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扣了一船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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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斯利花園西南角二樓。
    深夜,二樓的燈還亮著,徐來在暗房裏還在處理以前拍攝的法租界頭號秘密檔案的膠卷。
    他清楚,下一步要想獲得岩井英一的絕對信任,還是差些火候的。
    此時的他在閉塞的暗房裏就著微弱的紅光,將微型膠卷仔細的查看著,擦拭著。
    他得將這些微型膠卷弄得模糊些,有的重要的檔案甚至要做成不小心曝光損毀的樣子。
    這下連著一個多小時下來,頭有些發暈,他知道這是中暑的先兆,手裏膠卷的完成度還差那麽一點點。
    他隻好咬牙堅持,再堅持,直到全部弄好後,剛出了暗房,準備下樓梯時,一腳踏空,從樓梯間滾了下來......
    “來哥,你醒醒~”趙子悅叫喚他的聲音忽遠忽近的。
    額頭上有塊冰冷的手帕在不停的擦拭著,嘴唇也時不時的有打濕的棉簽在上麵摩挲著......
    他仿佛陷落在一個黑暗的地洞裏,上麵探出一個人頭,麵目猙獰:“徐來,你現在落在我手裏了,去死吧......”
    他使勁的去看那人究竟是誰,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當他再次醒來,才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輸著液。
    倚在一旁的趙子悅見他睜開了眼睛:“來哥,你終於醒了。”
    “我怎麽到了這裏?”徐來打量著趙子悅。
    趙子悅一看他那懷疑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昨晚恰好蠍子朱均來交紡織廠這個月的賬目,是他背你來的醫院,我可扛不動你。”
    其實是紡織廠有一船布匹給人扣在了港口,蠍子朱均在港口等了許久,都不見負責人出來說出原由,直到下班那負責人不得不下班回去,才現了麵。
    於是蠍子朱均一路跟著那名負責人到了住所,那人才被蠍子朱均纏得沒辦法了,才告訴他這是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山井大佐的意思,說是山井大佐是他們的大顧客,不能因為蠍子朱均得罪了山井大佐。
    要不蠍子朱均哪裏會在深夜還到馬斯利花園找徐來想對策。
    “哦~”徐來笑得勉強:“這麽說我在醫院躺了一夜?”
    “是的,不過你不要擔心,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休息兩天就會恢複的。”趙子悅拿起桌上的保溫瓶:“我先給你打瓶熱水,洗把臉,等下輸完這瓶液就可以回去了。”
    “蠍子朱均呢?”徐來朝門口看了看。
    “紡織廠事多,他得回去看顧著,要不然質量不過關,布匹賣不出去,算誰的?”趙子悅不再理會他,徑直出了病房的門,她可不會告訴徐來,是她將蠍子朱均趕了回去,別在這裏煩他,身體養好才是頭等大事,錢沒了還能再賺。
    “嘿,我就隻問了一句,你就有這麽多句在等著我,哎,你有沒有在聽......”徐來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說有什麽用,她都出去了。
    徐來隻好又躺下,盯著天花板看了沒多久,趙子悅就打了熱水回來。
    “昨晚你怎麽不去送送梅娘?”徐來這才想起問她。
    “我不喜歡離別的場麵,不過我把他們要走的事,告訴了林懷。”趙子悅將熱水倒進臉盆裏:“對了,林懷住你隔壁病房。”
    “他是怎麽了?是不是張法堯梅娘他們沒走成?”徐來皺眉。
    “放心,林懷看著他們上了太古客輪,直到客輪開出老遠,他才離開的。”趙子悅又探了探臉盆的水溫:“他替梅娘擋了子彈,昨晚剛動完手術,估計還要住個三五天才能出院。”
    徐來裝作不在乎:“這張少命還真好,媳婦孩子都有了。”
    “羨慕了吧?”趙子悅剜了他一眼:“人家風流多金,哪個女人跟著他,都是享福的。”
    “還說我羨慕,我看是你嫉妒你小姐妹了吧。”徐來看著玻璃吊瓶的輸液差不多吊完了:“趕緊叫護士過來,都輸完了,還不拔針?”
    趙子悅隻得去外麵叫來護士。
    那護士是個胖乎乎的小姑娘,用棉簽沾了些醫用酒精,在徐來手背上按住入針針頭,一下子就拔出針頭:“按好,五分鍾再放下。”
    徐來乖乖地按住止血棉簽:“謝謝 ~”
    那護士本來端著瓷盤就要出病房的,一聽徐來向她道謝,馬上回頭嗬嗬一笑:“你最要感謝的是你女朋友,昨晚你一直在說胡話,是她一直陪著你......”
    “咳,你誤會了,他是我上司......”趙子悅大窘。
    “哦,是辦公室戀情,我會幫你們保密的。”那圓嘟嘟的小護士衝趙子悅眨了眨眼睛,猛的閉上嘴巴,這才興衝衝的出了病房的門。
    “這小護士也這麽八卦?”徐來按著止血棉簽,故作輕鬆地調侃道:“我們真的就那麽讓人誤會嗎?”
    趙子悅原本擰幹了的洗臉毛巾,又猛地一下摔在臉盆裏,濺出的水都有些沾到她臉上:“你自己洗!”
    “子悅,我發現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徐來就覺得趙子悅越是氣鼓鼓,他就越開心,一掃他連日來心中的陰霾。
    “咚咚咚。”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兩人一看,是麻田一郎。
    他一手拎著一大網兜水果,一手還捧著一大把包裝精美的粉白色香水百合。
    “麻田先生,還學會了送花,真不簡單。”趙子悅不禁嘖嘖稱奇。
    “趙小姐誤會了,這是洋子她特地要我幫她買來送給徐桑的,這水果是岩井君買的,我就是跑腿的。”麻田一郎笑嗬嗬地將那束香水百合擱在病床床頭的矮櫃子上。
    這話一說,趙子悅樂了:“合著你自己什麽也沒給他買?”
    徐來見麻田一郎一臉的尷尬:“子悅,不得無禮。他人來了就行,又不是什麽大毛病,醫生說了觀察下,下午就能出院了。”
    麻田一郎這才微微一笑:“趙小姐的玩笑話,麻田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們聊,我去找個玻璃瓶子將這花插起來。”趙子悅給兩人倒了兩杯水,她其實是想去隔壁病房看看林懷。
    徐來哪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卻並不戳破,看著她出去的背影隻是笑了笑:“麻田君,讓你見笑了,她呀,就是一個小辣椒。”
    “小辣椒?”麻田一郎先是一愣,轉而點頭若有所思:“徐桑,你這形容......呃......倒也很貼切......”
    徐來又按了按止血棉簽,看著應該止住血了,這才將棉簽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說吧,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找我。”
    “就是你那船布匹出了點問題,現在山井大佐他們一口咬定你這船布匹不是運往東南亞,而是想輾轉香港運去陝北。”麻田一郎似是有點猶豫:“而且他們口口聲聲說有確鑿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