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次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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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加長版的龐蒂尼克駛出徐來他們的視線後,原來醉醺醺的岩井英一瞬時睜開眼睛:“去狄思威路。”
“岩井將軍,幸虧您事前吃了解酒丸,要不然......”麻田一郎本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岩井英一給打斷了:“到了上海,記住,我是岩井先生。”
“ha i,岩井先生。”麻田一郎手握方向盤,點頭稱是。
“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你都安排他們入住到隔壁嗎?”岩井英一眼眸深邃的看向車窗外的一排街邊小店在他眼前一一掠過。
“岩井先生,都已經就位,隻等時機一到,我們的人好進去布線。”
“布線需要多長時間?兩個小時夠不夠?”岩井英一收回視線,盯著麻田一郎的臉。
“嗯,至少一個半小時。”
“好,你要他們先在那裏待命,我到時會給他們爭取兩個小時的時間。”
“岩井先生,徐桑是您的救命恩人,您這是?”麻田一郎有些不解。
“中國有句老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大日本帝國處在非常時期,就是疑人也要用啊~”岩井英一無奈地歎了口氣:“帝國日後如果要實現大東亞共榮,最需要的就是像徐桑他們這樣的人才,你的,明白不?”
“ha i,麻田受教了!”麻田方向盤一打,就駛入了虹口的狄思威路一棟磚木結構雙開間假三層樓房內。
看著岩井英一的車開走了,徐來見趙子悅還是一臉的不痛快:“走吧,羅倫斯說今晚請我們去仙蒂芙跳舞。”
“不去!你那朋友一身的羊騷味。”趙子悅一臉不高興的踩著她那半高跟鞋走了......
“來哥,她不去更好,我們去,聽說那裏的洋妞一個比一個身材好......”程海一聽去仙蒂芙,頓時神彩飛揚。
“要去你去,我得回去先補個覺才行。”徐來轉身時不經意的瞟了公館旁邊挨著的一棟小洋樓,見二樓的燈還亮著,有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窗戶邊撩開簾子,用望遠鏡看著他們這裏。
徐來暗自心驚:這岩井英一辦事的效率還真挺高的。
而此時程海攬著徐來的肩膀:“這日本人還真傻,我們中國的二鍋頭比他們的清酒度數高了好幾倍,他還一個勁的喝,不醉才怪呢?”
見徐來沒回話:“他回去肯定得趴窩,你信不信?”
徐來一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剪住他:“日本人的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來哥,痛!痛!放手,我記住了還不行嗎?”程海的身體隻好隨之向前傾斜。
“不痛,你就不會長記性!”徐來這才放手:“最近你太閑了,明日去我報社上班。”
“真的,那裏美女多不多?”程海一個沒正形的樣子正好被剛從廚房裏出來的程媽看見。
“少爺,你不能由著他胡來,他這個德性,有女孩子看上他?”程媽對自己這個兒子最是清楚不過了,有些小機靈,真要遇到大事,也是個沒主意的。要不是少爺心善,他哪能在徐公館這樣逍遙自在。
“程媽,我家就我一個獨子,程海與我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我可把他當親兄弟一樣的。”徐來順勢摸了摸程海的頭:“他現在是想媳婦了,我做兄弟的也得給他製造機會不是?”
程海頭一偏,倒有些不好 意思起來。
“他找媳婦?嗬,自己都養不起自己......”程媽收拾好桌子上的殘羹剩飯,端著大盆子從他身邊路過時:“讓讓,光長個,不長本事。”
看著自己姆媽對自己一臉的嫌棄,程海急了:“姆媽,你走著瞧,我今年還非得給您找個媳婦回來過年!”
“你們好好聊聊,我得上樓補覺了。”徐來似是酒意上頭,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臥房。
推開窗戶,看到對麵若隱若現地窗簾下伸出來的望遠鏡,徐來隻好緩緩關上窗戶,拉好窗簾:
這岩井英一不會平白無故地派人監視他,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可能。
前段時間還救了他,不過不說是懷疑,那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徐來又習慣性的掏出一根煙點燃,猛吸了一口,又聯想到今日岩井英一身邊的麻田一郎,個子雖矮,但一看他那狠辣的眼神,就知道這個日本人手裏沾的血腥不少。
岩井英一絕對不是來上海拓展家族生意的。
徐來一想到這裏,將手裏未抽完的煙狠狠的按在煙灰缸裏,又重新掏出來一根點上......
情況緊急,徐來安排好程海去了報社後,自己開車就來到湯先生開的裁縫店。
這是一家老式的上海裁縫鋪。
走進店內,湯先生正在幫客人量尺寸,他肩上掛著一根皮尺,腕上帶著兩個褪了色的袖套,鼻梁上耷著一副大方眼鏡,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旁邊的裁剪台上,擱著一把竹尺,一包彈粉和一把烙鐵,當然後麵自然少不了一個煤球爐。
徐來也不著急,坐在一旁供客人坐的沙發上,隨手從書報架上拿起一本書翻看著......
直到湯先生忙完最後一個客人,徐來才起身看了看他店裏的布料,目光被一塊淺月藍的布料給吸引住了:“湯先生,這塊麵料還可以,給我做一套西服吧。”
“可以,先付定金十塊。”湯先生從肩上取下皮尺就開始給他量尺寸。
徐來一聽:這守財奴,前腳剛從他這裏拿走一百根金條,這做一套西服還收他的錢,還有王法嗎?咳,現在是民國了,自然是沒有王法的。
“我說,你不要這麽吝嗇。”徐來摸摸空空的口袋:“今日還沒來得及去取錢。”
“你徐大公子怎會沒錢?”湯先生一副金條落袋,百事不管的得瑟樣子指著他看上的那塊布料:“這可是泊來品,叫涼爽呢,這時節穿著既有垂感又透氣。”
徐來這下來勁了,轉身便要走:“走了走了,本想著跟說你上次的那事有眉目了,你一套西服都舍不得送.......”
湯先生這才放下手中的皮尺,攔在他麵前:“別生氣,上樓一敘。”
又用眼神示意夥計替他看店。
徐來本來就是來找他商量岩井英一的事,這下就坡下驢的跟他上了二樓。
“什麽?岩井英一還是不 信任你?”湯先生下意識的掃了他胸口中彈的地方。
“我這不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你得幫我查查。”徐來心裏沒有底。
這不應該啊。
湯先生眉頭一皺:“你先靜觀其變,我這就給上級匯報,看他們別的情報網能不能搞到岩井英一更多的信息。”
聽湯先生這樣一說,目前也隻能這樣冷處理。
“上次跟你說的事有眉目了?”湯先生遞過一杯茶給他:“這可是大紅袍,平時我自己也舍不得喝的。”
又來這套。
徐來接過茶杯,放在鼻間聞了聞,香氣馥鬱顯蘭花香。還真是上等的大紅袍,湯色橙黃油亮帶寶色,又小啜了一口,嗯,滋味醇厚。
算他有點良心,也不再同他計較:“現在上海局勢複雜,國民黨駐上海的機構已經準備全線撤退,看來我們的那位委員長並不想全力保住上海。”
“你別扯那些沒用的,就說能不能搞到裝備一個團的軍械。”湯先生又露出了他的“本性”。
“金條全給你了,我拿什麽去搞一個團的軍械。”徐來哼笑出聲。
“用錢去買,誰都能買到,空手套白狼才是本事。”湯先生上前又是給他捶肩又是給他捏胳膊的:“這勁道行不行?”
徐來眯著眼睛,似乎很受用:“還行,再往左邊點......好,就這個力度,保持,保持哈。”
“那軍械的事?”湯先生湊在他耳邊輕聲的問。
“好說,好說。”徐來剛答應,湯先生就重重地一捶。
“哎喲,痛死了,你...你...我這河還沒過,你就拆起橋來。”
“頂多那套西服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