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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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港,一艘三層改裝好的客輪停泊在碼頭。
一輛黃包車由遠及近地向碼頭奔來......
那輛黃包車剛剛停好,上麵坐著的人還沒來得及下來,“刺啦啦”一聲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在黃包車麵前響起。
一輛黑色別克車一個急轉彎橫停在黃包車麵前。
從車上走下來一位妙齡女郎,朝著黃包車上的兩人熱情地打招呼,那樣子仿佛是久別重逢的朋友似的,場麵很是溫馨。
“來哥,趙小姐,好久不見。”妙齡女子上前,親親熱熱地挽著趙子悅下了黃包車。
又對著車內喊道:“程海,你怎麽磨磨唧唧的,快下來。”
程海也來了?剛付完錢給黃包車車夫的徐來眉頭緊鎖:這川島夢子又是唱的哪一出?
黑色別克車後座的車門這才打開,下來一人,正是程海。
多日不見,程海一身得體的淺咖色工裝,倒比以前幹練了許多。
他看著徐來,一時杵在原地。
“既然來了,就上船吧。”徐來不動聲色地從川島夢子身邊拉過趙子悅。
趙子悅一臉的尷尬,低聲道:“來哥,這什麽情況?”
“上船再說。”徐來似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程海。
“程海,我們也上船吧。”川島夢子拉著程海的胳膊,跟在徐來趙子悅身後,也上了這艘用貨輪改造好的客輪,兩人身旁提著行李箱的還有那名被徐來打得鼻青臉腫的司機小林君。
直到進了船艙的包間,徐來才小心地關上門:“子悅,她是奉影佐貞昭之命來監督我們的。”
“影佐貞昭?內務省特高科的那位?”趙子悅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日本特務頭子還是略有耳聞的。
“你怎麽又被他們給盯上了?”趙子悅不禁替徐來擔憂:“你呀,就是心重,什麽事都不告訴我。”
徐來沒辦法,隻得將岩井英一要他打著以去東北運貨的幌子,在回程的路上去接江浙一帶的日本僑民撤回日本本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趙子悅講了一遍。
趙子悅一聽,臉色大變,指著他抬高了音量:“你真的以為你有九條命嗎?”
徐來知道趙子悅也是關心她,可她這麽大的聲音會引來外麵川島夢子的懷疑,隻好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小聲點~”
“唔唔唔~”趙子悅說不出話來,一雙鳳眼憤怒地盯著他。
徐來這才感覺到從掌心傳來的柔軟濕潤,趕緊鬆開了手,把臉側在一邊:“現在船還沒開,你走還來得及。”
“你~”趙子悅氣得小臉通紅:“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
“不是,我這不也是臨時才知道川島夢子他們要上船......”徐來話音未落,包間傳來敲門聲。
“誰?”徐來走到門邊。
“徐桑,我~鬆本!”外麵的人又敲了一下門。
徐來這才開門。
鬆本拎著一口皮箱站在門口,身體往裏探了探:“我是不是敲得不是時候?。”
他看到了包間裏麵的趙子悅正紅著臉坐在床上,趕緊又解釋:“徐桑,我的包間在你們的隔壁。”
徐來回頭看了看趙子悅,推著鬆本走到外麵,將門輕輕地帶上後:“走,到你包間裏去,她呀在鬧脾氣,等下我再回去哄哄就好了。”
“哦~”鬆本點頭,深刻了然似的:“走,去我的包間,我帶了茶具,等下我們泡茶下棋。”
徐來見鬆本悠閑得像是來度假似的,不禁感慨:“鬆本君就是灑脫,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鬆本笑嗬嗬地打開隔壁包間:“管他什麽事,人總得吃飯睡覺娛樂休閑吧?要不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這一連發的提問,叫徐來不陪他品茶下棋就是他的不是了......
鬆本擺好象棋:“你執紅棋,你行下。”
徐來也不客氣,隨意走了一棋:“當頭炮。”
“馬起跳。”
一輪“廝殺”後,棋盤上的棋逐漸減少。
徐來這才瞟了一眼鬆本擱在腳邊的那口皮箱:“此去兩三天就回來了,你怎麽還帶這麽多衣物。”
鬆本笑了笑:“從滿洲回來在江浙一帶接到僑民後,我就直接回本土了。”
“你要回日本?”徐來以為接到僑民後,他們就在上海港下船,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徐桑,別驚訝,我回日本是有事,還會來上海的。”鬆本以為徐來舍不得自己,趕緊解釋道。
徐來一愣:這肯定是岩井英一的意思,難道這小日本近日對中國有什麽大動作嗎?不行,不能問鬆本,他一個跑腿的,問也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的,等下反倒引起岩井英一的懷疑可就不妙。
於是徐來笑道:“鬆本君,我要將軍囉。”
看到棋盤上自己這方圍黑棋的“將”被徐來所執的紅棋“車”給“將軍”了,急得鬆本叫道:“不行不行,我這棋不能這樣走,剛才是和你聊天,疏忽了!”
“落子無悔!”徐來按住鬆本想悔棋的手。
鬆本急得將棋子一和:“這盤不算,再下一盤。”
徐來不好推脫,隻好重新擺盤。
第二盤開始,徐來有些心不在焉......
結果可想而知的他輸了,鬆本這才放過他......
趁著船還沒開,徐來回到包廂,看到趙子悅沒在包廂裏,隻好趕緊到甲板上去找她。
剛出船艙,就看見趙子悅在和川島夢子談笑風生,小林君撐著一把大黑傘給她們擋太陽。
一旁的程海手裏拿著幾瓶果汁遞給她們。
徐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大步走了上去。
“程海,我們去那邊聊聊。”徐來盯了趙子悅一眼。
“好啊,來哥。”程海笑得有些尷尬。
直到從船頭走到船尾,兩人才止住腳步。
徐來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來一根?”
程海接過他遞來的香煙:“來哥,我~”
“你別緊張,我隻是想問問程媽最近可好?”徐來自顧自的點燃手中的香煙,深吸了一口後,吐出長長的一串煙圈。
“你這段時間沒回去,她老是在念叨著你。”程海自從知道胡夢是川島夢子後,和徐來就有了隔閡。
徐來也隱隱感覺到了程海的變化:“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她畢竟是日本人,你想過程媽的感受沒?”
程海雙手搭在欄杆上:“來哥,咱不說這個好嗎?”
“好,那你知道她此次跟船是什麽目的。”徐來不想程海牽扯其中:“趁著船還沒開,你最好找個由頭下船。”
“她隻是說陪她去散散心,我沒想到你也在船上。”程海一直被川島夢子蒙在鼓裏。
“她是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來監視我的。”徐來隻能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