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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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日。
南京。
黨務調查科(辦公地點原來是在南京丁家橋國民黨中央黨部內,徐處長為了工作保密,就把辦公地點搬到中山東路五號一棟獨立的樓房裏)。
先後收到兩份日軍情報的徐處長,正躺在紅木雕花椅上閉目凝神。
這兩份情報關乎的事太大了,徐處長原本是想早早下班回去打牌的,現在看來是落空了。
也罷,食君之祿,也得擔君之憂呀。
於是他撥通了南京侍從室領|袖的專機電話。
“我是錢大鈞。”侍從室那邊傳來錢大鈞低沉的聲音。
徐處長拿起其中的一份文件:“據可靠消息,在明天中央軍校的“擴大總理紀念周”上,日本間諜會刺探情報並企圖暗殺領|袖。”
錢大鈞本就和徐處長不對付:“老徐,你這又是從哪裏搞來的情報?一天天的淨給日本人長臉?”
“不是,你怎麽這樣想我這也是為領|袖的安危著想嘛。”徐處長暗自腹誹道:你不就仗著是跟著和領|袖一起打過天下的情分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但徐處長麵上卻還是掛著平時的招牌笑容,站直了身體又道:“老弟我也隻是給提個醒。”
錢大鈞冷笑道:“你還是管好你的那些姨太太們,黨國的事你能管就管,不能管還有艾老板替你撐著的。”
徐處長一聽他提到自己的死對頭艾老板,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這是我們處的人拚著暴露的危險搞到的情報,你不信的話,我等下親自去麵見領|袖!”
“你今天就是來也見不到他。”錢大鈞皺眉,領袖正在憩廬和美國總領事商討國際調停事宜,況且自己每天都要接到多少個刺殺領|袖的消息。
現在這個消息是從這個最不靠譜的黨務調查處徐處長口中說出來的,又能有幾分可信度?還不是想借此溜須拍馬罷了。
徐處長自己也知道,自從自己的黨務調查處出了共黨臥底錢壯飛那檔子事後,自己在領|袖心裏早就種下了一根刺,自己所匯報的每一份情報的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
可如果在明日會議上,真的有日本特工進行暗殺活動,那自己也難免會有牽扯,到時功勞沒有自己的,發生了什麽意外,治自己一個瀆職無能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掛掉電話後,徐處長自言自語道:“還是得做兩手準備。”
他拿起兩份情報,叫上司機開車出了黨務調查處,朝領|袖的另一個辦公住所:憩廬 駛去。
領|袖黃埔路官邸:憩廬。
它坐北朝南,是典型的民國時期中西合璧風格建築,牆壁呈褚紅色。
一輛黑色的別克車停在了憩廬門口。
“處長,車子不開進去?”司機問徐處長。
徐處長整了整衣領從車上下來,又彎腰對司機說道:“你在外麵等著,他不喜人多。”
司機點頭稱是,便將車開至對麵一處偏僻的地方等候著。
徐處長一人剛走到憩廬門口,就被身穿國軍軍服的士兵攔住:“長官,領|袖在見重要的客人,說了任何人不準打擾!”
徐處長拍了拍手中的公文包:“我這有重要的文件要麵呈,你看能不能稟報一聲?”
“說了任何人不見,就是任何人不見!”士兵依舊冷冰冰地回答。
徐處長也是清楚裏麵那位領|袖的脾氣的,要是在明麵上拂了他的麵子,那他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
當下徐處長隻得又折回到黨務調查處。
召集了一眾精幹成員後,徐處長向他們下達了明天在中央軍校外圍埋伏著,隻要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立刻實施抓捕。
上海黃浦江港口,麻田一郎帶著一隊身穿青褐色日軍軍服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正監督著杜老板船行的王樵他們往船上搬運軍用棉服。
這十幾艘貨輪都是要運往東北(滿洲)去的。
一輛白色的雪佛蘭停在了麻田一郎麵前。
從車裏走下來一男一女。
“麻田君,這些物資還沒全部送上船嗎?”說話的女人一身黑色套裝,頭戴著黑紗遮麵的禮帽,隱隱透露出的臉部輪廓,也可以看得出女子的白皙豔麗的麵龐。
“夢子小姐,再過半小時,我們就可以走了。”麻田一郎看向她身後的雪佛蘭轎車:“油加滿沒,等下去的地方,路程可也不近。”
那女子就是川島夢子,一同下車的男子正是她師兄犬養健。
“麻田君果然心思縝密。”犬養健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麻田一郎哪敢受他如此大禮,趕緊虛扶了一把:“不敢受前輩如此大禮。”
這時王樵幾人走了過來:“麻田先生,貨已經裝得差不多了,您什麽時候上船?”
“王桑,我還有要事在身,就鬆本先生他們去就行了。”麻田一郎看向在船上拿著望遠鏡看風景的鬆本,此時鬆本一臉的愜意,卻不知道危險已慢慢向他靠近。
“哦~那我不打擾諸位了。”王樵微笑著頜首,他一聽麻田說不去,心裏便更有了底,這對他們接下來實施自燃爆炸計劃又成功了一步。
王樵早已接到遠在香港杜先生的指示:所有船隻就是砸了,燒了,將其沉入江底,也絕不給小日本運一件物資!
送麻田幾人上了那輛雪佛蘭轎車後,王樵便將船隻所運物資的清單悉數交與鬆本清點核對。
鬆本在核對無誤後,指揮著一同前來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分別上了各艘載滿軍用物資的貨輪。
看著那一隊滿載著軍用物資的貨輪離岸後,王樵才冷哼一聲,暗道:明日中午就是你們葬身火海之時!
這時停在一旁的黑色別克車內,從車窗探出一個腦袋:“王樵,那沒什麽事我得先走了。”
“蠍子,這事還真得謝謝你。”王樵嘴裏所說的謝意是極真誠的:“要不去小東來喝幾杯?”
蠍子朱均笑道:“我還有事,下次再聚。”
王樵也不再挽留,蠍子朱均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他說有事,那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其實蠍子朱均是看到麻田一郎居然跟川島夢子和一個中年男子開車走了,就覺得這事頗為蹊蹺,還是得去告訴來哥一聲,萬一跟南京的那位大人物有關,那他們這組豈不又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