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油田生意,不能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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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土山灣孤兒院門口。
    院長向淑芬正送趙子悅出來,兩人沿著道路旁邊的梧桐樹下走著:“趙小姐,這個周末,我一定到。”
    “向院長,生逢亂世,我能做的也是略盡綿薄之力。”她抱了抱向淑芬,抬手招了一輛黃包車...
    看著黃包車遠走,向淑芬轉身往回走,直到院外。
    湯先生從旁邊的一棵大梧桐樹後麵出來。
    向淑芬加快腳步,裝作不認識他....
    兩人一前一後去院後的一處平房內。
    “你怎麽違反規定來這裏?”向淑芬語氣裏夾雜著不安和擔心,還有幾分責怪 。
    湯先生摘掉黑色禮帽,擦了擦黑框老花鏡:“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你是說...”
    “你答應去參加趙小姐的婚禮?”湯先生從她眼神裏猜到了幾分。
    “是趙小姐提議她結婚時,將禮金全部捐贈給孤兒院,我才答應去。”向淑芬頓感不妙:“老湯,我也是為了孤兒院...眼下戰亂不斷,周邊過來的孤兒越來越多...如果隻是吃飯問題,還能勉強解決,可是他們就這樣當不識字的睜眼瞎,我...”
    湯先生重新戴好老花鏡:“...經費也短缺大半個月...”
    夫妻倆一時那是執手相看淚眼。
    “婚宴上,一定會有日方和七十六號的人去。”湯先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想辦法推掉。”
    向淑芬攥緊他的胳膊:“老湯,現在上海物價居高不下。靠偽市政府賑濟科的那些救濟款,孤兒院是維持不下去的。”
    “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老湯反握住她的手:“你的工作不僅僅隻是孤兒院院長.....”
    “我意已決。”向淑芬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
    湯先生無奈,明明是夫妻,見個麵卻搞得像是偷情.....
    初春的傍晚,黃浦江畔空氣還是有點涼。
    徐來麵下了黃包車,對著江麵,鬆了鬆領子:“有大事要匯報。”
    “結婚這麽大的事你都沒向我匯報,能有什麽大事?”車夫打扮的湯先生似是對他倉促結婚表示十分不滿。
    徐來掏出香煙點燃,看著夾在指間升騰起的嫋嫋煙霧,麵前的江麵變得越來越模糊 :“鬆本回上海,要我出麵幫大阪師團的井命販賣飛機機油。”
    “那些軍用物資都是從國外進口到中國,你怎麽出麵?當掮客?”湯先生知道這生意做得好是暴利,做不好那可是要丟性命的:“這事都不用向重慶八辦匯報,更不必同延安高層請示,肯定是不行的。”
    徐來也是兩難,不答應鬆本,自己繼續潛伏下去,就少了一些助力,可如果幫鬆本,那如果機油是販賣給國軍,那無異於將刀子遞到日寇手裏,任他們肆意宰割:“我還是持保留意見,組織現下經費奇缺......”
    井命大阪師團私自開采油田,是生財的好辦法,可這不是小事,如果不能得到上級的允許,徐來是不能擅自參與......
    “不行,絕對不行。”湯先生一擺手,臉上多了一份嚴肅。
    好不容易在敵人心髒埋下的釘子,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徐來想到了蠍子朱均:“如果我安排人出麵...”
    “那也不行。”
    “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那你還在我麵前哭窮?”徐來深吸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
    湯先生馬上轉換了語氣:“你的安全由我負責,要是你有半點閃失,我都是黨的罪人...”
    “得得得~打住打住。”徐來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他還要去一個地方。
    湯先生拉起黃包車:“你跟趙小姐的婚事,我已經匯報給了上級...”
    “上級怎麽說?”徐來心一驚,攥住黃包車不讓他走。
    湯先生扯了扯頭上的黑色氈帽:“自然是以任務為要。”
    “那就是同意了?”徐來決定結婚,的確是有私人感情在裏麵的,但更多的是為了將一批槍械和布匹,運往皖南、蘇南、東皖地區新四軍主要根據地,而掩人耳目。
    目前情勢,國軍總裁對我黨的態度,明麵是聯合抗日,暗地裏卻派出自己的新兵,處處壓製華南的新四軍和華北的八路軍,物資更是補給短缺,以次充好更是家常便飯。
    自己婚禮那天,憲兵總部、梅花堂、和七十六號還有偽市政的要員都會來參加。
    那他們的安全,就會成為重中之重。
    必定會牽製他們的主要精力。
    尤其是七十六號,自從圈養了狼青犬後,由於它們鼻子靈敏,上海一些商人走私軍火物資,屢屢被吳四寶他們查獲。
    吳四寶的手下大多是青幫出身,他繳獲了走私物資,是上繳一半,自留一半在黑市再出手。
    蠍子朱均受他指示,出麵收購的這些軍用物資和一些藥品。
    隻是物資要運出上海,也隻能各憑本事,各顯神通。
    走水路,要輾轉才能到達目的地,可陸運,要通過重重頭關卡,那隻有...
    到時就算被查出來,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深夜,朱葆三路的一處公寓房內。
    徐來翻窗而入。
    這個房間就是以前鬆本情人所住的地方,自從出了命案後,就一直租不去,這就成了無處可去的陳恭澍臨時的落腳點。
    他扔給陳恭澍一個油紙包:“烤紅薯,先湊合著吃。”
    蓬頭垢麵的陳恭澍那是餓得打開就吃。
    “不怕我往裏下毒?”徐來倚在窗邊,不覺也有些辛酸:幹這行,一旦暴露,那就等於宣判了死刑,現在上海和南京大街小巷都貼著陳恭澍的畫像。
    陳恭澍也顧不得燙口的紅薯,幾下就吞完:“你要是想害我,早就將我交到七十六號領賞錢,又何必在這大黑夜的翻窗。”
    “你誤會了,我幫你,是有酬勞的。”徐來毫不掩飾他那貪財如命的本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於一個出色的情報販子來說,他要的是賺錢的情報,和為他所用的人脈,而不是靠出賣別人來獲取錢財。”
    陳恭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戴星炳被抓,你能不能撈他出來?”
    “你們艾老板不是命令他詐降?”徐來抽出香煙,遞給他一根:“提提神,過兩天找機會,我送你出城。”
    陳恭澍拿煙的手一抖:“如果被丁默邨和李士群識破,那他豈不...”
    “他幹這行,不應該都是做好了成仁的準備?徐來猛吸了口香煙,緩緩吐出......