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未命名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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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燕一家人仍然忙的像是陀螺一樣。
    聶芊芊每日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的,生意上,雖不必日日盯著鋪麵臨櫃,卻需時時把控大方向;濟世堂那邊,她隔一日便去坐診一次,“千大夫”的名頭愈發響亮,不少身患疑難雜症的病患,都慕名尋上門來,即便有醫院空間與高超醫術傍身,診治這些棘手病症,仍要耗費她不少心神。
    除此之外,喬老身上的毒也非易解。
    相處日久,喬老早已對聶芊芊早就信任,聶芊芊也曾數次將他帶入醫院空間,抽血查驗、對症下藥,以中西醫結合之法,一點點清除他體內的毒素。
    這一日,聶芊芊再次將喬老帶入醫院空間,徹底除盡了他體內最後一絲餘毒。
    出了空間沒多久,喬老便悠悠轉醒,他凝神感受體內變化,運轉內力在五髒六腑、周身經脈走了一圈,發覺糾纏自己十餘年的劇毒,竟真的煙消雲散了。
    這毒極為霸道,若是武功不夠深厚、心智不夠堅韌之人,早已被其折磨致死。
    喬老表麵瞧著像個老頑童,整日嘻嘻哈哈,內裏卻格外堅韌,與這毒抗爭了這麽多年,今日終得解脫。
    他看向聶芊芊,神色一掃往日的嬉皮笑臉,格外鄭重地說了句:“多謝。”
    二字雖簡,卻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聶芊芊見他難得如此嚴肅,反倒有些不適應,笑著打圓場:“確實費了我不少功夫呢,喬老,你看,那輕功的最後幾招,是不是該教我了?”
    喬老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爽朗回應:“教!自然教!”
    聶芊芊總說自己對劉燕、劉熊有救命之恩,可此次聶芊芊也救了他的性命,這份恩情已然還清,但情誼卻早已紮根。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喬老早已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喬老與這家人相處日久,早已親如一家。
    起初他不過是被聶芊芊的各色美食牽絆,總想著嚐完這道菜便走,品完那碗湯便離,可日子一長,心與心的羈絆愈發深厚。如今府中菜式早已嚐遍,人卻再也舍不得挪動腳步。
    聶芊芊於他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尚未報盡;
    劉燕與劉熊兄妹性子憨直,遇事不會拐彎,實在叫他放心不下;
    還有團團、鐵蛋兩個娃娃,一口一個“喬爺爺”叫得軟糯貼心,早已把他的心都叫軟了。
    喬老輕輕歎出一口氣,本是漂泊的過客,沒成想竟在此地落了腳,成了這家中實打實的常駐之人。
    先前聶芊芊與喬老相交尚淺,心中雖有好奇,卻始終未曾問出口。如今喬老身上的毒已然盡解,她終是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喬老,你這毒非同一般,不是我誇大,這世上除了我聶芊芊,怕是再無第二人能解得開。這般陰毒的手法,是誰給你下的?你又怎會惹上如此厲害的仇家?”
    喬老聞言並未立刻作答,隻是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悠遠,似穿透了重重時光,落在了極遠的地方。
    半晌,他才喃喃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悠遠的悵然:“他們並非真要殺我,目標從來都是我的主上。欲除主上,必先剪除他最鋒利的刀、最堅固的盾,而我,便是那刀與盾。”
    聶芊芊少見喬老露出這般沉鬱神色,心中一軟,又問道:“那你的主上……如今安好?”
    喬老神色驟然一暗,語氣沉重得似壓了千斤巨石,隻吐出四字:“無人生還。”
    簡單四字,卻讓聶芊芊瞬間腦補出當年的慘烈景象。
    以喬老的蓋世武功,尚且難以保全主家,想必他的主上身份定然不凡。
    聶芊芊不願再勾起喬老的傷心往事,溫言寬慰道:“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喬老,你身上的毒已解,往後該為自己好好活一場才是。”
    兩人對話間,顧霄不知何時已立在聶芊芊的房門外。他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身氣息凝沉如鐵。麵上瞧著依舊平靜無波,眼底卻如有巨浪翻湧。
    聶芊芊與喬老皆察覺到門外動靜,聶芊芊起身開門,見是顧霄,便笑著問道:“你下學了?”
    顧霄神色一如往常,點頭應道:“與蔣文軒一同回來的,蔣波濤也在樓下,說有要事等你。”聶芊芊聞言,轉頭與喬老知會了一聲,便轉身下樓去見蔣波濤。
    待聶芊芊走後,顧霄卻未即刻跟上,仍靜靜立在門外。
    喬老抬眼望向他,見他神色清冷,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瞧著似一潭無波枯井,可喬老心中卻隱隱覺得,這枯井之下,藏著足以震動人心的秘密。
    見他遲遲不走,喬老便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
    顧霄點頭,推門而入,反手將房門掩上。
    他素來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便道:
    “喬老,不瞞您說,我自幼習武,後來遭逢變故,手腳落下殘疾,一身武功也盡數廢了。從前我隻當這些都是浮雲…”他話語一頓,抬眼認真望向喬老,緩緩續道,“可我近期想重新習武,懇請喬老指點一二。”
    喬老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自他初見顧霄,便知此人手無縛雞之力,全然沒有半點習武之人的底子,卻沒料到他竟自幼便練過武。
    顧霄心中藏有秘密,喬老早有察覺,隻是他向來不愛打探旁人私事,此刻聞言也隻是淡淡問道:“為何突然想學武?”
    顧霄端起聶芊芊方才喝過的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他心中有說不出口的緣由。
    曾是天之驕子,受萬人敬仰,可褪去所有身份與繁華,他不過是個尋常書生。
    聶芊芊如驕陽般耀眼,他愛慕這束光,更想守護這束光,想變得足夠強大,與她並肩而立、同行致遠。
    既能在風雨來臨時護她周全無虞,也盼著有朝一日,能與她閑坐庭前,共赴樹下舞劍的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