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例行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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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大客輪的眾人在表麵上相安無事,私下卻暗藏著凶險。
客輪差不多要到大連港時,後麵追上來一艘貨輪,上麵掛著的是日本膏藥旗。
徐來幾人做好下船的準備,出了包間,正走到甲板上等著上岸。
麵對那艘掛著膏藥旗的貨輪,徐來並沒在意,隻是和趙子悅閑聊著。
川島夢子正朝那艘貨輪揮手,程海走過去問一臉興奮的她:“夢子,你這是幹什麽?”
川島夢子耐著性子解釋道:“他們是來接我們的。”
來接他們的不應該是停船靠岸的連雲港的負責人嗎?
程海就是再不知頭尾,此時也相信徐來先前所言並非是空穴來風。
這幾天對程海來說,簡直信息量太大了,潛意識使他後退幾步,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麵前的這個人。
川島夢子發覺程海盯著她看,也不覺得有什麽別扭的,隻是淡然一笑:“是不是來哥又跟你說了我的壞話?你相信他,就跟著他,別來煩我。”
她語氣輕鬆,似乎從未將程海放在心上:你去留隨意。
程海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哪裏,你想多了,你對來哥就是有些誤會,等這次旅程結束,我就去跟來哥解釋,別這麽針對你。”
川島夢子這才麵色有所緩和:“你沒必要在中間受這個夾板氣,隻要你能理解我就夠了。”
那艘日本膏藥旗大貨船將一艘小衝鋒船放下,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關東軍開船直奔他們這邊客輪而來。
鬆本靠近欄杆一看,又回頭見徐來和趙子悅兩人聊得火熱:“你們都沒看到嗎?”
徐來還是假裝和趙子悅閑聊著,隻是話是對鬆本說的:“你別緊張,有免檢證明。”
就在說話間,那衝鋒船的日本關東軍已經搭著梯子上了他們的客輪。
川島夢子撇下程海,走到那幾個日本關東軍麵前:“你們來了。”
“hai i~”那幾個關東軍似乎認識川島夢子,其中一個少佐軍銜的年輕日本軍官開口:“夢子小姐,是影佐將軍下令要我們在這裏等候你的差遣。”
徐來見勢,隻得和趙子悅低語:“你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來。“
徐來示意鬆本跟自己一塊過去,在路過程海身邊時,徐來隻是看了他一眼,程海知道這次他自己就不該趟這趟深水,下意識地轉身扶住欄杆看著水麵。
“怎麽,船快靠岸了,你們兩個大男人也得說話算數。”川島夢子不無得意的微笑。
徐來從懷裏掏出日本領事館開出來的特別免檢證明,在川島夢子麵前揚了揚。
可川島夢子拿過徐來手中的那張特別免檢證明,對徐來和鬆本就一把撕得粉碎。
她越過徐來和鬆本,帶著那幾名荷槍實彈的關東軍徑直去了暗艙。
鬆本衝上前想去阻止,徐來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讓她去查。”
鬆本轉身麵對徐來:“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樣~”
這話傳到程海耳朵裏,才明白自己誤會鬆本喜歡川島夢子。
他走到鬆本麵前:“那晚是我誤會你了。“
“你誤不誤會不重要,像這樣的女人送給我都不要。”鬆本一臉的不屑。
這話聽在程海耳朵裏,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鬆本,他涉世不深,上當也是難免的。”徐來上前拍了拍鬆本的肩膀:“別急,這不好戲才剛剛開始。”
果然,沒過多久,川島夢子和那幾名關東軍就爬了上來。
川島夢子沒有了剛才的囂張,眼神卻一反平時的柔和,盯著徐來看了很久,硬是沒憋出一個字。
趙子悅走到徐來身邊:“來哥,要不我找她聊聊?”
“你別添亂。”徐來此時知道不能激怒川島夢子,這女人看起來貌美如花,實則心如蛇蠍,否則也不會去利用程海來當籌碼。
趙子悅隻好停在原地。
良久,川島夢子才深吸一口氣:“鬆本,我也是例行公事,你們別介意。”
說完手一揮,她身後的幾名全副武裝的關東軍立馬下船,跳到了衝鋒船上,回到了那艘掛著日本膏藥旗的貨輪上。
“你同夥都走了,你還在船上,不怕我下黑手嗎?”徐來上前緊逼川島夢子。
程海衝上去擋在川島夢子麵前,攔住徐來:“來哥,夢子她隻是身不由己,她隻是例行公事。”
徐來目光直視程海:“你以為我會對她下手?”
“來哥,我......”程海一時詞窮。
“你讓開!”川島夢子拉程海到邊上:“我們的事,你少摻和!”
這話聽著怎麽有些歧義呢?
程海呆了,在他的認知裏,川島夢子一直是柔柔弱弱的,今天的她打破了自己對她以往的全部認知。
“我擔心你的安危,來哥他個直性子。”程海怕她吃虧,再怎麽強悍,也是一個女人,怎麽鬥得過身強力壯的男子?
川島夢子瞟了徐來一眼,看到他眼神中透著對程海的擔心,她心中便又有了定數:“好了,我保證出完這次任務,回到上海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程海被她這麽一忽悠,又開始相信川島夢子同他解釋的身不由己的這種說法。
徐來搖搖頭,他怎會不知道程海的性格,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
好在這時客輪已經靠岸,隻要卸船上暗艙裏的木箱,岩井英一交給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
“下船吧。”徐來擁住趙子悅先行下了船。
“來哥,暗艙裏麵的木箱究竟放的是什麽?”這不由趙子悅不好奇,能讓川島夢子興衝衝地帶著進去查看,卻個個灰頭土臉地出來,這可真是叫人百抓撓心呀。
“你猜?”徐來擁著她走到港口岸邊,站定後,按住她的肩膀,再伸手攏了攏她的披肩長發:“放心,一切有我。”
看著徐來是有幾成的成算,趙子悅便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心的挽住徐來的腹脹,仰著頭對他嫣然一笑:“都聽你的。”
這看在後麵船上的川島夢子眼裏,卻是像眼睛裏進了一顆大砂粒似的,真是硌硬。
程海沒有多想,他隻是希望趕緊結束東北之行,回到自己熟悉的上海。在他心裏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的事情回歸到原點。
而鬆本卻在前麵不遠處的朝他們走來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他揮手大喊道:“藤田先生,我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