可現在她們也不好受,還是別打擾了吧!相比於她們,她瞬間覺得自己的事情都是小事情了。
孩子越長越開,五官越發像趙雲浩了。都說女兒像爸爸兒子像媽媽。她現在整日陪著一個長得跟自己丈夫一樣的女兒,卻不知她的爸爸又在陪著誰?
愛情啊,消失的也太快了吧?於心兒拿著手機,不斷翻閱著兩人過去的親密照片。從青澀時期,再到結婚照,然後,她才終於悲哀的發現結了婚之後竟沒有一張兩人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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