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隻有利益交換,才最為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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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田接過單子一看:這的確是樁一本萬利的大生意,如果分一半給自己廠做,按三倍的利潤算算,那...
    “怎麽?是定價有問題?還是交貨期有困難?”徐來故作不解。
    本田將訂單遞還給他:“這白棉布好說,可這棉花麽...”
    “沒想到本田君膽子這麽小。”徐來收好訂單:“這又不是違禁藥品,都怕成這樣.......”
    本田被徐來這麽一激,本就有點心動的他一拍大腿:“做就做,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這才對嘛。”徐來從牛皮公文包裏拿出早就擬好的合同......
    棉布和棉花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扣子和運輸方麵的問題。
    扣子直接定製,那也不成,徐來便想到了錢永:他可是留過洋的機械工程師,做些那種擠壓式塑料扣子的簡易扣子成型機,應該難不倒他。
    剩下隻有運輸方麵的問題。
    像這種大宗貨物運出上海,必定要經過青幫把持的碼頭。
    可現如今,華人區大半碼頭都被青幫大佬張嘯林把持著,尤其是季雲卿遇刺後,他的風頭更甚.....
    徐來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雖人不在上海,但青幫各處總還是要給他一些麵子的,更何況上次自己還幫他的弟子王樵成功脫逃,隻是這個人情該如何去求,才能有十成把握......
    與其求他,莫若相互交換利益,還要來得更為穩妥。
    徐來心裏頓時有了底......
    傍晚。
    朱葆三路。
    徐來去了保羅酒吧。
    一進門,他便看到趙子悅在吧台裏上貨。
    趙子悅擱置好洋酒,跟服務生交代了幾句,便示意他去辦公室談。
    辦公室裏。
    “給你的。”徐來拿出一個大錦盒:“你快生日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好。”
    趙子悅打開那個大錦盒看了看:全都是金銀首飾。
    “你還真把自己當闊少,這些我能戴得了。”趙子悅一臉的嫌棄。
    徐來也不惱,從懷裏摸出一對鎏金燒藍如意吊墜:“這個呢?”
    趙子悅探手去拿,徐來卻縮手道:“你一隻,我一隻,不許多占。”
    “小氣!”趙子悅手指勾住其中一隻:“這不分公母的吧?”
    徐來狡黠一笑:“你猜?”
    “無聊。”
    趙子悅作勢要還給他,卻被他摟進了懷裏:“逗你的。”
    “那這些你退回去。”趙子悅推開他,指著桌上的那個大錦盒:“我懶得保管。”
    徐來合上錦盒蓋子:“送你的嫁妝,你不要就算了。”
    一聽是嫁妝,趙子悅杠道:“那行,我出嫁的那天,你可不許哭鼻子。”
    “我娶你,那也是幸福的眼淚。”
    “這麽些天不見,這油嘴滑舌的本事見長。”
    “你還沒試,怎麽知道我嘴油不油?舌頭滑不滑?”徐來趁機在她粉唇上輕吻了一下,又馬上退至門邊,敞開咖色大衣:“你給我織的毛衣,我天天穿著。”
    趙子悅捂住發燙的嘴唇,一臉緋紅......
    保羅酒吧門對麵街道。
    吉普車裏。
    “...你那小兄弟還挺機靈的。”王樵透過車窗瞥了一眼藏在拐角立柱後麵的徐缺。
    徐來嘴角微扯:“你可別當麵這麽誇他,他會飄的。”
    “...剛你說要請杜先生幫忙調度三艘大貨輪,恐怕...”王樵自知上次徐來幫了他們大忙,都不好繼續說下去。
    徐來輕拍了一下方向盤,又指了指正在望風的徐缺:“就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去北平送的信...”
    “是他?”王樵一時不知所措,正是由於徐缺送信及時,北平的鞠清遠才能將那封陶希聖的親筆書信送至香港......
    “...我自投到山窮水盡的境地,又不肯做山窮水盡的想頭。譬如汙泥中的一粒黃沙,自己不想做汙泥,卻已是汙泥中的一份子了。有時一兩個好友在一起,談起我們所處的環境,總覺得隻有研究如何死法:投水呢?觸電呢?自戕呢?然而這一粒黃沙還有留戀著不能死的必要。我的名譽地位,是我自己從千辛萬苦中奮鬥出來的,為什麽我要讓它們埋沒在汙泥中,自尋毀滅...”
    這封親筆書信表達了陶希聖對走”和平運動”的徹底絕望,他的本意是和為貴,能不打仗最好,可他忘記了孔聖人不僅說過“和為貴”,更是說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像陶希聖和高宗武這樣飽讀詩書的大學問家,有著對小日本的無限“天真”,以為小日本是真心想求和,可現在小日本獠牙已露,如果他在條約上簽字,那麽必將遺臭萬年,子孫後代也會因他們而羞愧.....
    他們想懸崖勒馬,想揭露小日本的陰謀,那就必須逃離上海。
    這也是眼下王樵頭疼的事情:“不瞞你說,杜先生發電文過來,要我們盡全力護送高陶兩位先生到香港...所以,你的事情,估計杜先生他無暇顧及...”
    “就憑你們?”徐來掏出香煙扔了一根給王樵:“不是我小看你們,就是加上上海軍統站所有人,這事都難辦。”
    “難辦也要辦呐,杜先生下了死命令。”王樵深吸了一口煙,嗆得他嗓子生疼,他仔細一看:是老刀香煙:“你怎麽喜歡抽這麽衝的煙,還來一根哈德門。”
    “不,我就喜歡它的衝,夠味,夠提神。”徐來推開他遞的香煙,低頭沉思了幾秒:“兄弟,你跟我跟杜先生傳句話,隻要他答應調度給我三艘貨輪,那高陶兩位先生出上海的事,我必鼎力協助。”
    王樵先是一喜,然後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可杜先生要是知道我將這事透露給你,我怕...”
    “怕什麽怕?如果你們任務失敗,你以為你和杜先生留在上海的那些弟子,還能有命?反正伸頭一死,縮頭也是一死,就看你拎得清不。”
    王樵知道徐來在日本人那裏吃得開,更有岩井總領事罩著,想辦法送兩個人安全離開上海,也不是什麽難事:“我盡量一試。”
    “我等你好消息。”徐來抬手看了看勞力士金表,他心裏清楚,杜先生是不會拒絕自己,因為護送高陶二人出上海,絕不是杜先生的意思,而是他幕後那位國軍總裁對杜先生下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