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去還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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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你聽我解釋,我們見個麵吧?”
掛掉電話,竟然有些無所適從,她的老公,連女兒生病都舍不得回家的老公,現在竟然要跟自己解釋,還見麵?
啞然失笑,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是在求自己原諒嗎?還是興師問罪?
“你答應了?”一旁的林墨不可思議,這個於心兒,剛剛還在黯然神傷,現在這麽快就打算原諒了?於心兒轉身靠著欄杆:“不答應還能怎樣?我說過,我不希望女兒這麽小就沒有爸爸。”
“上車吧,我送你去!”林墨示意著打開車門,於心兒卻搖搖頭:“不用了,今天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
林墨無奈上了車先行離去。一路上他都在納悶:自己這是在幹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管閑事了?
“喂,在哪呢?你終於舍得打電話給我了?”
“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林墨有些激動,妹妹林夏終於肯跟他見麵了。她離家出走幾日,他是家裏唯一拚命找她的人。林夏說她在一個度假村,離市區不算遠,林墨加快油門,見妹妹的心更加迫切了。
來到度假村,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大門口一塊石碑上赫然印著‘南山度假村’幾個大字。順著青苔石子路走進去,路上偶爾會有一兩個人擦肩而過。遠遠地看見林夏坐在草地上曬太陽,林墨走過去,有些責備:“你還有心思在這曬太陽?無緣無故失蹤,也不給家裏留個信。”
“哥,你坐下!”
林夏似乎興致很高,她留起了小辮子,帶著一頂花邊草帽,與平時假小子模樣判若兩人。林墨無奈坐下,說:“說,到底是什麽大事,能讓我們的林大小姐這麽想不開?”
“哥,我不在的時候,爸媽擔心我嗎?”
“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爸媽肯定擔心你呀,不然怎麽會叫我出來找你呢?你這孩子,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林夏斜著眼睛盯著林墨,然後苦笑著:“你就別騙我了,從小到大你就是這麽騙我的。我居然就信了。我在外麵這幾天,家裏會打電話找我的也就隻有你了。我的存在對爸媽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夏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因為我壓根就不是你親妹妹!”林夏站起身望著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哥哥,眼裏噙滿了淚水。她顫抖著繼續道:“因為我根本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呀,原來我一直都蒙在鼓裏,我什麽都不知道,等到我終於知道時,我已經長這麽大了!哥,你呢?你現在知道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了,你還會一如既往的愛我,疼我嗎?”
林夏的話像一顆定時炸彈在林墨心裏炸開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去回答,他慢慢站起身,試圖穩定林夏的情緒:“夏夏!你先別衝動,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難道他們連我是不是他們的女兒這麽大的事情都能誤會嗎?哥,你不要騙我了,我都知道了。這幾日我一個人在這待著,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從小我就怪媽媽太偏心,你有的我總沒有,我也一個人偷偷地哭過很多次,我討好,我希望他們能看得見我。可現在呢?我不曾在他們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我真的受夠了。”
“夏夏”
林墨連連退步,他覺得還是讓妹妹盡情地發泄吧,說出來了,就好了。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既然都知道了,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記憶倒退到五歲時,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天晚上的天很黑,風特別大。媽媽帶著他剛從外婆家回來,就撞見了爸爸在家裏與保姆的事情。媽媽像瘋了一樣的又哭又鬧,而他就躲在角落裏,看著大人們吵架、撕扯、哭泣。
故事的結果以保姆的離開結束,爸爸媽媽還是在一起,隻是從此以後他多了一個妹妹。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溫柔的媽媽再也沒有笑過,愛說話的爸爸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五歲,在所有孩子都撒嬌的年紀,他明白了原來大人們的世界還有欺騙和傷害,也明白了愛情不是隻有幸福和永遠。他之所以從來沒有告訴林夏這件事情,是因為不想看到她和自己一樣有一個悲傷的童年。妹妹小的時候他就一直保護她,雖然這沒少挨媽媽罵,後來他隻能偷偷地保護她。
他覺得,大人們的恩怨不應該由一個孩子承擔。
“夏夏乖,起來吧!”
他伸手去拉妹妹的手,林夏猶豫著伸出了手,兩個人竟都相視而笑起來。
於心兒一直在忐忑著趙雲浩會跟她說些什麽,離婚?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好?不太可能啊,他對米拉的關愛明顯超過了自己。
想著想著,來到了剛剛爭吵的地方。米拉已經不在了,趙雲浩一個人坐在那裏。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什麽事?”
趙雲浩皺了眉頭:“心兒,我們之間非得用這種方式說話嗎?”
“哪種方式?怎麽,你不滿意嗎?”
她也驚訝於自己的咄咄逼人,來的時候明明是抱著和好的念頭的呀!趙雲浩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不滿的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出軌嗎?”
“嗬,開玩笑!你自己為什麽出軌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嗎?”
她聽了他的話居然有種笑出來的衝動。多麽滑稽,他居然問這種問題,難不成還想把原因賴在自己身上不成?對麵的趙雲浩顯然沒有耐心了,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說:“你要是誠心想好好談談,今天我們就把問題說清楚。你要是隻想吵架,那我看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最後通牒?居然比自己還要理直氣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現在的人明明自己做錯事了卻還裝作無辜的樣子?
去?還是留?她仔細拿捏著,生怕做錯了決定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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